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當前的身體狀況堪憂,請立即停止當前行爲!您這樣很容易摔倒!”系統被公丕慶嚇得大喊,公丕慶則操控着他的輪椅追逐着那顆被他踢得到處亂竄的螺絲。
“堪憂?那你跟我說說,我有多堪憂?我告訴你啊,這顆螺絲從一開始就阻擋着我不讓我進來開會,它可是敵人派來的臥底!它要不是臥底,我抓它它爲什麼一個勁的跑?”公丕慶喊叫着,看着那顆閃閃發亮的螺絲在滾出去幾米後終於靜止了下來,像是在回頭對他挑釁。
但在別人眼中,他這純屬就是在自言自語。
“目前您自身屬性中最低的兩項是生命值和運氣值,分別爲22%和0%,您現在就是屬於那種喝涼水都會塞牙的情況,再加上您的生命值問題,系統建議您只有老老實實躺在牀上度過這段黴運期纔是上策。”
“呸!還躺牀上,我躺牀上不是牀也該塌的就塌麼!我拉個屎都能把馬桶給拉炸,你說我還能怎麼好好地活着?”公丕慶喊着,正準備減速彎腰抓住那顆螺絲,然後……
他的輪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似的,整個人立即朝前栽了出去。
系統的聲音頓了幾秒,“走平地都能摔倒?那麼恭喜宿主解鎖隱藏稱號:‘黴運男神’,稱號屬性:該隱藏稱號僅限於出現在運勢極低的人身上,爲了讓宿主更好地活下去,獲得該稱號的人將會變成一個倒黴之源,通過向四周散發黴運的方式儘早排除自身黴運。”
但公丕慶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注意到自己摔了這一跤後自己的生命值從22%掉到了20%。
“完蛋……我得謹慎點了,這次敵人的攻擊力有點高,照這樣下去我可能撐不住幾個回合就要陣亡了,不行!要認真!”公丕慶趴在地上輕聲嘟噥,隨後被兩個過來幫忙的人從地上架了起來。
“快!送公先生去醫務室,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派人把公先生照顧好!”西裝男下令,門外立馬涌進來了一支穿着白大褂的醫療小隊,他們把公丕慶架上輪椅,推着公丕慶前往醫務室的方向;只是沒人知道公丕慶到底是摔傻了還是怎麼了,從他被人扶上輪椅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安靜了下來,他死死地盯着前方大屏幕上的“潘多拉之匙”模型,眼神中帶着一絲說不清的迷離和牽絆……
“唉……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現在咱們大家都成了扼住命運咽喉的人,未來不管潘多拉之匙最終會指向哪一扇門,也不管那口井裡能冒出什麼樣的怪物來,大家都一起並肩作戰吧!”西裝男說完,揮了揮手錶示散會,會議室內很快曲終人散,最後只剩下那個解說員在收拾着自己的電腦準備關閉投影。
然後一個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身影又從會議室大門裡溜了進來。
“嘿!同志,能讓我看看你電腦上的東西麼?我看着有點熟!”公丕慶呲着牙,像是一隻討食的海狗那樣說道。
“公先生你、你不是去醫務室了麼?”解說員目瞪口呆地說道。
公丕慶依舊“嘿嘿嘿”地笑着,“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做完,所以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先過來做任務了。”
“什麼任務?”解說員再次疑惑,思維也被公丕慶帶到了一個神奇的領域當中。
“你先給我看看你電腦上那個東西我再告訴你,我就看一眼,保證不跟別人說!”公丕慶用悄悄話似的語氣小聲說道。
解說員看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還沒關機,便在扣上電腦前又打開了那個文件,他想,這樣一個複雜的數學模型,公丕慶應該也就只是看個熱鬧吧……不然這麼個拿着一顆螺絲都能玩半天的神經病還能給他解出更深層次的模型來不成?
當筆記本的屏幕上再次出現那個轉動着的數學模型時,公丕慶就像是被勾去了魂似的盯着電腦屏幕看了起來。
“怎麼,公先生難道認識這個模型?”良久,解說員開口,將公丕慶的目光從屏幕上拉了回來。
“當然!”公丕慶嘴角一揚,露出一抹略帶邪異的自信來,“這不是咱們總部戰艦的發動機嘛!它轉一圈咱的戰艦就往前飛一點,話說我前幾天的一次戰鬥還跟咱的戰艦進行聯絡來着,我召喚了一次激光大炮,幫我滅了一隻長着爪子的怪物。”
公丕慶說完,指了指他的電腦屏幕,“快關掉吧,咱們的發動機不能讓別人看到,這可是總部的機密,我就先不在你這浪費時間了,總部裡的護士姐姐們還等着給我打針,等我恢復了身體,再跟你們並肩作戰吧……”
他說着,操作着輪椅朝着大門口駛去,解說員心裡鬆了口氣,心說幸虧這傢伙沒對自己做出什麼反人類的操作來……
然後他就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一擡頭,看到公丕慶居然又跟剛纔一樣追着那顆螺絲跑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任務是什麼嘛!那我就來告訴你,只要這顆邪惡的螺絲還沒有被抓到,我公丕慶的使命就一天沒有完成!”
散場之後的會議室徹底成了公丕慶的獵殺場,他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的大吼和做出一些危險的動作來,只見那顆閃閃發亮的螺絲在滾入桌子底下後最終在桌腿處撞停,霎時間公丕慶整個人都像是按下了“彈射”按鈕的飛行員那樣從輪椅上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終於抓住了那顆螺絲,同時,他的腦袋也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會議桌上。
“公先生!”解說員驚呼,趕忙丟下手頭上的工作跟了過去,然而就在他剛離開後沒幾秒,他屏幕上那個還沒來得及關閉的模型便像是被一股力量給強行扭曲了一樣發生了變化,每一顆繞着中心軸旋轉的圓球都在那股力量的影響之下凝滯下來,最終排成了一副類似於“七星連珠”那樣的奇觀。
那些緩慢旋轉着的圓球在屏幕上排成了一條持續時間很短暫的直線,但就在那短暫的幾秒鐘裡,“潘多拉之匙”形成時正對着的一扇門被激活,整扇門變成了高亮顯示狀態,隨即“潘多拉之匙”的連星狀態解除,整個模型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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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醫務室內。
公丕慶躺在病牀上,兩隻手和兩條腿都被更加堅固的束縛帶吊着,如果不是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穿束縛衣,他這種情況早就應該是穿着束縛衣然後被關進小黑屋裡了。
現在是白班醫護人員和夜班醫護人員交接班次的時間,公丕慶本來可以來一個“故技重施”,用同樣的“反向強化”方法來對自己身上的束縛措施進行削弱,可他並沒有這麼做。
因爲系統告訴他,他體內的能量已經不多了,從一個遊戲玩家的角度來說,公丕慶現在就是生命值和魔法值雙空的時候,血條和藍條都已經見底,導致他連最基本的反向削弱都做不到了。
但這次他也並沒做太多的掙扎,因爲他的目的已經實現,既抓住了那顆邪惡的螺絲,也跟總部裡的各位元老和戰士們進行了會面,他現在覺得,醫護人員把他綁成這個樣子是爲了他好。
趁病房裡還沒人,公丕慶又跟系統嘮了起來。
“喂!系統,我怎樣才能快速恢復?整天纏着這些繃帶太煩了!”他輕聲自言自語,以免聲音大了被外邊的人聽見。
“安靜地養傷,好好地接受治療,好好吃飯補充營養。”系統回答道。
“可是地球上的情況還是那麼嚴峻,我身爲總部的戰士,我真閒不住哇!”公丕慶擺着一張苦瓜臉說道。
“這邊並沒有檢查到地球上出現嚴峻情況,我的任務就是給您提供最大程度的技術支持來保障您的安全,我……”
系統又進入了叨叨模式,煩得公丕慶側過頭來,用枕頭堵住了自己的一隻耳朵,但無濟於事,因爲系統的聲音是直接從他腦袋裡出現的。
“如果因爲我的疏忽導致了您的安全受到了威脅,就比如這幾次您重複受到重傷,就會導致我的……”
系統仍然說着,跟公丕慶講着如果因爲它的疏忽讓公丕慶受了傷,它就會怎麼怎麼樣。
“好了!打住!禁言系統1個小時!誰說解除都沒用!”公丕慶突然想到了自己上次禁言系統時後系統真的就消停了,於是這回來了個故技重施。
系統的聲音果然戛然而止,他那神奇的腦袋裡立馬清淨了下來,他慢慢閉上眼,搖晃着自己被吊起來的四肢,想象自己是一隻正在迎風飛行的蝴蝶,卻不知真正的危機已經從他的不遠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