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隊員們動身前往那座城的路上,公丕慶回頭看了看他們來時的路,他們一路走來所留下的腳印幾乎是一條直線,這也就能夠證明他們沒有在兜圈子或者是瞎走,起碼能證明他們現在所行的方向是對的。
這一點就跟人類的社會一樣,剛開始他們從極寒之國的邊境出發,遇到的是那個極其貧困的小村子,那個村子偏遠到都能用來當做那個元素法師被“流放”的地方,也足以證明那裡是有多麼偏僻;而極寒之國的王宮也肯定不會建立在那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而應該是王宮所在的地方是整個極寒之國最爲繁華的地帶纔對,現在他們身邊所路過的建築從那種偏僻小村子變成了一座城,應該也就能證明他們是在朝着一個正確的方向前進了。
隊員們的步伐很快,在沒有加持任何行動突變的情況下公丕慶跟在他們身後走了沒幾步路就有些喘了,公丕慶不明白他們爲啥這麼積極,看到一座城就看到唄,爲啥非得整得跟全民競走似的,但就當他在心裡發牢騷的時候,他一擡頭也終於看到了隊員們所彙報的那座城。
想必那座城是壓根沒有什麼魔力的,他們剛剛都看不清的原因屬實是因爲距離有些遠再加上天色太過昏暗了,率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座城堡樣式的建築,整座城堡看起來都由黃色的砂石塊堆砌而成,單從建築的規模和材料上來看,這座城的確是比元素法師所在的那個小村子“先進”了不少,雖然這座城堡看起來也的確很是氣派,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個王宮的意思啊……
如果這裡真是極寒之國的王宮的話,現在不應該是大軍全部集結、等待着他們到來的一幕麼?或者是說,就跟當年公丕慶誤入暗鴉之國那樣似的,成千上萬的大軍站在本大陸領主的身後,或者是直接由領主親自來招呼他們,但再怎麼說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荒涼一幕吧?
怪不得隊員們說沒有從這座城裡看到人,這壓根就是一座死城好吧!
公丕慶在路上針對這種光線不好的環境進行了一系列的視覺強化突變,雖然沒有當初他們在天龍那裡的時候那麼變態,但也能讓他的視力比隊員們好出許多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城堡形建築不遠處的路面上散落着一些東西,像是一些被直接丟棄在了馬路上的傢俱一樣,這樣的一幕顯然不應該出現在一座正常運轉的城市裡,那就只能說明,這座城不正常。
“真是挺奇怪的啊……剛剛從無人機裡看的時候就沒看見裡頭有人,現在越看越感覺這就是一座死城呢……”一個隊員也嘟噥道。
“這就是一座死城,你們看地上的東西,像是這裡剛剛打過一場大仗似的。”一個隊員也發現了地上散落着的那些東西,甚至湊近之後他們才發現最外圍的這些建築上幾乎都沒幾扇好的窗戶了,這裡的窗戶似乎也是跟地球上一樣採用了玻璃材質,但此時他們視野當中得有半數以上的窗戶是破碎的,即使是那座看起來很氣派的城堡也不例外。
於是,“這裡就是王宮”的想法被隊員們率先拋棄,因爲這裡不光不是王宮,還是一座荒無人煙的死城。
“你們快看,那邊那個屋子的外牆上,是血不?”一個隊員突然指向了小城外圍的一座建築,隊員們接着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在一棟二層高的砂石小樓的外牆上,赫然是一片猶如潑墨般的痕跡,那些東西在隊員們的眼中看上去是黑色的,但這也完全不能說這不是血,因爲他們都知道,血液在經過長時間的氧化之後呈現出來的就是偏黑色,而且,他們也能從那一片痕跡上看出這種液體濺射上去時的方向和力道。
甚至他們都能根據多年以來的訓練經驗來從腦海當中模擬出這些血液濺上去時的一幕——
首先行兇者需要有着很恐怖的力道和強大的武器才行,因爲能造成這麼重傷口的,很顯然是直接破壞掉了受害者的動脈甚至是對其造成了斷裂傷,而且那面牆上也沒有多餘的飛濺血漬,那就說明行兇者只用了那一擊就幹掉了受害者,一想到這,一種莫名的恐懼立即涌上了隊員們的心頭,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一整座城都變成了這樣一座死城?
其實那邊牆上的血漬公丕慶藉助強大的視覺突變早就看到了,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跟隊員們說,其實還是因爲他一開始以爲那牆上只是一些污漬或者是塗鴉,隊員們正討論着那些東西是不是血漬的時候,他又從當前所能看到的地方又發現了好幾處這樣的痕跡,如果說這些東西真是血的話,那這完全就是一座兇城!
一想到這,公丕慶不由得一陣膽寒,他的目光在一些建築的外牆上和地面上飛快地略過,暗淡的天色和天上變換着色彩的極光根本對他的視線造不成多少影響,因爲他的眼睛此時就是爲了應對這種情況而產生的突變,他也就是藉助這樣的視覺優勢看到了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一幕;旁邊隊員們用各種證據證明了那牆上的黑色痕跡就是乾涸了的血漬,而他也發現,這種乾涸的血漬在這座城裡幾乎隨處可見!幾乎除了那座城堡的外牆太高、血液濺不上去之外,一些低矮建築的外牆上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這樣的黑色痕跡!
“對,你想的沒錯,這裡是一座兇城,剛剛發生完一場戰鬥,甚至這裡的戰鬥來的比你跟不朽軍團的戰鬥都要早,這座城已經荒廢很長時間了,可能都已經超過了一個月。”女王從公丕慶的腦海當中說道。
“那那那、那我們來這地方幹什麼?要不……就直接走吧?我有點害怕,裡頭會不會有一些鬼之類的?”公丕慶從心裡說着,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跟着隊員們走入了這座城中,隊員們也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那些幾乎隨處可見的乾涸血漬,甚至有的地方還殘留着一些類似於猛獸爪牙的骨頭。
隊員們都陷入了沉默,因爲眼前的一幕已經不是彼此討論就能有結果的了,他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而非是一羣來旅遊的遊客,眼前的一幕顯然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就連剛剛他們用偵查無人機的時候都沒發現城裡居然會變成這樣。
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在牽引着他們前往這座城裡來似的,他們剛纔在用無人機偵查這座城的時候,纔剛一靠近這座城就聽到了無人機偵查系統的警告,說再往前就會超出信號控制範圍,無人機就會自動返回,因此他們也只是利用無人機對這座城遠遠觀望,可偏偏他們這麼多人,硬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座城的異常,直到現在完全走進來了之後才發現。
他們的心裡都生出來了現在就離開的念頭,因爲他們當前的任務是找到王宮,而不是在這麼一座死城裡探索些什麼,這座死城的出現只能證明他們地前進方向是對的,如果他們繼續在這座城裡進行逗留的話,會不會給自己招來危險不說,也算是違背了他們任務的初衷吧……
但具體要怎樣決策,他們還是得聽隊長的。
進入城裡來後,小隊就由原本的隊員帶路變成了公丕慶帶路,公丕慶的速度不算快,因爲他離隊員們太遠了也有些怕,他們本着穿過這座城繼續前行的原則繼續向前走着,卻不料沿途所看到的東西卻一再把他們的緊張神經給揪了起來。
最終,頗爲熟悉的恐懼感從小隊中間爆開,他們在看過了無數留在建築外牆上的劃痕之後,終於還是將這座死城跟那些感染體聯繫在了一起,因爲除了那些已經變成了喪屍的感染體之外,還能有誰在這些堅硬的砂石建築外牆上留下這麼多長達幾十公分或半米甚至更長的抓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