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丕慶和冥王並肩向前走着,倆人平時都是那種高冷至極的主,很難想象今天把他們倆湊到一塊來執行任務,他們今天都能碰撞出怎樣的話題來。
最終,還是幽靈率先打破了沉默。
“從我醒來之後一直都沒人問我什麼,我也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們,請問我從魔界回來之後昏迷了多久?”幽靈像是對待普通朋友那樣客客氣氣地問着公丕慶。
公丕慶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幽靈的這個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幽靈到底昏迷了多久?應該是他們從魔界回來後多久,幽靈就有昏迷多久吧……
“嗯……應該不到兩個月,一個多月吧,本來應該早一些醒過來的,然後中間又出現了一些小插曲,所以又晚醒了一段時間。”公丕慶對他說道。
幽靈疑惑,“什麼小插曲?”
公丕慶轉頭看向他的眼睛,“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在極寒之國裡的那場戰鬥嗎?”
幽靈一臉認真地點點頭,“記得,但記不全了,我只記得我們的敵人很棘手,當時我把刀都砍折了都沒能對他造成多少有效傷害,後來……後來就像是被人偷走了記憶似的,我就一下子什麼都不知道了,甚至中間還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
這次輪到了公丕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偌大的疑惑來,“夢到了什麼?”
幽靈撓了撓頭,“記不太清楚了,大體好像就是……我們成了敵人,就像是我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裡,在那個世界裡我們是敵人一樣,我跟你們打仗,旁邊冥王和蓋亞好像被我打敗了,你用混沌形態把我重創,然後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用一條金色的鞭子把我捆住了,我當時很疼很疼,最後就跟疼暈了似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公丕慶輕輕點點頭,原來幽靈口中的“夢”就是這件事,要是這麼說來的話還算好辦,起碼都能跟現實中對的起來,幽靈說的就是上次冥王和蓋亞出去尋找物資,然後他一個人在特護病房裡看着“幽靈”的那個時候,只不過當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那裡守着的,其實不過是元素法師用幽靈的身體制造出來的一個分身罷了……
“嗯……其實,如果我告訴你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現實的話,你也不要太過驚訝,因爲那就是現實。”公丕慶對他輕聲說道。
“等等!”幽靈突然伸出手來打斷了他,甚至他都被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是幽靈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下一秒,公丕慶的身邊突然傳出了一陣利刃出鞘的聲音,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幽靈便從他身邊消失,轉瞬間一陣由高速移動所掀起的陣風撲面而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公丕慶聽到了一陣從他身後傳來的、宛如惡鬼出籠般的尖嘯聲。
他本能般地彎腰閃避,卻沒聽到任何有攻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的聲音。
“好了,一隻喪屍鳥而已,差點就從後面把我們偷襲了。”
公丕慶依舊還沒回過神來,再一擡頭的時候,便又看到了幽靈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順手震去了刀身上的血漬之後,長刀入鞘,宛如皎月寒光一閃而過。
他這纔回過神來,趕忙回頭看向自己身後,藉助夜視突變,他看到了一隻、或半隻正在地上撲騰的喪屍蝙蝠,這隻蝙蝠的身子已經被幽靈從中間一分爲二,一邊撲騰的同時還一邊從地上留下了大量的黑色血漬。
他不禁在心裡苦笑一聲,看來他一開始想的還真是沒錯,幽靈就是那種只需要消失片刻便能在他身邊製造出一個絕對安全的領域來的人。
“嗯?剛纔說到哪了?你說那是現實?不是我的夢?”幽靈接着進入了那個話題當中,彷彿剛纔根本就沒有什麼喪屍蝙蝠要偷襲他們似的。
“這個這個……對!不是你的夢,那是現實。”公丕慶汗顏,“其實在總部看來,你早就應該醒來了,是當初我們在極寒之國裡對付的那個很強很強的傢伙,他在臨死的時候附身到了你身上,然後又利用你的身體試圖殺掉我們,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你已經被元素法師近身了,直到你要對我們發起進攻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了端倪。”公丕慶回憶着那次任務,將當時的情況跟幽靈複述了出來。
“那麼……是我打傷了冥王和蓋亞麼……”幽靈像是陷入了沉思般那樣輕聲說道。
“不不不!你可別那樣想啊,幽靈和蓋亞不是你打傷的,當時他們倆是在外面出任務,是西關仁愛那邊派出了三隻超級感染體對他倆發動了偷襲,也就是因爲那次事件,我們研究所的位置才暴露了的。”公丕慶趕忙進行糾正。
“還有,準確來說,元素法師用你的身體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他對你的能力很不熟悉,所以根本就發揮不出你的實力來,當時我一個混沌形態就把他給打敗了,至於你夢裡那個被金色的鏈子拴着的時候,其實就是我們這邊的一位夥伴來將元素法師從你身子里拉出來時的過程。”公丕慶接着說道。
“夥伴?那應該是魔法吧?我們這裡還有會魔法的夥伴?”幽靈有些詫異道。
公丕慶笑笑,“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可就說來話長了,當時我們在極寒之國打仗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夢裡那個用魔法栓着你的傢伙其實在極寒之國的時候也在我的小隊裡,他是我從極寒之獄裡救下來的一個魔界犯人,準確來說是一個會用魔法變化出各種武器來的法師,因爲當時我救了他的緣故,所以他對我一直很感激,這一路上……”
公丕慶欲言又止,因爲他想說這一路上那個法師幫了他們不少忙,但仔細一想,那傢伙好像什麼忙都沒幫上,反而還在那個水元素幻境裡的時候試圖分裂他們……
不過後來那傢伙也算是將功補過吧,畢竟那天如果沒有他,元素法師就沒辦法被從幽靈的身子里拉出來。
“這一路上也有幫我們忙,是個值得信賴的夥伴。”他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幽靈點了點頭,“那……這次回去之後還麻煩你幫我介紹一下,我想要好好感謝一下他,這麼說來的話,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公丕慶笑了起來,“恩人說不上,不過那天有他在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畢竟他是我們研究所裡唯一一個會魔法的,那天要是沒有他,情況還真是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的。”
“可我真的沒有傷害任何人嗎?或者說,元素法師沒有用我的身體傷害任何人?”幽靈依舊心事重重地問道。
公丕慶一臉認真地搖搖頭,“沒有!”
“可我夢到……我用刀切斷了冥王的手指頭,而且……冥王的手真的有傷,不是嗎?”幽靈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轉向了公丕慶,讓公丕慶感覺現在看着他的哪裡是個人啊,簡直就是一把刀在他旁邊比劃着試圖在思考從什麼地方把他切開更合適吧……
“呃……這個……我忘了,我忘了冥王的手真是被你給切傷的了,因爲在元素法師用你的身體傷人之前,他倆就已經被那三個感染體給打得爬不起來了。”公丕慶趕忙說道。
幽靈這才輕輕點了點頭,“在我夢裡,好像是這個樣子,我夢一開始的時候冥王和蓋亞就是倒在血泊裡了,而且夢裡的我還很開心,就像是擊敗了宿敵一樣……”
公丕慶在一旁汗顏,心說您可沒繼續追究那些事了,你說你追究那些東西幹嘛,冥王和蓋亞又不是你打傷的……
“那後來呢?元素法師死了嗎?那位法師朋友把他從我體內抽走之後怎麼處置他了?”幽靈接着問道。
“死了,那傢伙說元素法師在那種沒有宿主的情況下堅持不了多久,我們都是親眼看着元素法師在我們面前消散死掉的,這一點你放心就好了。”公丕慶安撫道。
幽靈這才釋懷般的點了點頭,公丕慶也隨之鬆了一口氣,他想告訴幽靈不要太看重過去的這些東西,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