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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暗處的聲音,李光明身子一顫,臉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他很想出聲替葉明浩辯解一兩句,只是想到暗處那個人的性格,他又沉默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做對葉明浩有點殘忍?”暗處的人似乎察覺到了李光明的異狀,他輕聲問道。
李光明顯然沒有料到暗處的人交代完任務後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有興致跟自己說話,他嘴中連稱不敢。..
“李光明,我想你手中所掌握的有關葉明浩的資料並不比我手中少,你應該明白這短短的一年半時間內葉明浩殺了多少人。你不要忘記了你那個可憐的姐姐自從蔣自強死後,整日以淚洗面,甚至開始怨恨上了你;你同樣不要忘了吳家輝、吳軍達兄弟被殺後,吳家滿門被滅的殘酷事實;至於劉家、周家、譚家被殺的那七個人,更是令人髮指。”
“葉明浩心中有正義是沒錯,可惜的是他跟葉老爺子是完全兩個不同類型的人,葉老爺子是一個一心爲國,大公無私的人,他當年在鼎盛時期完全有能力把葉建峰、葉建軒這兩個人都培養成正國級或者副國級的領導,那樣至少可以保住葉家三到四代的繁榮昌盛,可是他卻僅僅培養了葉建軒一個人,葉建峰完全是依靠自身能力成長起來的;葉明浩則不同,這個人私心太重,而且擁有超強無力的他習慣暴力解決問題,完全無視了國家和法律的存在,他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他的做法我實在不敢苟同,要是任由他這樣胡搞的話,我嚴重懷疑他哪天會把這天捅個窟窿。”..
聽到暗處的人把葉明浩這一年半來所做的事情點點滴滴地說出來。更是把葉明浩的性格給剖析了一遍。李光明沉默了。
對於葉明浩所做的一切。李光明自然知道,不過李光明之前受過葉家老爺子的照顧,他在內心把葉明浩當成了自己的子侄,而葉明浩也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是非。所以李光明對葉明浩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李光明顯然低估了葉明浩行爲的危害性質,站在葉明浩或者李光明個人的立場,葉明浩的所作所爲固然沒有什麼不對,但是站在國家的立場上。葉明浩的行爲卻有如洪水猛獸,實在讓有些人害怕和顫慄。
李光明還在保持滿臉尊敬的神態傾聽暗處的人教誨時,暗處的那道聲音卻已然消失不見。
“俠以武犯禁,明浩啊明浩,你讓我如何說你是好呢?”確認暗處的人離去後,李光明苦笑一聲,低聲感慨道。
湘陰省,星城。
恨無痕猶自在滿臉猙獰地尋找擊殺鄔昆父子和外門長老的兇手時,突然間一股洪荒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湘陰省,讓恨無痕臉上的猙獰神色一滯。緊接着他面色大變,毫不猶豫地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一顆心也是砰砰地亂跳個不停。
要是有天隕門弟子在此的話,他們看到一向威風凜凜的門主如此神態的話,他們肯定會驚訝得下巴掉落一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門主害怕的存在?
就在恨無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爲自己成功躲過那個煞星時,一股危機突然間籠罩了他的全身,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恨無痕一個瞬移離開了原來的位置,臉上也露出了又怒又怕的神色。
“林妖女,幾千年過去,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講究?”恨無痕惡狠狠地瞪着站在自己剛纔爲止的白髮老嫗,厲聲呵斥道。
恨無痕幾乎可以肯定,剛纔要不是自己閃得快的話,對方那一掌絕對會落到自己的天靈蓋上,即便自己不死也會落個重傷。
“恨魔頭,這麼多年過去,你不也是照樣那麼謹慎多疑麼?”白髮老嫗瞪着恨無痕,彷彿看到了極爲好玩的玩具一般,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恨魔頭,我在京城時隨手殺了幾個小輩,我從他們身上似乎感覺到了太玄決的氣息呢,他們該不會是你的人吧?”
白髮老嫗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恨無痕差點被氣得暈厥過去。
要是眼前的白髮老嫗換成任何一個人,恨無痕二話不說直接斬於劍下了,你殺了我的人不藏着躲着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到我面前坦白,而且那語氣輕鬆得好像是殺了兩隻小貓小狗一般,有這樣欺負人的麼?
可是面對白髮老嫗,恨無痕還真就沒法耍狠,原因無它,這個白髮老嫗不僅僅修爲強於恨無痕,而且論及心機和狠辣,恨無痕知道自己也拍馬趕不上白髮老嫗,所以面對白髮老嫗,恨無痕一般是有多遠有多遠。
“林妖女,當年的天劫怎麼就沒把你給劈死呢,老天爺真是不長眼啊。”恨無痕憋了半天,滿臉通紅地罵道。
“恨魔頭,你都沒死,我怎麼捨得死呢?假如我看得沒錯的話,你這具身體的壽命也有兩百餘歲了吧,怎麼你的修爲會這麼差呢,好像比你在京城的那個手下也強不了多少啊。”聽到恨無痕的謾罵,白髮老嫗並不生氣,她反而是打量了一眼恨無痕的身體,很是關心地問道。
“林妖女,你也比我強不到哪裡去,假如我看得沒錯的話,你這具身體最多也就三百歲,我想你也吃了不少輪迴之苦吧。也不知道當年的那些老東西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存活下來呢。”恨無痕見白髮老嫗沒有跟自己動手的意思,他的身體也慢慢地變得輕鬆,下意識地感慨出聲道。
“誰知道呢,即便他們真的輪迴成功,估計也會躲在哪個旮旯裡面閉關修煉吧,當年的那些老東西,除了你跟我之外,可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貪戀身外之物的。”白髮老嫗似乎也被恨無痕勾起了回憶,她臉上露出了迷惘的神色。
聽到白髮老嫗的話,恨無痕不由默然,當年的那場天地浩劫,修仙者死傷無數,大部分人都隕落在了那場浩劫之中,以至於古武界突然間沒落,這兩百年來,恨無痕看到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而以前的朋友和敵人全部塵歸塵、土歸土,化成了記憶的塵埃,他心中也極爲不好受。
“恨魔頭,既然你修爲不如我,你還是把羲皇鼎交出來吧,不然的話我可不會跟你講什麼交情哦。”恨無痕正沉浸在數千年前的記憶中時,白髮老嫗的話突兀地在他耳邊響起,把他從回憶中給驚醒。
“羲皇鼎?什麼羲皇鼎,林妖女,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老夫連羲皇鼎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怎麼把羲皇鼎交給你?”聽到白髮老嫗的話,恨無痕慌忙辯解道。
“你不願意交出來是吧,我打得你交出來便是!”白髮老嫗見恨無痕矢口否認拿到過羲皇鼎,她冷哼一聲,手中激射出無數根絲線,直接朝恨無痕頭頂籠罩而去,“難道你忘了本座當年是羲皇身邊的人麼,我對羲皇鼎的氣息有着獨特的感應法訣。”
恨無痕顯然沒料到白髮老嫗說動手就動手,看到成千上萬條絲線鋪天蓋地地朝自己襲過來,他連說話也顧不上,連忙一個瞬移離開原地,這才大聲喊道:“林妖女,老夫真的沒拿羲皇鼎啊,你嘴中的羲皇鼎到底是怎麼回事?”
恨無痕並沒有去過京城,他也不知道龍峰附近的天地異象是因爲羲皇鼎、山河圖和玉簡的出世而引起的,所以對於白髮老嫗的指控感覺特別冤枉。
“沒事,本座會用手中的千千絲告訴你羲皇鼎是怎麼回事。”白髮老嫗冷笑一聲,她手中的無數絲線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無聲無息地朝恨無痕的身上纏繞而去。
雖然白髮老嫗手中的絲線看起來比頭髮還要細,而且在空中飄蕩時也悄無聲息,彷彿能夠輕輕一口氣便能夠吹斷一般,拿着寶劍的恨無痕卻不敢有半點大意,他甚至連出劍抵擋的勇氣都沒有,只知道狼狽地躲閃。
“林妖女,你不要欺人太甚,真要把我逼急了,你也討不了好。”恨無痕邊戰邊退,當他退到衡英山下時,他滿臉猙獰地大吼道。
“你有什麼本事儘管施展出來便是,我倒想看看這幾千年時間過去,你又學了一些什麼新本事,本座已經幾千年沒有遇到對手了,實在是無聊得很啊。”面對恨無痕的威脅,白髮老嫗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雙眼直髮光,彷彿聞到了腥味的魚一般。
清楚地把白髮老嫗的反應看在眼中,恨無痕的心一沉,他不由只嘆倒黴,眼看自己的計劃再過幾年便要成功了,怎麼突然間出現了這麼一個大變數呢,難道老天都不想讓自己成功飛昇?
不過被白髮老嫗一逼再逼,恨無痕心中的戾氣也被激發了出來,身爲同一時期的強者,恨無痕雖然現在的修爲不如白髮老嫗,可是幾千年前他可是跟白髮老嫗實力不相上下的,恨無痕此時的修爲還沒有恢復到巔峰時期,他的很多手段卻沒有丟下,相反地,幾千年過去,他琢磨出了更多的對敵手段和技巧。
“既然你非要拼個你死我活,老夫也就不客氣了。”見白髮老嫗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恨無痕臉色一沉,他衣袖一抖,一顆漆黑滾圓的丹丸便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在白髮老嫗疑惑的注視中,恨無痕輕輕地捏碎了手中的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