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體內的劇毒如今並沒有進一步擴散,可他至今卻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這說明,他受到的最大損失不是源自於劇毒,而是過長時間爲冷水浸泡所致。但是,劇毒殘留於體內,一日不解,終究還是隱患。”
“他體內的毒素不會擴散,再過半天的時間便會徹底消失。”滄離回眸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慕子幻,回頭冷睨着靈兮,“現在你可以放開手腳去救治他了吧?”
“哦?”靈兮娥眉微挑,眸中意味深長,“你是如何知道的?莫非……王爺體內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是你施進去的?”
“靈兮你怎能聽信這個jian婢的信口雌黃呢?幻兒的性命豈是由得你們兒戲?”太王妃忿然指着滄離,餘怒未消,“這個下作的醜八怪,她能懂些什麼?不過是爲了脫罪而信口開河罷了!”
對於太王妃惱恨的辱罵置若罔聞,滄離只眸光涼薄地看着靈兮,“靈兮姑娘如若不信的話,現在可再爲王爺把一次脈,看看他體內的毒素是否消失了不少?”
靈兮懷疑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間卻明顯有了鬆動,猶豫了一小會兒,她邁步行至牀榻邊,坐上牀沿再一次埋首把起脈來。
“墨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汐若一臉隱憂,忍不住附過螓首來,輕聲問道。
“郡主還請相信奴婢,奴婢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傷害王爺的。”滄離回眸,望進她眼底氤氳着的擔憂,淡淡一笑。
“我知道,可是子幻哥哥他……”
“太王妃不是說了麼?等王爺醒來,一切自有定論。”
“醜人多作怪!”太王妃含恨地涼涼擲了一句嘲諷之語。
滄離恍若未聞,脣角的淡笑一如春風。
半晌,靈兮猝然擡頭,掩不去眸底的驚愕訝然,“果真在消失……你到底給王爺的體內施入了什麼?”
“自是對王爺身體有好處的東西。”
先前百堯說她的血有解百毒療傷之功效,她從未相信,因爲習慣了反駁他的一言一論。卻沒有想到這一句倒是真的,且
在慕子幻的身上一一實現了。
“到底是什麼?”靈兮倏然起身,大步走過來,秀麗的俏容已是急怒交加,“王爺豈是由得你兒戲,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損害他的貴體的?”
“靈兮姑娘醫術出神入化,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王爺的貴體是好是壞?”滄離冷笑。
“你這刁鑽的小奴才看起來甚是詭異,我又豈能輕易相信了你?快說!你施入王爺天內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這次,迴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她總不能張揚招認,自己是給他喝了血吧?彼時,她們沒把她當怪物,她還要擔憂着會否爲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呢!
“大膽!還不快說?!你這jian婢到底給幻兒的體內灌了什麼?”太王妃更是耐心告罄,邁步上前高揚起手臂對着滄離的臉就要揮下,卻被慕汐若出手攔截了去。
“到現在你還要包庇着這個欺主的狗奴才嗎?”太王妃聲嘶力竭,一張美豔的臉因爲怒極而嚴重扭曲,“她現在損害的是幻兒的性命啊!你要置幻兒的性命不顧,這等下作惡毒的東西,你到現在還要包庇她嗎?”
“孃親,墨繡不會傷害子幻哥哥的。”慕汐若柔笑不達眼底,又轉向滄離,如水的美眸間已是染上了焦慮,語氣帶了懇求,“墨繡,你在子幻哥哥的體內到底加了些什麼,就如實說了,可好?”
“郡主不相信奴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若兒你還與她廢話什麼?這等惡毒欺主的奴才,留着也沒有什麼用!”不等慕汐若多做解釋,太王妃驟然打斷她的話,搶了一步喝道:“來人啊,把這下作的東西拖出去,亂棍打死!”
看到門外聞聲跑進來幾名男家奴,氣勢洶洶地就朝着滄離而去,慕汐若忙張開雙臂擋在滄離的身前,“孃親,您尚未查清子幻哥哥體內的是什麼,怎能就這般莽撞將墨繡處死呢?若是子幻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您後悔將來不及了啊!”
“靈兮也不贊同將這小奴
才處死。”靈兮清冷的眸光緊咄着滄離平淡的臉,恨聲道,“不管如何,王爺的性命絕不是這小奴才的小命可相提並論的。”
“那要怎麼辦啊?”太王妃氣急敗壞,怒氣衝衝地指着滄離,“這jian東西就是不願開口道出事實!”
“當務之急是先要保住王爺的性命……不若先留這小奴才一條性命,暫且將她關押看守好,靈兮這就爲王爺診治。如若過程中那些毒素在王爺體內產生什麼變化,到時再bi問這奴才也不急。且,下毒的兇手也尚未追查出來,總不能將這唯一的線索給斬斷了去。”
“現在也只好這麼辦了。”太王妃恨恨地剜了滄離一眼,甚是厭惡地揮手,“先把她帶下去好好看管着,如若人跑了,你們也不用留着了!”
“等等。”在那些家奴涌上前押她時,滄離忽淺淺地揚脣,上前在慕汐若的耳畔低低耳語了一番,然後不看她微變的神色,隨着那些家奴走了出去。
“若兒,那jian婢方纔與你說了什麼?”滄離一出了大門,太王妃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
“沒……沒什麼啊!”慕汐若臉色有些發白,笑得甚是僵硬,眸光閃爍。
“沒什麼你爲何不敢直視我?”太王妃眸光寒爍,冷幽幽地直逼着慕汐若,“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真的沒什麼,你不要bi我!”慕汐若忽捂住雙耳,神色激動地跑了出去。
凝着她倉皇逃去的背影,太王妃脣角弧度冰冷地勾起,“靈兮,你說……那個jian婢到底與她說了什麼?”
“郡主生xing單純,只要稍微多花些心思,一切自是有答案。”靈兮微微垂眸,低聲道。
“靈兮你只管好好治療幻兒的病,這些花心思的,且讓我來吧。”太王妃拉長語調,神色意味深長,她掃了一眼旁邊的安管家,冷道:“安管家,你去把玉嬤嬤喊來,我要查一查這個墨繡的底細。這小奴才行爲舉止冷傲詭異,目中無人,絕非一般的奴才,我倒要看看,她背後的翅膀到底是有多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