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從軍見任蓓蓓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防賊一般,他心中直呼冤枉,不過有葉明浩在一旁,他卻眼觀鼻鼻觀心地坐在陪護牀上,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堅決不搭理任蓓蓓。
“葉先生,既然你是出身於黑道世家,你自己又怎麼會想到去當警察呢?”糾結了半天后,任蓓蓓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看到任蓓蓓居然對自己的話信以爲真,葉明浩直接無語了,而溫從軍聽到任蓓蓓這句話,他也終於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要是說京城葉家是黑道世家的話,那大華國豈不是變成黑幫了?
“你在騙我?你根本就不是警察,對不對?”聽到溫從軍的笑聲,任蓓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溫從軍,然後便看到了溫從軍捧着肚子滿臉通紅的樣子,很顯然,對方忍得很辛苦,見自己以誠相待,葉明浩卻滿篇胡話,任蓓蓓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任蓓蓓的話剛落音,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然後治安大隊二中隊的隊長盧曉便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葉隊長,您這麼急把我叫過來有什麼事麼?”盧曉掃了一眼病房中的幾個人後,然後一臉忐忑地走到了葉明浩的身邊。
其實在看到溫從軍的那一刻起,盧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待他看到葉明浩居然握着柳靜荷的手時,他更是額頭上直冒冷汗,心想這柳靜荷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貧民窟女子麼,怎麼還跟葉明浩給車上關係了?
“我叫你過來什麼事。莫非你自己不知道麼?”葉明浩冷冷地掃了盧曉一眼,厲聲喝問道。
“葉隊長,柳靜荷受傷的案子我們已經在努力地查了,我想很快便會有結果的。”在葉明浩凌厲的注視下。盧曉也不敢繼續裝下去了,他低着頭說道。
“我希望在明天上班之前看到詳細的調查結果,要是你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的話,我不介意從二中隊選出一個新的中隊長!”從溫從軍的嘴中,葉明浩得知柳靜荷受傷後的幾個小時內,二中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讓他對盧曉膩歪到了極點,所以他說話時也絲毫沒給盧曉留面子。
“是。是,我明天早上一定準時把調查結果送到您的辦公室。葉隊長還有別的吩咐麼,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先下去查案了。”聽到葉明浩的話。盧曉臉色一紅,便想直接發怒,只是想了想羅文清的下場,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內心的怒氣,而是恭敬地請示道。
“我希望看到一個滿意的調查結果。”葉明浩瞪着盧曉看了半天。就在盧曉快撐不住的時候,他纔出聲說道。
盧曉離開病房後,任蓓蓓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古怪。
因爲居住在醫院附近的緣故,任蓓蓓經常看到盧曉帶着治安大隊二中隊的人在外面巡邏。她自然認識盧曉,也知道盧曉的身份。可是盧曉剛纔進入病房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便一直在低着頭跟葉明浩說話,那份緊張和害怕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聯想到盧曉口口聲聲稱呼葉明浩爲葉隊長,她頓時猜到了葉明浩的真正身份,只是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是治安大隊的大隊長葉明浩?前不久才搗毀藍天不夜城、並且把島上人家茶樓給查封的葉隊長?”任蓓蓓猶自沒有反應過來葉明浩的身份,一旁的小護士肖雲卻忍不住尖叫道。
“咦,你好像真的是葉隊長呢,你那天威風凜凜地把藍天不夜城的老闆給推倒地上的動作好帥氣,我們一幫小姐妹當時都嚷嚷着要嫁給你呢……”另外一個漂亮的小護士此時也認出了葉明浩,她誇張地大聲喊道。
不過這兩個護士很快便爲她們的大喊大叫付出了代價,因爲任蓓蓓才發現她們發出高分貝的聲音後,立即用殺人的眼光看向了兩個小護士,不過注意到病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後,任蓓蓓又把責備的話語吞進了肚子中。
“你們兩個人回去把護士守則給我認真地研讀一遍,免得以後因爲犯錯而丟了工作。”瞪着兩個護士看了半天后,任蓓蓓才沉聲訓斥道。
見任蓓蓓的棍子剛剛舉起,卻又輕輕落下,肖雲和林鳳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
其實不光兩個小護士驚訝,任蓓蓓自己心中何嘗不是掀起了驚天駭浪,她甚至懷疑要不是兩個護士搶先尖叫出聲的話,自己會不會也驚呼出聲。
藍天不夜城和島上人家被查封的事情可以說是最近雲屯市最熱門的話題了,要是說以前雲屯市的百姓對於警察沒有什麼好印象的話,藍天不夜城和島上人家被查封后,雲屯市公安局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被扭轉了,大家飯前茶後幾乎議論的都是藍天不夜城和島上人家被查封的事情,而對於那一次帶隊的警察葉明浩自然也議論得不少。
不過大部分人只知道當時帶隊的人是治安大隊隊長,卻不知道葉明浩的名字,有知道葉明浩這個名字的,也不知道葉明浩具體長得什麼樣子,除非是那些看了新聞和報紙的人才能夠把葉明浩的名字和相貌聯繫到一塊。
任蓓蓓當時因爲忙着搶救病人,她並沒有觀看當天的新聞,事後她雖然也看了報紙,清楚地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卻沒有留意報紙上的照片,何況當時藍天不夜城燈光昏暗,葉明浩又是身穿警服,跟現在身穿休閒服的他模樣大相徑庭,任蓓蓓自然不會把葉明浩跟那個英俊威武的治安大隊長聯想到一塊。
“你真的是治安大隊隊長?那你剛纔爲什麼騙我是黑道世家,還說自己是在警局做文職的?”任蓓蓓白了葉明浩一眼,不滿地責怪道。
“仁醫生,是你一開始便誤會我是混黑的好不好,我只是說着你的意思說下去而已,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至於文職,你覺得治安大隊隊長跟政工室的文員有什麼區別麼?”葉明浩看到任蓓蓓翻白眼時嬌媚的動作,他不由大呼要命,然後苦笑着解釋道。
聽到葉明浩的話,任蓓蓓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在走廊外面告誡葉明浩的那一番話,她不由滿臉羞紅,自己誤會葉明浩是黑社會的也就罷了,居然還那樣警告葉明浩,結果鬧出那麼大一個笑話,真是丟人丟大了。
“誰讓你動不動就是扇人耳光,然後又是把人給甩出去的,一看便是黑社會那幫人的派頭,還有你的這個光頭同伴,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誤會你爲黑社會也正常啊。”任蓓蓓瞪了葉明浩一眼,輕聲辯解道。
溫從軍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然後變成了苦瓜色,心想自己招誰惹誰了,爲何總是躺着也中槍呢?
而葉明浩看到任蓓蓓嬌嗔時露出的小女人姿態,他差點心神失守。
葉明浩雖然跟形形色色的女人打過交道,可是卻很少跟任蓓蓓這種上了年紀的已婚之婦打交道,嫂子徐思瑤大概是葉明浩接觸的唯一的熟女。
不過因爲內心對大哥的尊敬,葉明浩平時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徐思瑤一眼,他只是直到徐思瑤是京城第一美女,很漂亮,但是卻不敢去欣賞或者打量徐思瑤的漂亮。
對於任蓓蓓,葉明浩顯然沒有那種心理負擔,所以他看向任蓓蓓的目光就變得大膽了很多,甚至用肆無忌憚來形容也不爲過。
任蓓蓓一笑一顰間,將她成熟地女性魅力完全展現了出來,端莊,大方,卻又不失成熟嫵媚。就像一隻嬌豔欲滴的成熟水蜜桃般,令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咬上一口。然而她身上那略顯冷冽的氣質,卻是使得人下意識的心靈退卻了許多,隱生自卑,只敢遠觀,不可近褻。
任蓓蓓一句話說完後,也覺得自己有點蠻不講理,她不由螓首低垂,暗暗責怪自己今天說話太過隨意,居然跟葉明浩第一次見面,便顯得這麼開放,也不知道葉明浩會不會誤會自己。
不過過了半天后,任蓓蓓也沒有聽到葉明浩有任何動靜,她不由疑惑地擡起頭,然後便看到葉明浩正肆無忌憚地瞪着自己看,那炙熱的目光彷彿要把自己給吃了一般,她頓時心中一蕩,臉上也飛起了兩片紅霞。
任蓓蓓是個女人,一個身體健康而成熟的女人。丈夫去世後,任蓓蓓即便不找男人,她有自己的辦法獲得滿足。然而在那一次次夜半無人時的自瀆獲得快感後,伴隨而來的卻是無盡的寂寞與空虛。
幾年未曾和真正男人親密的她,內心深處早已經積蓄滿着連她自己也未曾發覺的無比渴望,渴望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揉進懷裡,渴望那霸道而劇烈的侵略。渴望能在激情纏綿之後,枕着某人寬闊的胸膛安心而甜蜜的入眠,渴望一對能讓她感到無比安全感的眼睛。
只是閱人無數的任蓓蓓,有着一對火眼金睛的她,卻始終沒有發現一個真正能進入她心扉半寸的男人。許多自認爲是社會精英的男人,在她眼中是那樣的淺薄,幼稚。甚至是滑稽。也不知不覺間,讓她在慾望和理智之間,下意識的築上了一道牆。
而葉明浩那純淨着夾雜着霸道的目光,卻是不經意的在她心扉中開了道口子,衝破了她心中那道壓抑已久的牆壁,竟是讓她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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