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如果蓋亞想跟着出去看看的話也好,畢竟……我們總要嘗試着接受這個新世界,更何況世界樹已經恢復了正常,我們已經擁有了基本的戰鬥力,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地去適應這個世界了。”一個指揮官說道。
“您的意思是可以安排讓蓋亞出去尋找物資嗎?如果蓋亞去的話,我就留在家裡看家,反正今天天已經黑了,我今晚先用意念力幫你們看看城裡還有什麼地方有食物和水,第二天把地點告訴你們,讓世界樹和蓋亞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蓋亞力氣大,應該能比我帶回更多的物資。”冥王說道。
指揮官們沒有開口,而是將目光都落在了蓋亞身上,似乎是在徵求他本人的意見。
“我、我和世界樹去嗎?”蓋亞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沒錯,如果今晚冥王能在城中找到一些生存資源的話,明天就由你和世界樹去帶回來,怎麼樣?”蓋亞組的總負責人面帶笑容地對他說道。
“好好好!一定盡力完成任務!”蓋亞說着,臉上露出來一抹傻笑。
“好了,那麼今天的會議到現在也已經接近尾聲了,最後我先跟明天要出去幫我們尋找生存物資的英雄們致謝,你們明天不論是誰出去尋找物資,臨走之前一定要跟我們彙報一聲,在外面的時候注意安全,因爲外面還是有很多喪屍的;另外,城市中也許還存在其他的人類倖存者,如果你們路上真的有發現倖存者的話,儘量將他們帶回來。”冥王組的總負責人起身說道。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蓋亞呲着牙說道。
伴隨着一聲“散會”,這羣曾經掌握着Mill研究所全部命脈的高級指揮官們紛紛走向自己的寢室,公丕慶和冥王依舊留在最後,蓋亞夾在他倆中間,三人並肩朝着寢室區走去。
“歡迎歸來,兄弟。”路上,冥王拍拍蓋亞的肩膀說道。
“是啊,歡迎歸來,當時真的差點以爲就回不來了。”蓋亞嘆了口氣道,“當時我真的有盡力幫你拖住那個怪物,但它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我一直都沒放手,那傢伙倒也沒有掙脫,最後還是使了詐才從我手裡逃走的。”
冥王和公丕慶皺眉,“他對你使了什麼詐?”
蓋亞又嘆了口氣,“當時幽靈不是受重傷了嘛,你說要帶着幽靈去‘翼神龍號’上療傷,我給你拖住了那怪物然後你就帶着幽靈走了,那怪物幾次想要掙脫都沒成功,最後那卑鄙的東西居然用我的隊員來威脅我,我的隊員那時候都被隔離到了好幾個小孤島上,他讓我看看我的隊員,然後我擡頭剛好看到那傢伙將我小隊所在的那幾個小浮島給瓦解了,我的隊員們全都落進了岩漿裡。”
“最後,他就用跟世界樹差不多的能力突然長出來了一身的尖刺,那些尖刺的末端都帶着一種綠油油的東西,就跟帶着某種神經毒素一樣,我全身不知道被那種刺給刺出來了多少個窟窿,那怪物也是終於抓住了機會掙脫了我,我只看到他飛着去找你了,後面再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冥王也輕輕嘆了口氣,“你的檢查報告單我看了,我們四個當時被送回來的時候,幽靈的傷勢最爲嚴重,他的腦袋和脖子幾乎全面骨折,你的全身血液有很大比重被某種毒素佔據,我脊柱外露,內臟全面出血,世界樹則是二級燙傷外加很多皮外傷和一定程度的內傷,總之……我們能活到現在真的算是奇蹟了啊……”
“可我們怎麼回來的?當時在魔界的時候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是張月梅小姐把我們三個送到極寒之國去的?”蓋亞追問道。
“是,的確是張月梅小姐把我們送到極寒之國的,至於後來……”冥王欲言又止,隨後看了看一旁的公丕慶,纔看到公丕慶正低着頭,一邊跟他們走路一邊看着自己的腳尖,似乎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後來是世界樹登上了‘翼神龍號’對其進行了強化,最後將那個惡魔連帶着極寒之國一起給滅掉了,甚至他在倒下的時候還不忘打開我們的折躍門把我們送回來……其實這麼說來,世界樹纔是真正的英雄。”
冥王話音落下後,兩位超級戰士的目光則都落在了公丕慶的身上。
公丕慶長舒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向前方,“沒什麼英雄不英雄的,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場戰爭而已,現在世界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後類似的仗還有的是,元素法師只不過是四大領主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我們都要好好活着,活到能夠手刃四大領主的那一天,活到復仇的那一天。”
“是啊……兄弟說的太對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既然老天爺都讓咱們平平安安地從魔界歸來了,看來是老天爺也早就看不慣魔界那幫怪物們了,咱們才更應該正兒八經地制定一個漫長且精密的計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蓋亞滿腔熱血地說道。
說完,他們一同停在了宿舍區的走廊上,公丕慶率先拿出了開門的鑰匙。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今晚我回去用深度冥想狀態幫你們看看城裡還有什麼地方有生存資源,明天你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去我房間裡找我就行,我把我看到的東西告訴你們。”冥王說着,也從口袋裡掏出來了自己房間的鑰匙,住在走廊盡頭的蓋亞大概是習慣了以前密碼解鎖的方式,習慣性地擡起手來在那個早已沒電了的密碼鎖上按了好幾下,隨後纔回過神來現在這門需要用鑰匙來開了。
“好的,辛苦,那明早八點,咱們在冥王那集合。”公丕慶對蓋亞說道。
“好的,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明天帶我出去認識認識這個新世界!”蓋亞說完,朝公丕慶揮揮手,隨後走向自己的房間;看着他倆都進入自己房間後,公丕慶臉上露出來一抹強顏歡笑,隨後將鑰匙插入鎖孔,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載滿了回憶的房間裡。
“新世界……真的這麼值得期待麼蓋亞?要是明天你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你應該就不會對這個世界懷有這麼大的期待了吧……”他自言自語地說着,摸黑走到了洗漱間的鏡子前;鏡子已經被那個女孩擦得鋥亮,即使是房間裡沒有任何光源,他也依舊能夠通過鏡子看到自己那狼狽的輪廓。
他這才發現,他的頭髮在那“相撲手喪屍”的脂肪粘連下已經變得像是個刺蝟一樣,變成了一頭散發着奇怪味道的尖刺,他居然就是頂着這樣一頭髮型剛剛參加了一場Mill研究所的最高層會議……
伴隨着一陣碎片落地的聲音,他身上的外骨骼盡數碎裂,連帶着他身上的一層皮膚也跟着脫落,既然Mill研究所裡已經沒有多餘的水資源來讓他洗澡了,那他也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除掉自己身上的異味了。
然而,跟着他的外骨骼碎片一同落地的,還有那個女孩的工牌。
“西關仁愛精神病院……”他輕輕將工牌撿起,藉助夜視突變一字一字地念着工牌上的字,目光在字符之間來回跳動着。
“如果一開始,你不是選擇去這個精神病院裡實習的話,你應該就可以避免這樣的結局了吧……可是那樣的話,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認識了,如果那樣能夠讓你到現在還能好好地活着的話,我寧願選擇那樣,只是可惜,他們都叫我世界樹,我卻沒有能夠改變世界的力量……”他嘟囔着,踏着一地的外骨骼碎片走回牀邊,將工牌跟牀頭櫃裡的那封信放到了一起,這便是那個女孩留在這世界上的一切了。
與此同時。
嗚咽的寒風席捲過破敗的“西關仁愛研究所”字樣,伴隨着那個早已廢棄了的研究所內傳來一陣短暫的歡呼聲,研究所通往地面的一條秘密通道打開,一個龐大的身影從中走出。
“報告老大,實驗體數據經過三輪測試後已經完全達標,現在已經正式投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感染體遲早會遇到世界樹那幫人,到時候就是我們看戲的時候了!”某個工作人員說着,打開了自己面前的某個顯示器,顯示器上則是某個怪物的第一人稱視角所拍攝到的畫面。
“好的,那我……靜候佳音。”通訊裝置裡傳來某個老人慵懶的聲音,隨後通話結束,這一片區域裡只剩下了寒風的呼嘯聲和某個龐然大物行走時發出來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