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繡牀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
晚膳在清沫的與唐安婷的打賭中漸漸失去了晚膳的意義,變成了討論會,清沫聽着他們不時的討論邊看着對面唐安婷的表情,唐安婷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變的有些躊躇,和他哥哥不時討論什麼,大約討論了沒一會,又展露的笑顏,只是那笑容笑的人毛骨悚然 。
清沫熟悉那笑容,在電視劇裡一般兩個人議論見不得人的事的時候都是那種表情,清沫有些擔憂,問向了墨軒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使詐啊,李慕比武經驗豐不豐富啊 ”
墨軒對於清沫的擔憂完全不在意,看着對面的兩個人,然後也邪魅一笑給了清沫一個定心丸說道:“他們使詐絕對使不過李慕,那人可比他們奸詐多了 ”
世人都知道儒雅公子清新淡雅,那是因爲他們沒有見過在暗夜門裡的李慕,李慕的奸詐與言痕相比只有過及而無不足,比自己是甚之又甚,對方的唐門暗器和毒雖然難對付但是比起暗夜門裡的訓練,還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
清沫聽了墨軒的話有了主心骨了,開始期待明天的戰事起來,在大約又過了個半時辰過後,安至禮終於姍姍來遲,安至禮的到來理所當然的制止了大廳內對於這一話題的討論,清沫覺得瞬間安靜了。清沫想着安至禮在不阻止的話,她就開個賭盤,讓他們賭一下唐安珵和李慕的輸贏,這樣爭論有什麼意思不若真金白銀的賭起來,說不定自己可以靠這個發家致富,脫離現在這個拖油瓶的狀態呢 。
安至禮清清嗓子,在大廳內說道:“今天是武林大會第一天也是高陽兄弟的忌日,今夜在偏廳爲高陽兄弟設了靈堂,還請各位可以移駕偏廳爲高陽兄弟上柱香,我今晚會爲高陽兄弟守靈就不送大家了 ”
安至禮說道:的哀切,面上也帶着哀傷,只是清沫怎麼看都覺得他的表情不夠動容,不過這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自然不會多問,清沫問着身旁的墨軒說道:“我們要不要給他上柱香? ”
墨軒還沒來及回答,龍展柯就多嘴到“你今天給他嚇的還不夠,難道晚上還要去看? ”
清沫撇撇嘴說道:“這會都是棺材我們就上香又不是去瞻仰遺容,在說我們今天的座位還是他換
來的,怎麼着也該上柱香吧,香又不要你錢,不上白不上 ”。
墨軒就知道清沫和龍展柯的對話是不可能正常的,果然清沫的說話引起了旁邊一羣人的眉毛上搐,尤其是上香的理由竟然是香不要錢,不上白不上,讓衆人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面對唐安婷如此的奚落清沫始終能夠淡定如初,有這樣想法的女子,你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龍展柯自是拗不過清沫帶着頭往偏廳走了,清沫回頭看看申鬱風,欲言又止的躊躇了幾下,然後靠近申鬱風問道:“你會去嘛?你去吧,上柱香心裡會好過些 ”
申鬱風沒有想到清沫會想讓自己去,其實自己是準備在門口踱步躲過去的,但是清沫這麼說,自己一時也拿不定注意,以自己平常的習慣是不可能去的,別說殺他一個出言不遜的人,就是滅了一族眼睛也不會一眨,可是這個時候的清沫帶着殷切的眼神,祈求的目光,好像不答應她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那樣動人的雙眸,生動的表情是哪怕冰旋的臉上都沒有出現過的,申鬱風一時迷茫住了,清沫繼續誘導到說道:“我是爲了讓你去上香才說去的,你不會不買我帳吧 ”
申鬱風動心了,就衝着清沫是爲了自己纔會委屈她自己過去這個理由,他動心了,也只是上柱香又沒有什麼,申鬱風安慰着自己,那個人死了能得自己上這一炷香也死有所值了。申鬱風自大的想法清沫並不知道,清沫只知道希望死者安息,她能做的也只是能讓兇手上一柱高香點一注青煙而已 。
一行人到了偏廳顯然出乎了別人的意料之中,高陽看起來人緣不錯,也有可能是因爲香是免費的這個原因,高陽的靈堂前站滿了人,不過看到申鬱風他們人羣還是自覺地讓出一條路,清沫一瘸一拐的走到靈堂前拿起三支香,恭敬的三拜,閉上眼在嘴裡輕聲唸唸有詞的說道:“我已經幫你把兇手帶來爲你上香了,你安息吧 ”
說完便把香插入香爐中,龍展柯學着清沫的樣子上了香,墨軒站在一旁等候,自己是鳳子龍孫,怎麼可以爲一個無名小卒上香呢,龍展柯的上香已讓墨軒不悅,不過礙於人多沒有阻攔,但是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做的,在落魄也是皇子,與生俱來的傲氣是別人打壓不下的。龍展柯上完香之後申鬱風學着清沫的樣子拿了三支香點燃,並沒有拜只是簡單的插到香爐上了而已,這是他的底線了,這個世界值得
他三拜的人還沒有出世呢,值得他三拜的死人都屈指可數,這位能得到幾注香已經是恩賜了 。
在他們走後偏廳又恢復了靈堂前該有的煙霧繚繞,還夾雜着不斷的小聲議論,不過這些清沫他們都聽不到了,清沫已經坐上了迴旋析居的馬車了,馬車裡只有清沫有人,凌香因爲身份特殊並且很受歡迎已經留在了武林同盟裡住,安若自然是留在安府不會在迴旋析居了。清沫在馬車的搖晃下體力不支睡了過去,等被墨軒搖醒時已經到了旋析居大門口了,清沫迷濛着睡眼,因爲剛醒還沒有聚焦,閉着眼睛聽着墨軒的話在墨軒的帶領下往前走,墨軒笑着看着清沫,可能真是累極了眼睛都不睜的隨着自己攙扶着往前走,清沫到了房間倒牀就陷入了黑甜夢鄉,全完忘記了自己本來還準備趁晚上問問墨軒,申鬱風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知道他身份,等等一些她今天發現的問題呢 。
墨軒將清沫送回房之後自己就回到房間,畢竟是練武之人體力自然比清沫好的多,墨軒將今天的事在腦袋裡用最快的方法梳理。他此時大約確定申鬱風的目的是清沫,可是爲什麼找清沫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也確定清沫一樣不得而知。申鬱風是天機閣閣主,冥蕭和冥鐸看樣子是奉申鬱風的命令找清沫的,這是無疑的,然後在找尋清沫中發現了自己嫁禍於天機閣,於是將計就計就連同安至禮用安若做誘餌,誘惑自己,然後在確定自己是暗夜門的人後,準備幫助安至禮連任,用武林的勢力來對付暗夜門,自己不出力坐當漁人。申鬱風的算盤打得響,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算到李慕呢?
墨軒將問題梳理了一遍就睡了過去,申鬱風卻是整夜的睡不着,清沫對於墨軒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自己要怎麼樣可以改觀清沫的想法,然後把真相告訴清沫呢,或者乾脆就殺了墨軒這樣一了白了,可是今天的動手都讓清沫反感至此,如果換成墨軒會是什麼樣的,自己也不敢保證,還有就是墨軒看起來比清沫還刺手,雖不知道墨軒的武功長短,但是憑他敏銳的洞察力知道墨軒的武功不會在冥蕭之下,申鬱風想着慢慢的笑了起來,既然現在根本不清楚墨軒想做什麼乾脆就他做什麼自己破壞什麼,對於敵人哪怕沒有起到殺人的作用,也能讓他不勝心煩。申鬱風在最後終於想通的情況下睡着了,旋析居陷入了一片表面安靜內地裡波濤洶涌的畫面,只是很多人沒有察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