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另外一個疑問,就是冥王剛剛說你們是在暗鴉之國打了幾天的喪屍?”幽靈組的總負責人帶着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
冥王一臉窘迫,甚至臉都紅了起來,“是……是打了幾天的喪屍,因爲整個暗鴉之國的居民已經全部被撤空了,說白了暗鴉伯爵就是留了一國的喪屍來讓我給他清理,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世界樹起碼還能從極寒之國帶回來個壯丁,我們在暗鴉之國浪費了那麼多彈藥全部用來自衛,卻沒能找到一個活着的居民……”
可幽靈組的總負責人卻搖起頭來,“不不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在說你浪費彈藥,重點是在‘幾天’上,你們在那裡打了‘幾天’的喪屍?”
冥王也一頭霧水,“對啊,就是從到了之後就在打喪屍嘛,暗鴉之國裡本來就有很多鳥-人,我是說那種長着翅膀的喪屍,它們能夠輕易飛到空中來對‘翼神龍號’發起進攻,然後我的意念力也無法覆蓋整個‘翼神龍號’,所以……即使都是些喪屍我們打的也挺費勁的……不過您說的幾天是什麼意思?我們並沒有連軸轉,當然我是好幾天沒睡覺了,隊員們都有輪班的……”
面對着冥王的解釋,幽靈組的總負責人依舊搖頭,甚至就連其他指揮官臉上也都帶上了一絲疑惑。
“我想,大哥的意思是在你們的感知中,你們在魔界只是待了幾天麼?”最終還是一個指揮官將他的意思表述了出來。
“對啊……我感覺我們在魔界待了最多也就一星期的時間,而且就連我們的設備上也是顯示的這些。”冥王說道。
“嗯……我那邊也是,剛剛還忘了跟各位說,元素法師似乎有一種能夠改變天氣的能力,我們從進入極寒之國的時候就像是地球上的極夜天,但在最後一仗到來之前,天卻一下子晴了起來,毫無疑問那就是元素法師做的;雖然無法通過晝夜更替來判斷時間,但根據我那邊戰衣上的顯示,我們在極寒之國待了也大約只有一星期的時間。”公丕慶說道。
“那麼問題就清楚了……你們知道你們認知中的一週在地球上是過了多久麼?”冥王組的總負責人幽幽地問道。
這番話可謂是直接把公丕慶和冥王給鎮住了,畢竟他倆也都能看出來對面這些老人身上的變化,其中冥王組的總負責人變化最大,看上去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一樣,公丕慶和冥王的心裡簡直怕極了,生怕他們接下來會說出一些類似於:“你們在魔界的一天其實對應的就是地球上的一年啊!這一晃七年過去了我們和外面的世界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啊……”之類的話。
“多、多久……”公丕慶結結巴巴地問道。
“接近六個月。那兩個領主,用了接近半年的時間,攻陷了我們的地球。”冥王組的總負責人說道。
公丕慶和冥王心裡同時鬆了口氣,似乎是在慶幸幸虧您沒說六年就行……
“那看來……魔界和地球上的時間流速還真不太一樣啊……在我們從極寒之國執行任務的這段時間裡,我和我的隊員們總共也就休息了四五次的樣子,要是折算成六個月休息四五次的話,估計連我都受不了吧……”公丕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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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之間時間流速不同這一點到現在才發現是我的失誤,如果我們能早一些發現這些問題的話,興許就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問題出現了……”冥王組的總負責人輕聲說道。
“您沒必要因爲這個自責,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啊,就算地球和魔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差距這麼大,我們在魔界不是還好好的麼,興許你們只是沒去過魔界不知道而已,其實在魔界該怎樣還是會怎樣,我們也是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感受到時間流速存在差異等問題。”公丕慶說道。
“這場會議已經開了這麼久,難道各位就沒發現一些其他的問題麼?”一個指揮官輕聲問道。
其他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他的身上,“什麼問題?”
那指揮官無奈一笑,“我們的世界樹,好像回來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移到了公丕慶身上,這會冥王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就再一次輪到了公丕慶臉紅,他倆都紅着臉低下了頭,像是兩個在長輩的誇讚聲中逐漸嬌羞的小孩子一樣。
“唉……這就是跟老人開會的弊端啊,以前開會可從不這樣的。”冥王的聲音從他腦海當中出現。
“是啊……要是會議上都是我們年齡差不多的人的話,估計現在就已經開始吹牛逼了吧……”
他倆紅着臉低着頭,通過意識交流道。
“是這樣嗎?世界樹?”那個指揮官不依不饒地問道。
公丕慶擡起頭來抓了抓頭髮,“是、是吧……”
“不必緊張,我不是在調侃你,而是想要知道一下你身上的那些謎團,是女王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麼?”
那個指揮官卻突然打開了這個讓公丕慶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話題。
“你、你們都知道了?”公丕慶有些詫異地說道。
“知道是知道了,不過你可不要懷疑是有人告密啊,之前你在我們這裡可沒少跟自言自語似的和你家女王聊天,我們也知道你老師肯定知道這件事,但我們誰都沒有去問,他也始終保守秘密沒有對我們說出來。那個指揮官趕忙解釋道。”
“好、好吧……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秘密,說出來也無所謂,這些也是後來女王跟我說的。”公丕慶說完,將自己那段難以割捨的過往跟這羣叔叔大伯輩的指揮官們說了出來。
“其實女王的出現並不是一個以外,女王只是我‘適應性進化’能力作用下突變出來的一個正常人格而已,當年蓋亞那一拳的確是把我的腦袋砸壞了,而且依靠正常手段也的確是沒辦法治好,但大概是因爲我自己的身體都看不下去了,後來就讓我突變出來了一個女王的人格,女王在我體內就像是一個獨立人格一樣,他有着不亞於冥王的戰術規劃能力,從我在西關仁愛那邊的時候她就經常給我出謀劃策,那時候她還不叫女王。”
“她自稱是我的隨身助手,後來可能是因爲逗我開心吧,就說還有個女王模式,我打開了她的女王模式後,她也就變成了現在的女王;同時她也是對我的病情最瞭解的人,你們試圖治癒我病的時候她其實並不是在阻止,而是因爲她知道正常手段是沒辦法治好我的病的,她知道讓我病癒的條件,大概就是類似於……張月梅這種情況吧,只有那種極端的情況才能讓我內心之中的那個人醒來,然後我就……看起來正常了。”
“看起來正常了?你的意思是你還沒好?”一個指揮官有些匪夷所思地問道。
“不不不……可能是好了吧……你們現在看我不是也挺正常的麼……”公丕慶趕忙補充道,“之前女王一直嚇唬我說我的時間快沒了,時間沒有了之後我就會死掉,然後真正的世界樹就會回來,但她這句話裡有一半是假的,那就是那個象徵‘時間’的東西沒有了之後的確是真正的世界樹迴歸的時候,但我並不會死掉,相反,‘時間’清零之後消失的卻是女王,我估計那也是女王謀劃好了的,她覺得到了那個時間點,我的病也差不多該自愈了,所以就……離開了吧……”
不知爲何,公丕慶這番話說到最後居然帶着一絲傷感,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傷感來自何處,大概是他對那個小精神病所在的世界剩下的最後的留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