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陰謀議兵

“如果併入正衛營,各營之間會做出相應的調整,要麼將霍家軍分編,要麼霍家軍作爲一個獨立的營,聽從父王的調防。”

“也就是霍家軍可能被派往紫雄嶺,成爲防禦明湛風的第一關對嗎?”

“別的任一正衛營駐守虞城,虞城就不會成爲隴景的威脅!”

“難怪鑑初沒法立即拒絕,說是要回虞城商議……”奚玥深嘆一口氣道,“父王這叫什麼委婉建議,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嘛!”

“所以你不能跟霍鑑初走!”奚策硬生生道,“假如姓霍的聰明一點的話,他應該……你跟着回虞城會令他束手束腳的,而且一旦他下了決心,你的身份在虞城就會很尷尬。”

“什麼意思?”奚玥眨了眨眼,“應該什麼?你不會是希望隴景和虞城又走回從前的老路吧,好不容易兩方纔……”

“奚玥!”奚策重重地放下筷子,“現在不是誰希望誰不希望的問題,擺在眼前的現實你跟霍鑑初都認不清麼?換做是我,我會趁此機會一去不回,至少有他在,父王不敢輕舉妄動虞城!”

奚玥呆住,心中忽覺酸楚萬端,“如果是你,你會棄我於不顧是嗎?或者讓我和你,從此劃地爲敵?事情真像你說得那麼嚴重,已到了需要二者擇其一的話,那我就更要跟鑑初一起離開了!”

“不,興許還沒那麼嚴重,我只是……當我聰明過頭了吧!”妹妹眼中的瑩光令奚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興許是我想多了,想多了啊……”

一陣心悸的沉默,奚策硬着心腸,擡眼再次看向自己的妹妹,“放手讓鑑初去做他自己的事兒吧,你若爲此去父王那邊鬧,誰知父王會不會又改了主意!”

“別說了!”奚玥含淚執起筷子,將湯麪朝自己面前挪近了些,“我明白你是爲我着想,就算萬一隴景和虞城突生變故,我留在隴景最安全不過,父王不會拿我怎麼樣,而鑑初亦不必爲我的安危擔憂,甚至我留在隴景比去虞城的作

用大,沒準兒還可以幫鑑初斡旋一下。”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凡事看遠一步總不會有錯。”奚策將手溫柔地搭在奚玥的腕上,“我說真的,事情應該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

奚玥擠出一絲笑容,“吃吧,這家店的味道好像確實不錯,涼了就不好吃了。”

爲了便於鑑初輕裝簡行,奚玥只讓下人找了幾件換洗衣物給鑑初打包備上,另外本有心想給鑑函和霍執事準備點什麼,以感謝他們的心意,但思來想去也並沒有合適的回禮,故而只得作罷。

臨行前霍鑑初要把手頭的事兒跟平章府臺的下吏們交待一下,加之軍營那邊他又不甚放心,遂來回多跑了幾趟早出晚歸,等空下來,身心俱疲的霍鑑初已沒有多少時間和精力陪奚玥,夫妻倆往往說不過幾句話,霍鑑初便獨自歇下了。

想着鑑初一走至少也得十天去了,且還不知和虞城方面的商議結果會如何,奚玥將自己悄悄繡好的荷包也塞進了鑑初的行囊,二百一十八針,一針不多一針不少。

“玥兒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的!”霍鑑初丟下這樣一句話,帶着觀應與知著,揚手告別了隴景城。

這日奚玥正在房中整理東西,一些對奚玥來說重要的物件,她都叫丫鬟收納歸整,存放進了櫃子後面的暗格中。

隴景城的有錢人家家裡多半都會鑿有各式暗格,這幾乎成了一種流行,自然郡主府也不例外地在修葺之初就有一些暗格的設計,所謂不用白不用,奚玥沒想到自己爲了騰出櫃子的空間而做的無心之舉,後來倒竟爲鑑初保存下霍家最爲珍貴的霍家劍譜。

收拾得差不多時,管家丁成諾的突然登門讓奚玥感到有些意外,即使父王傳召自己,隨便派個下人來通傳一聲即可,哪用得着管家親自跑一趟呢。

心下雖有些犯嘀咕,奚玥還是登上了王府的馬車,未料回到王府後,丁成諾卻直接請她回照花居先候着,並未將她帶往景王處。

奚玥狐疑不解,耐着性子等到晚膳時也未見到父王,信步走出照花居,正撞見奚策匆匆歸來。

奚策似乎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有事?”

“父王說要見我啊,可快一天了連父王的影子都未見着。”奚玥答道。

“父王?父王和……和奚昂一起用膳去了呀。”奚策亦是一頭霧水的樣子,“而且父王他們和我也就是前後腳回來,他並未提起過要見你啊。”

“什麼?父王纔回來?那管家幹嘛一早上就把我騙回府裡,不行,我得找他問問清楚!”

“等等!”奚策一把拽住轉身欲跑的奚玥的胳膊,“你問管家有何用,他膽子再大,也還沒大到敢誑騙郡主的份上吧,不如等父王他們用了晚膳再說?反正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若晚點兒父王還未召見你,你不妨親自去找父王,沒準兒他忙起來把要見你的事兒給忘了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就依你!”奚玥打量奚策道,“怎麼,你還不想用膳嗎?”

“我在外面吃過了纔回來的,你呢?”

“沒胃口!”奚玥悻悻轉身,“那我先回照花居啦!”

“待會兒見過父王要是餓了,我帶你出府去找好吃的,反正鑑初不在,你回郡主府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奚策微笑着叮囑奚玥一句,心中卻升起不祥之感。

景王書房,屋內燈燭通明,兩條人影在房中走來走去,壓低聲音的商談又好像是在辯論着什麼。

“紫雄嶺一線說什麼都不能動!”景王的口吻嚴厲且不容置疑。

“那就剩下五個營,還有一個營奚策用於加防虞城和隴景之間的各道關隘了,另尚需留半個營護衛隴景城,也就是說孩兒實際可操控的兵力才三個營至三個半營,論實力我們不如霍家軍,若再兵力不夠,如何能一舉拿下虞城?”奚昂掩飾不住的焦躁,或許還有幾分內心深處對傳聞中的霍家軍的恐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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