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康、葉明浩兄弟在絞盡腦汁對付問題小孩小紅時,葉家的四合院中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一向在家族中趾高氣揚的葉建國一臉的灰敗神色,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建成也老老實實地坐在堂屋的下首位置,兄弟倆都哭喪着臉看着坐在上首位置的葉建峰。
葉建峰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從容淡定,他兩條劍眉鎖成了一團,十根手指頭也深深地插進了頭髮之中,一張苦瓜臉都能夠擠出苦水來。
“哎,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讓我如何說你們是好啊,你們是生怕葉家衰落得不夠快,所以便使勁折騰麼?”半天后,葉建峰還沒有說話,熊國才的身影卻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堂屋中,他顫抖着伸手指了指葉建成和葉建國的額頭,痛心疾首的說道。
要是換在平時熊國才這麼訓斥他們,葉建國和葉建成早辯駁出聲了,只是這一次他們卻是低着頭一聲不吭,臉上也滿是惶恐和不安的神色。
“熊老,您別說二叔和三叔了,我想他們此時心中比我們更難受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老見多識廣,而且在京城的能量也大,您有辦法化解家族這一次的危機麼?”葉建峰看到房屋中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恭敬地詢問熊國才道。
聽到葉建峰的話,熊國才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販賣國家軍火啊,這可不是小罪,之前你父親葉繼昌、叔叔葉繼華兩個人販賣軍火,便足以讓葉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最高首領看在老首長的面子上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壓制了下去,一切事情都低調處理了,如今葉建國、葉建成這兩個混賬不知悔改,居然再次犯下同樣的錯誤,你們覺得最高首領可能再次爲葉家法外開恩麼?”一直隱藏在暗處沒有吭聲的鐘奎林聽到葉建峰的話,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
“熊老,鍾老,您們是跟了爺爺數十年的老人,而且您們在最高首領心中的分量也很重,我們這一次真的是被設計陷害的啊,我們壓根就沒有販賣軍火,只要您們肯出面替我們兄弟幾個人求情,最高首領肯定會網開一面的。”見鍾奎林似乎給自己兄弟倆的事情定了性,葉建國終於坐不住了,他屁股一滑,從自己坐的椅子上跌落地上,然後一下跪倒在了鍾奎林的身邊,抱着鍾奎林的大腿泣求道。
葉建成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可憐兮兮的眼神卻凝視着熊國才,悔恨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之前在鍾奎林、熊國才、葉青蘿和錢太沖等人的努力下,原本因爲葉老爺子的逝世而差點分崩離析的葉家重新被整合,葉建峰則被推上了葉家家主的位置,因爲鍾奎林、熊國才和葉青蘿三個人的斡旋和週轉,還有葉明浩在京城和地方的強勢表現,葉家表現得欣欣向榮,完全沒有衰退的跡象,這讓葉家上下數百人一齊鬆了口氣。
葉建國、葉建成兄弟發現家族並沒有因爲老爺子的逝世而受到太大的影響,他們則繼續開始了投機倒把和招搖撞騙的事情,而且生意做得越來越紅火,他們在外面的名聲也越來越大,走在外面,幾乎人人都要尊稱他們一聲葉老闆。
在葉建國的建議下,兄弟倆把生意給整合到了一塊,然後把規模也給擴大了近十倍,這一次,他們更是肆無忌憚地打出了葉家的招牌,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葉家的人一般。
這期間,葉建峰見自己的兩個弟弟行爲舉止太過高調,他忍不住提醒了幾句,熊國才和鍾奎林也暗中勸誡了幾句,只是葉建國和葉建成兄弟倆雖然是打着葉家的招牌,不過他們的確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或者違背法律法規的事情,所以葉建峰等人也沒有過分地訓斥葉建國也葉建成兄弟倆。
葉建國、葉建成兄弟倆在家人的不斷提醒和勸誡下,他們倒也一直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而且對於所有的生意都充滿了警惕。
只是當葉建國和葉建峰兄弟倆生意越做越大,他們的生意始終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和挫折時,他們的自信心開始極度膨脹,而且有點忘乎所以,對於很多事情也放鬆了警惕。
直到今天上午峰刃特種兵部隊出現在葉建國和葉建成面前,把正在跟‘皮貨經銷商’進行貨物交接的兄弟倆給抓住,並且當着他們的面打開貨物箱子,從中翻出一件件部隊最新裝備的槍械彈藥時,葉建國和葉建成兄弟倆如遭雷擊,半天說不出話來。
葉建國和葉建成知道,自己兄弟倆攤上大事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大半年來很多地方的不對勁,因爲一個人做生意即便再順利,也不可能不遇到一點挫折,可是他們偏偏運氣好得出奇,不僅僅沒有遇到半點挫折,反而是好事一樁接着一樁找上門來。
除了有人在暗中操控,意圖對自己兄弟倆不軌外,葉建國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在葉建國、葉建成兄弟的苦苦哀求下,峰刃特種兵部隊特別行動隊的隊長給了葉建國、葉建成兄弟倆一個機會,讓他們回到葉家四合院跟家人告別。
葉建國和葉建成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跟家人說了一遍後,整個葉家都陷入了恐慌。
“建國,我看得出來,你現在已經知錯了,可是你知錯得太晚了。事到如今,你就別對自己能夠逃脫抓捕抱有太大的希望了,你還是想着如何在監獄中度過下半生吧。”熊國纔看到葉建國滿臉期待的樣子,他雖然不忍心打擊葉建國,不過反覆推敲了一遍發生在葉建國兄弟倆上的事情後,他卻不得不殘忍出聲。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熊老,我跟建成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爸和大伯他們就是因爲販賣軍火而鋃鐺入獄的,我們怎麼可能重蹈覆轍呢,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我們不能坐牢的……”葉建國顯然被熊國才的回覆給嚇倒了,他泣不成聲地哀求道。
“人證物證俱全,而且你們還有着大量的以往交易記錄,你的屬下和那個‘皮貨經銷商’也已經認罪,我們如何幫你?”鍾奎林冷冷地瞪了熊國才一眼,厲聲呵斥道:“我們當初警告你們,讓你們兄弟倆低調行事,你們左耳進右耳出,如今出了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我真爲你們感到害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鍾奎林的一席話有如一記重錘,震得葉建國和葉建成半晌說不出話來。
“熊老、鍾老、葉將軍,對不起,我們在這裡已經耽擱太久的時間了,我必須把他們兩個儘快押往軍營,不然的話會讓人說閒話的。”看到葉家衆人的談話差不多結束了,一直守候在堂屋門口的特別行動隊隊長恭敬地朝熊國纔等人行了一個軍禮,這纔不卑不亢地說道。
聽到這個士兵的話,熊國纔等人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峰刃特種兵部隊允許葉建國、葉建成兄弟倆回到葉家大院跟家人相聚已經是違背規矩的事情了,熊國纔等人自然不好意思繼續爲難峰刃特種兵部隊的士兵。
“遊金,這一次葉家承了你的大情,謝謝了。”葉建峰走到特種兵部隊戰士的旁邊,握着對方的手,滿臉感激地說道。
“葉伯伯客氣了,我跟葉世康是戰友兼好友,在國際聯合軍演中又被葉明浩救過性命,所以做這點小事情完全是我份內的事情。”遊金朝葉建峰眨了眨眼睛,同時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條遞到了葉建峰的手中。
感覺到遊金遞過來的紙團,葉建峰愣了一下,隨即不着痕跡地收回了手掌,然後把紙團藏到了褲兜中。
而遊金則是一聲令下,然後門外立即走進來四個特種兵戰士,一左一右把葉建峰兄弟倆給押走了。
目送遊金一行人消失後,葉建峰纔回到院子,慢慢地攤開遊金遞過來的紙條。
當葉建峰看清楚紙條上的字眼時,他的身子一震,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建峰,怎麼了?”熊國才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葉建峰的異常,他一個箭步跨到了葉建峰身邊,關心地詢問道。
葉建峰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然後隨手把紙條遞給了熊國才。
熊國纔看完這條後,他也是臉色大變,又把紙條遞給了鍾奎林。
“王八蛋,他們這是想要趕盡殺絕,完全把葉家往死裡整啊!”鍾奎林看完紙條上的字跡後,性格暴躁的他大吼一聲,便想破門而出,直接找人算賬去。
只是鍾奎林剛剛跨出一步,便被熊國纔給攔住了。
“老鍾,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衝動呢?人家遊金一個小同志都能夠沉住氣,你就沉不住氣?”熊國纔沒好氣地呵斥自己這個老搭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