第521章 西方來敵

“砰!”

“錦衣衛、西廠辦案!”

炎炎盛夏,破門之聲成爲了江南的主旋律。

七月初,得到調令的王驥很快來到了浙江,並在與江淮熟悉過後,便直接調動錦衣衛和西廠開始了對顏李殘黨的追查,以及對當地大商戶的盤查。

這些大商戶表面與江南的守舊派交往密切,但實際上也和新政派眉來眼去。

在山西巡查過的王驥很清楚這些商人唯利是圖的性格,故此在他的盤查下,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查出涉案官員三百餘名,吏員一千四百餘名,鄉紳富戶三十六家。

這羣人都涉嫌貪污受賄行賄,依照《大明律》,貪污受賄者被判決流配,行賄者抄家奪職,發回原籍。

王驥的果斷超過了許多人的預期,哪怕是朱高煦也不由得讚歎起來。

“一個月時間,查出貪官污吏一千八百餘人,鄉紳富戶三十六家,查獲金銀銅錢一百四十餘萬貫,寶鈔八十餘萬貫,耕地九萬餘畝,桑田三萬餘畝,還有宅院三千餘處,古董字畫及珠寶六箱……”

“看樣子選他沒選錯,且再看他幾個月,今歲朝廷的歲入恐怕是盈餘了。”

坐在武英殿主位上,朱高煦手拿王驥上奏的奏疏,臉上的滿意之色溢於言表。

站在一旁,朱瞻壑也頷首道:“王驥雖是文官,但霹靂手段更像武將。”

“以浙江和江西的情況,貪官污吏絕不在少數,顏李案所查獲的錢糧恐不低於兩千萬貫。”

雖說浙江和江西富庶,但畢竟沒有南京、蘇州、揚州、松江等這麼多的繁華大城,自然比不上南直隸聚集的財富多。

饒是如此,兩地若是能查獲兩千萬貫,那也足夠大明繼續兩年的高速基建了。

“所查獲的田畝盡數販賣,如此一來應該能多積攢二百萬貫。”

朱高煦給出提議,同時對朱瞻壑說道:“好好交代你下面的那羣人,這個機會若是錯過,便不是那麼好尋到了。”

“是……”朱瞻壑應下,父子交心時,南方抵達江西南昌府的陸愈卻並不需要他人交代,而是在抵達南昌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對“顏李案”所牽扯之人開始發難。

“陸半山,你敢對本官動手!”

“押下去!”

南昌府布政司衙門內,幾名身着從二品、正三品、從三品袍服的官員還在呵斥,然而坐在公堂上僅穿着正四品官袍的陸愈卻面色平靜的打下驚堂木。

在他的出聲下,左右的錦衣衛開始動手,江西的布政使、左右參政及按察使等官職高於他的官員被他誘騙而來後,直接以“調查”的名義一網打盡。

他們之中是否有被誣告的,這點與陸愈無關,即便他知道也不會放過。

先把這些官職大於他的人用皇權抓住,然後在自己執掌江西兩司大權後再慢慢調查,這纔是最快的辦法。

“按照顏李案的賬冊調查一番,另外再對這幾位大人及其親眷暗中調查調查。”

陸愈緩緩起身,在吩咐自己從廣東帶來的官員時,還同時吩咐了錦衣衛和西廠的兩名千戶官。

三人作揖行禮,陸愈則是走向了衙門後院。

他不會學王回在明面上直接調查大官,因爲他沒有王回身後那麼大的勢力。

他畢竟從南洋起家,而朝中並沒有什麼南洋出身的大官,所以他只能依靠太子。

就此前太子與自己的書信表現來看,這位太子雖然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但對於下面人的建議還是比較在意的。

自己先把案子辦了,然後趁機扶持自己帶來的那幾名官員。

這次案子的功勞只要均分,那這幾個人很快就能被拔擢到正五品。

正五品的官員在大明官場的話語權已經不少,只要自己能在此次案子中大放光彩,那事後入京爲官,將自己手下這幾個人一點點拔擢就不成問題。

陸愈回到了後院的一處書房,並開始親自研磨書寫書信。

這時一名官員走了進來,聲音略微不善道:“半山,你怎麼沒有證據就把王大人他們都給扣押起來了?”

那聲音中帶着絲正氣,陸愈不用擡頭都知道來人是誰,故此開口道:

“整個江西涉案之人那麼多,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如果沒有出問題,你認爲可能嗎?”

“先抓起來,沒了人阻礙我們,我們再去查案。”

“若是真的有錯抓的,那大不了我親自去下跪磕頭,端茶遞水來道歉便是。”

“可若是這羣人都有問題,那留他們在外面只會給我們下絆子。”

“廷益,有的時候還是不要太迂腐了……”

陸愈說話間,那人也走了過來,赫然便是當初在車裡府與陸愈一起共事的于謙。

他走了過來,並不將自己好友的提醒當回事,而是鄭重道:“沒有真憑實據就將人拘禁,若是被廟堂上那羣人知道,你的麻煩事恐怕小不了。”

“辦不好這件事,我的麻煩事纔會小不了。”陸愈一邊寫信一邊回答道:

“可若是我把這件事情辦好了,那時候就不是他們找我麻煩,而是我找他們麻煩了,廷益……”

書信寫完,陸愈將其墨跡吹乾後,這纔對外開口道:“陸渾!”

他剛剛喊出,書房外便走入一道身影。

身穿從八品官員常服的陸渾走入其中,陸愈也將手中裝入信封並用火漆燙好的書信遞給了他。

“送往京城,另外讓趙謹他們看好司獄,案子沒有結束前,只准進不準出。”

“是!”陸渾對自家大哥的話,從來都只有聽從,而無反對。

望着陸渾接過書信離開書房,陸愈這纔看向了于謙,示意其坐下泡茶,邊喝邊聊。

于謙雖然眉頭緊皺,但還是坐下開始泡茶。

陸愈也坐了下來,同時對於謙說道:“你我不過四五品,若說力量倒也有一些,只是這點力量莫說挑動一個布政司,就連一個府都十分困難。”

“當下並非你我願意就能挑動江西,而是上面有人讓我們挑動江西,我們才能在江西動手。”

“我且問你,朝廷現在最缺的是什麼,最不缺的是什麼?”

陸愈詢問于謙,于謙雖然略微迂腐,但卻並不蠢笨,他不假思索道:

“朝廷歷年來不斷在民間修建鐵路、官道、水利,最缺的無非錢糧。”

“至於最不缺的,無非就是官吏罷了。”

“沒錯。”見於謙還能判斷出情況,陸愈滿意點頭道:

“近年來,各地官學畢業人數不斷增加,早在三十年前,一個普通的識字小子便能幫人寫信來謀生,而今每年三百餘萬識字的小學學子畢業,他們畢業後卻礙於臉面不想回鄉務農,故此只能在城鎮之上謀生。”

“他們想要在城鎮謀生,這無可厚非,朝廷也不可能阻攔,但城鎮所有的工作畢竟是有限的。”

“每年三百多萬人留在城鎮,這其中又有幾個人能找到長工?”

陸愈嘆氣道:“恐怕更多的,都只是找一些短工謀生罷了。”

“他們既然不下鄉,那朝廷建設再多也與他們無關。”于謙直言開口,陸愈卻搖搖頭道:

“我說過,城鎮工作畢竟有限,若是伱是一個掌櫃,如今來兩個人應選小二,一個是小學畢業,十五六的青年小子,一個是二三十歲的不識字青壯,你選誰?”

“小子本分,又識字,自然選小子。”于謙剛剛回答完,腦中便閃過了陸愈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這些不識字的青壯,都會被擠到鄉野之中,而鐵路和水利等工程建設便是他們最後謀生的手段?”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更重要的是未來。”陸愈解釋道:

“每年三百萬學子不斷畢業,只需要十年,便有三千餘萬人留在城鎮,二十年便是六千餘萬,這還不算增長。”

“這些人雖不認命,但大部分還是會被淘汰回鄉野務農。”

“當今陛下早年的均田政策,實際就是給這羣人留足了退路。”

“若是在城鎮謀不了生路,老家農田最少還能保證他們不會餓死。”

“當下有不少學子爲了留在城鎮而販賣老家田地,隨後在城鎮購置宅院,卻不想城鎮工作會越來越稀缺,而那些商賈只需要他們最年輕寶貴的一段年紀。”

“若是過了這段年紀,他們自己還沒有積累足夠的財富而蛻變爲商戶,那留給他們的恐怕也只有賣房返鄉這一條路罷了。”

“辛苦十數年,最後還是落得回鄉耕種,到頭一場空。”

陸愈聲音略微唏噓,于謙也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朝廷在解決這個問題”

“解決也簡單,你在大陸看不清,但我在海外發家,自然能瞭解外界多一些。”

陸愈迴應的同時示意于謙可以泡茶了,于謙見狀也爲陸愈泡茶斟茶,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海外各國雖有金銀,但許多東西無法生產,而這些東西唯有我天朝可以生產。”

“朝廷過去三十餘年都在經營北方,如果我猜的不錯,一旦最重要的西北鐵路完工,那朝廷便會開始着手在南方大興工廠,以瓷器、絲綢、製糖、酒茶等行當爲主。”

“北地百姓之所以過得比江南百姓滋潤,無非就是一人爲工,全家享福。”

“這工又以朝廷專營的工廠工價爲最高,據我所知,一個礦工的最高工價能達到每日一百三十文,而江南的礦工工價也不過七十文,其它行當的工價也不過在二十文到六十文,唯有一些工匠能達到每日二百文。”

“若是朝廷能提供足夠的工作,這些學子自然就有了去處。”

陸愈這般說着,于謙卻皺眉道:“你說他們不願意回鄉務農,難不成就願意下井挖礦嗎?”

“呵呵,爲何不願意?”陸愈笑道:

“回鄉務農,家中耕地不過四五畝,即便畝產二石,歲收亦不過三四貫,可若是下井挖礦,歲收恐有四五十貫有餘。”“所謂不願回鄉,無非是務農所得無法養活自身罷了,而下井挖礦雖然苦累髒亂,但下井一年則得耕地十餘年之財富,你覺得他們會選誰?”

陸愈知道于謙出生浙江杭州富庶之地,故此與他解釋道:

“那些清流還口口聲聲說‘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可到頭來一查,一百個官員裡能有幾個不貪的?”

“先活下去,再討論體面不體面,這就是未來這羣學子所要走的路。”

“既想要體面,又想要富庶,這世界哪有如此兩全其美之事。”

“須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於廷益一樣生於富庶之家,對於他們來說,活好便已經很困難了。”

陸愈揭穿了于謙所暢想的虛假世界,畢竟不是誰都像他們家一樣世代爲官。

即便他父親不仕,可家中的財富依舊讓于謙過的十分滋潤。

與他相比,那些祖輩都是泥腿子,自己生下來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學子們能活下來便很不容易了,更別提想要活好了。

所謂體面,在每年四五十貫的工價面前顯得那麼蒼白而無力。

“即便按照你所說,可朝廷需要數百上千萬工人嗎?”

于謙想到了供應需求的問題,陸愈聞言輕笑:“天下又不只有朝廷,單說朝廷宗藩範圍內的各個藩國人口便不低於朝廷,這些都是市場。”

“當然,朝廷具體準備怎麼做我也不清楚,雖然我也覺得朝廷這麼想有些想當然,但仔細想來,朝廷過去二十餘年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健。”

“放在二十年前,你我會相信有火車這樣的造物嗎?”

陸愈想到了火車,于謙在聽到火車二字後也漸漸沉默起來了。

最終,他們又將話題引回到了江南當下在爆發的事情上。

“朝廷怎麼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朝廷缺錢糧,而天下錢糧六成藏於江南,江南之錢糧又有絕大部分藏於官吏身上。”

“對官吏動手不僅能整頓吏治,還能得到錢糧填補國庫,將國庫之中的錢用於各地建設,真正做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興許在那位眼底,你我都只是民的一部分,或者說,我們還不如民。”

陸愈露出自嘲的表情,于謙聞言立即道:“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chóu)。”

“貪官污吏需要嚴懲,但陛下也不應該視我等爲隨意可拋棄之物。”

“呵呵……”陸愈沒有回答什麼,只是輕聲笑了笑,或許在他看來,于謙這種自幼家境不錯的人,是絕不會理解皇帝對官吏嚴苛原因的。

二人談話告一段落,雖說于謙還是覺得皇帝對他們這些臣子過於嚴苛,但在接下來幾個月的案子中,于謙還是展露了他鐵面無私的一面。

貪官污吏的罪刑他皆按照《大明律》處置,該殺殺,該流配流配,該奪職奪職。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漸漸明白了不少東西,判決也收斂了許多。

相比較江西,浙江方向就比較“殘暴”了。

“傳旨意,浙江犯案官吏及其三服俱發配交趾、雲南各府,沿途押送官軍膽敢私放者,俱五刑!”

寒冬十月浙江杭州城外,當身穿從四品官袍的江淮冷臉宣佈了旨意,臺下數千杭州城涉事官員及其親眷紛紛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這只是杭州一城的貪官污吏及其親眷,若是放眼整個浙江,整體數量則是令人瞠目結舌。

正如當下,隨着江淮宣讀了旨意並走出臨時監牢的時候,一名官員便匆匆走來遞上了一本文冊。

“江參議,文冊已經統計好了,請您閱覽。”

“嗯。”江淮接過文冊,而文冊上書寫着浙江十一府一散州七十五縣的貪官污吏處理情況。

失察及行賄卻無貪污罪刑的有三十二名官員,另有罪刑嚴重被王驥親自判決斬首的六十七名官員,三百餘名吏員。

末了,還有二千二百餘名官員和一萬六千餘名吏員被判決流放交趾、雲南。

若是算上其親眷,數量則是在二十四萬人左右。

三個多月時間,在王驥率領下,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查獲贓款八百六十餘萬貫,田畝一百二十萬餘畝,宅院三萬餘處,古董字畫六十八箱,礦山七十六座。

雖然查出的貪官污吏比南直隸的少,可就財富來說,浙江官員的財富更多,尤其是一百二十餘萬畝耕地令人瞠目結舌。

僅是這批田地的價格,便已經超過了一千萬貫。

“這文冊我親自拿給閣臣,你先退下吧。”

江淮看了一眼文冊內容,心驚的同時也很快平復了心境,並對官員吩咐了起來。

官員聞言退下,江淮也乘坐馬車返回了杭州的布政司衙門。

在這裡,他看到了近五十歲的王驥。

興許是在交趾協助平叛多年,他的氣質不同於一般文官的氣質,甚至可以說有些偏向武將。

高大的身材和那股生人勿進的氣質,膽小一點的人看到他都不免兩股戰戰,即便是江淮也會在見到他時莫名心虛。

“閣臣,浙江這邊的文冊已經出來了,雖說還有一些收尾的案子沒有查完,但大體已經不影響什麼了。”

江淮將文冊遞了過去,王驥接過翻開一看,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

“好,浙江這邊的收尾就交給你了,吏部那邊的官員已經就任,你好好磨合磨合,然後把變賣宅院的錢糧用於浙江當地的建設,其餘的錢糧與變賣耕田的錢糧上交朝廷。”

“江西那邊,陸半山的手段雖然也算不錯,但速度上還是慢了一些,我現在帶兩千京察官員馳援他,希望在清明前把江西的案子也結了。”

“至於湖廣和福建我自有安排,你們只要治理好轄地就行。”

“你們的功勞,我會一字不落的寫下呈上,不用擔心。”

王驥將方方面面都交代了,而且也不提清流的事後報復,顯然他並不準備和清流好好洽談。

清流要洽談,找皇帝就行,他只負責辦事。

面對這樣的人,江淮不免作揖道:

“雖說這羣貪官污吏都已經被嚴懲,但還是有些漏網之魚在遊動,閣臣接下來還是需要小心。”

“你倒是有心,不過沒有必要擔心我。”王驥笑聲爽朗,拿起文冊便起身走向了後院。

見他離去,江淮畢恭畢敬的對他背影作揖行禮,不多時也走到了浙江布政使司爲自己安排的辦公小院。

他所擅長的並非是黨爭和查案,而是順大勢而爲之。

在隴川時他是這麼做的,在河南他也是這麼做的,不同的是在河南時間太短,他還沒來得及研究河南應該如何發展,就被調來了浙江。

儘管他不是浙江的一把手,但他依舊可以根據浙江的情況來想辦法發展浙江的經濟。

此前浙江有一千四百餘萬口,耕地四千七百餘萬畝。

抵達浙江後,江淮覺得這並不正常,畢竟浙江的山區很多,所以他在查案的同時也派人覈實起了浙江的土地情況。

經過他派人調查,這四千七百餘萬畝中大部分都是林地,雖然也能收稅,但以農田稅收來徵收,未免有些強徵暴斂了。

浙江之農田二千二百餘萬畝,其中水田一千六百餘萬畝,旱田六百餘萬畝。

此外,還有桑田、茶田、果田等一千二百餘萬畝,剩下的一千三百餘萬畝耕地都是林地。

根據當地情況,江淮着手準備上疏,同時也準備將這次收繳的礦山利用起來。

他將他能想到的一切發展方式書寫結束後,便派人將這份奏疏送往了北京,而他自己則是開始處理起了浙江堆積許久的政務。

奏疏送抵北京時已經是十月中旬,而對於這份奏疏,朱瞻壑則是小心翼翼的翻閱過後確認沒有問題,然後才遞給了自家父親。

“爹,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江淮,這是他對浙江政務所寫的奏疏,您看看。”

正在理政的朱高煦聞言,頭也不擡的接過奏疏翻閱,時不時點點頭。

瞧見他點頭,朱瞻壑鬆了一口氣道:“當初隴川鐵路和隴川府就是他組織進行改革的。”

“我記得。”朱高煦冷淡迴應一句,隨後纔開口道:

“其中許多方向把握的不錯,但具體施行需要配合朝廷,而不是他自己自力更生。”

朱高煦評價之後,用硃筆在奏疏上寫下:“甚好,須配合朝廷方針,不可冒進。”

瞧見這評語,朱瞻壑鬆了一口氣,朱高煦也開口說道:

“把這份奏疏送往戶部,讓戶部派人去杭州接收贓款。”

他話音剛剛落下,殿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陛下,沈國公王義求見,都督府有急報。”

“宣!”聽到都督府急報,朱高煦不假思索的宣其入殿。

幾個呼吸後,王義步履蹣跚的走入殿內作揖,臉色的凝重讓朱高煦和朱瞻壑都關心了起來。

“陛下,崑崙宣慰司傳來消息,年初四月有船隊襲擊崑崙角被擊退,請增派援軍……”

287.第287章 大興教育第542章 以博直名第412章 天神的孫子191.第191章 十六字訣第446章 滅其國更其主第115章 劍老無芒221.第221章 出兵削藩第602章 地府春秋筆法朱允炆240.第240章 尷尬境地第490章 擔子難挑259.第259章 兩線作戰第22章 《削藩論》第57章 入宮覲見第504章 各懷鬼胎265.第265章 午夜驚魂第585章 後記宣德(4)272.第272章 各懷鬼胎第466章 各懷鬼胎第612章 地府獐頭鼠目朱老四第379章 家國難掌第58章 以鈔抵稅315.第315章 打開新世界第112章 威震西南301.第301章 父慈子孝第574章 可汗舞樂第388章 安得廣廈千萬間第345章 呂宋宣慰司249.第249章 海軍朱成功254.第254章 登州海戰第366章 此子類父第14章 常鱗凡介第89章 孤家寡人153.第153章 大婚告急214.第214章 建文削藩241.第241章 歷史變動第24章 領功受賞第474章 程匯元案298.第298章 家有遺傳第69章 爺孫和睦第20章 靖難戰神曹國公第435章 四方雲動第36章 以利誘之第38章 宋國公府315.第315章 打開新世界170.第170章 野人來投第336章 未竟之業335.第335章 波流涌動第535章 各懷鬼胎第37章 一舉一動188.第188章 黃雀在後233.第233章 解放遼南189.第189章 一夜暴富第464章 丁酉新政第24章 領功受賞第589章 後記弘治第379章 家國難掌第16章 閒暇日子第504章 各懷鬼胎第68章 武英理政315.第315章 打開新世界第435章 四方雲動168.第168章 茁壯成長第471章 西南事終234.第234章 烽火夏至199.第199章 威震西南第365章 生擒阿魯臺第343章第412章 天神的孫子第424章 燕臺虎峪第63章 書房論兵第118章 未雨綢繆第411章 喜上加喜165.第165章 偷樑換柱185.第185章 東征西討152.第152章 姻緣自天降230.第230章 否極泰來第412章 天神的孫子第415章 戰爭序幕220.第220章 着手燕藩第34章 戰亂之苦第542章 以博直名第55章 道德者死第62章 老丈難當第45章 爲朱氏孫第418章 明日條約第390章 皆爲利攘302.第302章 三子欲比高183.第183章 收復忽喇溫第4章 魁首第85章 行鈔稅法第576章 烈士暮年第499章 兄友弟恭第105章 匹夫無罪第540章 衣錦還鄉195.第195章 北定南未安第111章 喜事連連第460章 好事成雙第579章 時光如梭303.第303章 替父教子第351章 稱孤不道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