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頌嫺跟寧昊天說了佩珊的事情以後,寧昊天每天都是魂不守舍的,問他問題,每次都是答非所問,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至於佩珊也與那個叫文世軒的一見鍾情,現在可真的彷彿一對小兩口一樣,每天都在私底下親親我我,寧昊天也有派人查過文世軒的家庭背景,可這人好像很神秘,什麼都查不到,着實令人感覺恐怖。
“爹,你怎麼坐在這裡發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致遠將一件披風蓋到寧昊天的肩上,然後在他身邊坐下。
“致遠,你還知不知道魔王嶺是否有其他姓文的人家?”
突然被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致遠還處在雲裡霧裡之中,不過依他的記憶,魔王嶺就只有文靖昌一家是姓文的,其他的估計也沒了,文姓在這裡是非常少見的,除非是外來人,“爹,你問這事做什麼?”
“我就想讓你去打聽打聽,最近跟佩珊走的很近的那個小夥子什麼來頭。”寧昊天越來越懷疑這個人一定是帶有目的而來。
“哦!你說文世軒啊!爹,你還記得當初被文老爺趕出文府的二夫人樑如意嗎?她的兒子就叫文世軒啊!”致遠很自然的說了出口,但是他隨即又發現了不妥,眼神瞬間凝聚,他吃驚的看着寧昊天,“爹,你是懷疑他並不是真正的文世軒而是有人假扮?”
“沒錯。”寧昊天拍了拍致遠的肩膀,不愧是他兒子,一下子就發現了。
當年樑如意被趕出文府的時候是十年前,那個時候文世軒還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如今只不過是過了十個年頭,文世軒怎麼會長的如同成年人一般高大,理應只是個毛頭小子纔對。
“那您的意思是他一定是知道我們文寧兩家的恩怨,再加上他向着文府,所以藉此機會靠近佩珊來打垮寧家。”
“我確實這麼懷疑,但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的身份。”寧昊天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會出來一個文世軒,這人到底是誰假扮的,過去這麼多年,爲什麼到現在纔有人來爲文府報仇。
致遠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突然想到一個人,正欲說出口卻又放棄,因爲他聯想到的是文府管家老胡的孫子—小謙,但是小謙是個傻子,他怎麼可能像之前看到的文世軒一樣看上去一股精明的樣子。
“爹,我想您現在不能做的太過,因爲佩珊好像已經陷進去了,我看她已經瘋狂的愛上了那個文世軒。”
“什麼?那怎麼得了?”寧昊天氣氛的拍了一下桌子,現在文世軒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怎麼能輕易的把自己的女兒給搭進去,“致遠,你趕緊把佩珊關起來,千萬不要讓她隨便出去。”
“那可不行。”不知道頌嫺是什麼時候來到後花園的,一聽要把佩珊關起來,她可不同意,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好歹也叫了自己十年的二孃,她也應該做到母親的責任,“老爺,你也應該清楚佩珊的性格,你越是不讓她出去,,她越是會想法子出去,到時候鬧的整個寧府都不得安寧何必呢?倒不如現在任由她出去闖,也是時候讓她出去歷練歷練了,看清楚人心險惡,
就知道我們不會害她。”
頌嫺說的頭頭是道,寧昊天沒有反駁,但他還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從小若是她受了一點傷,哪怕是一點委屈,他就難過的不得了,可如今居然要放手讓她獨自出去闖蕩,也不知道文世軒到底爲人如何,要是他敢讓佩珊有一點委屈,他絕饒不了他。
“真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太白金星坐在茶樓裡慢悠悠的品嚐着杯中的茶。
單獨的小房間正對着大街,打開窗就能將街上的風景一覽無餘,確實是個好位置,怪不得這間房間的價格會比其他房間高上幾倍。
“不是他乾的。”碧瑤也走到窗邊,雙手環抱於胸前,望着底下繁華的景色,唯獨將眼睛緊緊的盯在一人身上。
“不是他會是誰?難道還有人?”太白感覺到不可思議,玉帝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阻止曼珠沙華在一起,就是因爲他們人少,司法天神行蹤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到他,所以他們沒有證據這一切是玉帝指使,自然天庭中的人也幾乎沒有人願意加入他們的隊伍,反對玉帝制定的不完美天規,如果真有人跟隨着玉帝,那就又多了一個對手,雖然不利,但若是能抓到他,說不定就能揭穿玉帝的陰謀,反而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
然而太白所有猜測都被碧瑤的一盆冷水無情的潑下,“別忘了,壽命簿不只是冥帝可以掌管,只要玉帝需要,冥帝就必須把壽命簿呈上。”
大家都知道冥界有生死簿,卻不知道有壽命簿,因爲壽命簿的威懾力之大,冥帝很少輕易示人,到如今,除了世代相傳的冥帝和玉帝以外,就連判官都不知道有壽命簿這個東西,碧瑤也是從王母口中偶然得知的。
生死簿可以改變人的生死,死的人只要魂魄沒散,肉身沒腐都可以進行還陽,也可以銷燬那人的壽命,直接將他帶回冥界重入六道輪迴。
壽命簿則不同,它不能改變人的生死,卻能改變人的生存時限,比如說一個男孩子只有十歲,他想長大,就可以在壽命簿中添上一筆,男孩子就會瞬間長大,如果他又想變回來,也可以做到,這樣無休止的變幻,簡直到了一種永生的狀態,他根本不會死,因爲等他老了,又想從小時候開始重頭來過,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麼重要的東西是決不允許弄丟的,所以一直以來冥帝都將此物藏的很謹慎,相傳他用了上古之陣,不惜耗損元神禁錮了壽命簿,若眼前的這個文世軒真的是文靖昌的二兒子,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玉帝親自動了手,那事情就危機了,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天垚的對手,更何況是玉帝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一遇到危急時刻,太白雖然會驚慌,但臉上變現出來的神態永遠和心裡上的相差的十萬八千里,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從他的表面看出他內心的想法。
碧瑤轉了轉眼珠,卻也沒什麼好的法子,“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吧!先確定那人是不是文世軒再說,別自己嚇自己。”
正在底下逛街的世軒和佩珊有說有笑的並肩走着,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到眼裡。
“軒哥哥
,你喜不喜歡吃糖葫蘆啊?”佩珊挽着世軒的手,眼中滿是愛意。
“原來你喜歡吃冰糖葫蘆啊!你在原地等我,我去買。”世軒笑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轉身離開。
佩珊乖乖的坐在原地,望着世軒離去的背影,開心的笑了。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一隻手,拿着一塊白布捂住了佩珊的口鼻,才短短數秒的時間,佩珊連掙扎機會都沒有,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原來的集市,而是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院子裡種滿了桃樹如今正值秋季,奇怪的是桃樹上卻開着桃花,有點令人詫異。
“你醒了?”正在桃樹澆水的男子轉頭微笑着看着佩珊。
“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佩珊只覺得他很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先坐下來喝杯茶定定神吧!”男子給佩珊倒了一杯茶,茶壺是透明的,裡面是一堆茶葉,上面還有一層飄浮的桃花,看樣子很鮮豔應該是剛摘下來沒多久。
第一口喝下去,頓時滿嘴留香,嘴裡一點茶葉的味道都感覺不到,反而充斥着的是桃花的香味,緊接着,桃花的味道散盡,茶的氣息迴盪在嘴邊,着實的神奇。
“先生,這個茶……”
“是不是覺得它很特別?”那人笑了笑,這茶他可是研究了好久才製作出來的,工序複雜,但在外人看來好像只是在茶葉中放了幾片桃花這麼簡單。
“是啊!不過你能先告訴我你是誰嗎?爲什麼要將我帶來這裡?”佩珊可不希望連帶走自己的人都不知道,還傻愣愣地跟他聊這麼久。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是否要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身份也不過是對人的一種束縛,你何必如此執着?雖然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但還是可以告訴你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原因。”
佩珊耐心的聽他講着,名字確實不怎麼重要,主要是想知道爲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
“外面的世界人多眼雜,這裡相比起來就清淨許多,沒有那麼多的人心險惡,你要切記身邊的人不是都這麼可信的,也許你最信任的人反而會傷你最深,切不可付出自己的所有,否則你會後悔莫及。”
男子的話佩珊一點都沒聽明白,她就是溫室裡的花朵,還不知道人心險惡的意思,他所說的佩珊早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你把我帶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麼一段話?”
“對。”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送我回去,軒哥哥還在給我買糖葫蘆呢!要是看到我不在了,他會焦急的。”
男子嘆了一口氣,看來她還是沒有聽進去,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一切就看她的造化。
一陣風吹過,佩珊趴在了石桌上,天垚出現在她的身後。
“麻煩你了。”男子起身很恭敬的對着天垚說了一句。
天垚無奈的搖了搖頭,明知道說了也沒用,何必多此一舉,既然命中註定,又如何去阻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