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給焦子龍們提出了火銃的具體數據參數,重量不許超過十六斤(明斤,約合今天12斤),長不得超過六尺(約合今天1米5),射程200步之內可貫甲冑,200步大約等於150米。【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面對如此苛刻的技術要求,焦子龍也連連叫苦,不過誰讓自己喝完酒之後就大包大攬呢,現在王爺給了自己這麼好的“科研”條件,只好答應下來,不過對於研製時間也希望能夠放寬些。朱植慷慨地放寬到半年,如果半年能研究出來,朱植都想給他封個侯爺噹噹。
自從“燧研所”燧發槍研究所搬進了王府,王府白天就一刻不能消停,後院裡天天“叮叮噹噹”敲打不停。郭秀可有點受不了,跑來跟朱植埋怨,兒子白天的休息經常受到打擾。
朱植是有苦說不出,天子腳下,想找個清淨的地方研究火槍,哪裡那麼容易,而且這個技術革命還需要保密,除了自己王府裡,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地方。他想起日後自己那四哥積聚力量起事之時,也是在自己家後院裡兵器。可四哥家房子大啊,佔着前元的皇宮,但就那麼大的地方,他爲了掩人耳目,還是在皇宮裡生掏出一個地下兵工廠,找了一幫匠師沒日沒夜地開工。
即使轉移到地下聲音還是太大,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出個餿主意,養了一羣鵝才總算把聲音捂了下去,堂堂燕王府養鵝,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朱植也佩服老四的急智,養一羣鵝既掩蓋了聲音又掩蓋了自己謀反之心。
不過朱植的家可沒他那麼大,也不想搞一羣鵝污染環境,最後沒辦法,朱植只得叫郭秀抱着兒子回孃家呆兩天。看來一定要想個辦法怎麼把這事解決掉。
聲音事小,給朱元璋知道了事大,朱植和楊榮一合計,既然做了乾脆跟皇上明說,心中沒鬼才不會被老朱猜疑。朱植立刻上了一表,言日前逛了一趟神機營,覺得火器大有可爲,遼東自古乃鹽鐵產地,正好發展火器,不過現在的火器使用起來太麻煩,自己正和幾個工匠想辦法看能不能提高火銃的效率,請父皇支持者云云。
朱元璋被自己兒子這個奏本弄得哭笑不得,給朱植批了一個不務正業,有時間你多學着處理遼東的政事不好。不過老朱再能想也想不到十五兒是未來之人,只是覺得他不愛讀,不愛處理政務,朱植歷來就是個愛玩之人,也就由他去了。這會可好,朱植見通過了老朱這關,也就不用擔心被人蔘本了。
不過,燧發槍研究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成之時,一開始朱植幾乎每天往那跑倒是幫他們解決了幾個技術難題,可後來朱植也懶了身子,隨他們鼓搗吧,反正人先佔着,他也不希望在京城中能把這些事情解決,日後到了遼東能研製成功也不遲。
這日,朱植和楊榮正在研讀情報,楊榮拿着一份情報感慨道:“四夷來朝,本是吉瑞之兆,可以榮觀之,如此來朝,遲早成我負擔。”
朱植道:“什麼事讓勉仁如此感慨?”
楊榮道:“日前有大食使臣來朝,上貢了大食良馬二十匹,皇上看着高興,下旨還賜銀五千兩,玉帶十條,官瓷十箱,還準其在京販馬。這等便宜事,開了個頭,日後四夷都這麼來朝,我大明物力雖豐,也是不小的負擔。”
朱植很讚賞楊榮這種獨立思考的能力,這些所謂的大食史臣,估計也是幾個商人冒充的而已,明朝初年閉關鎖國,許多商人都用這種辦法前來蒙世,一開始大明還挺高興的,可後來,也越來越發現不是個事。
不過在這件事上,楊榮看其一,看不到其二,朱植倒有不同看法,楊榮可能不知道大食馬是怎麼個回事,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良駒,中原不產馬,所有馬匹都得從草原上買來,所以漢人在數百年與北方蠻族的爭鬥中總是吃缺馬的虧。
朱植考慮當老朱看到如此良馬時心中該是多麼地高興,所以賞賜重點也有原因。至於這個允許其在京城販馬,更有可能希望把這些馬匹引入中國,形成一定的馬種蓄養量。
朱植把這些想法跟楊榮一說,楊榮立馬明白了三分,朱植道:“如果父皇有此心,兒臣也應該爲父皇分憂啊。情報中說了在哪裡販馬嗎?”
楊榮道:“好象是從今日在西場集市中販售。”
朱植一聽,心中有了計較,趕緊命府中帳房提取銀錢,準備去買馬。明朝時候藩王在沒就藩之前基本沒有自己收入,所有用度都是內務府支出,或者受賞賜。所以基本上朱植還是個窮人,上次支了一千兩研究經費給焦子龍,現在府中刮盡地皮也只得兩千餘兩。
朱植心中哀嘆,爲什麼自己不會釀酒,爲什麼自己不會製造玻璃,哦地神啊,爲什麼一個王爺還這麼窮。沒有辦法,朱植倒騰出自己的箱,又整了幾件玉器,看着也值個幾百兩,沒辦法了,爲了大事,收藏玉器的愛好只能先放一放。收拾好東西,他叫小陳子帶上四個侍衛背上銀子去西場一行。
西場位於南京城西石城門內,原是元兵駐紮的軍營,朱元璋造反成功後這裡就變成了一個牲口集市,什麼馬啊,牛啊,驢啊都在此進行買賣。
朱植一行來到門外下馬,信步走了進去。只見偌大一個“牲口棚”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有的掰開牲口的嘴數牙齒,有的攏着個袖子互相摸價,有的拎出一疊寶鈔,對方臉色立刻變得不那麼好看。朱植次進如此大的牲口集市,這裡所有的事情都那麼新奇,只覺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夠用。
南方的牲*易大多是牛和驢子,馬匹比較少,僅有的幾個攤檔裡賣的馬也都不高大威武。南方氣候潮溼,本就不是馬匹適合生存的環境,而且細菌滋生馬很容易生病。這種先天氣候環境條件決定了中原以南的主要活動區域內,漢人無法大規模裝備騎兵,那些YY裡動不動就在南方建立幾萬人的騎兵隊伍,純粹是扯淡。
朱植跟小馬王閒聊的時候才知道,整個京衛20萬編制裡纔有兩萬匹馬,馬匹擁有量最高的是羽林左衛和府軍右衛,兩個衛足員都是一萬人,但都僅僅各裝備了6千匹戰馬。爲什麼後來靖難中王師打不過燕軍,缺少騎兵是很重要的方面。燕軍中的騎兵都是在草原上舔血磨練出來的,常常幾十人就敢朝大陣衝來。南軍缺馬缺實戰訓練,能打得過冷兵器的王者就奇怪了。
遼東就不同了,雖然不是歷史上著名的馬匹產地,但那裡有着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一馬平川的關東平原,多少土地可以種植馬草,多少草原可以供馬匹奔跑。建立一個優良馬種羣一直是朱植遼東戰略中的重要一環,他相信只要肯下功夫,依靠遼東的自然條件,不用多久,他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關寧鐵騎”。
朱植正沉浸在千軍萬馬奔騰而出的美夢中,突然被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他擡眼一看,前面圍着一堆人,不知是什麼名堂。
兩個人快步從身邊走過,說着,快去看啊,名貴的大食馬。原來在這裡啊。朱植好不容易從人縫裡擠了進去,迎面就是一個黑人,穿着典型的阿拉伯長袍,身材高大,膀闊腰圓,正在極力阻止着人們往裡擠。旁邊一個漢人,喊着:“大家別擠啦,一個一個進去。”朱植看着他那三角眼就不舒服,怎麼跟個洋買辦似的,沒有一點天朝大國風範。原來這裡是一個獨立的院子,看來大食馬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朱植有些生氣道:“哪裡來的崑崙奴,跟着顯擺。”雖然換了便裝,但鮮亮的衣着,的貴氣,都不是一般人能裝得出來的。“買辦”顯然也是在買賣中磨練成精的主,見來了大主顧,連忙拉開黑人道:“這位裡面請,這人太多,實在沒辦法。”
朱植也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人進了院子。只見院子里人也不少,大家都是衝着名馬而來,隔着人羣只見馬廄裡繫着十匹俊郎的神駿。人們圍着馬廄評頭論足,情緒熱烈。
朱植慢慢走近些細細觀察,大食馬就是所謂的阿拉伯馬,是普天之下最好的馬種之一,對於相馬朱植可不是行家,但外行看熱鬧也看得出這幾匹馬毛色增亮,氣宇軒昂,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馬。雖然王府裡那幾匹坐騎也是百裡挑一,但都是出自蒙古馬種,明顯不如這些。
朱植看上了一匹白色的小馬,正想上去盤問一下價格。突然旁邊一個聲音傳來:“這些大食人也不老實,送來這些都是下等貨。”
什麼人口氣這麼大?朱植一回頭,眼前的人嚇了他一跳。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金髮碧眼三十歲上下的色目人站在身後,正一臉不屑地在評論着,瞧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好象恨不得把這些駑馬宰了似的。元朝到明朝初年,色目人在大明境內並不少見,不過如此標準的漢語在他嘴裡蹦出來還真的有些怪異。
在他身邊站着一位個子不高,有些瘦削的公子,此人眉目清秀,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好個美男子,他正笑吟吟地聽着色目人的高論。
新榜第二了,信心備受打擊,騎兵鄭重呼籲,請把?*痹蟻呂矗≈С制銼拇醋鞫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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