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你還是人嗎?”
面對於蕭城的無情無義,蕭傾諾胸中燃燒着一團烈火。
何時,他轉變的這般徹底,這是打算絕情絕地到底麼?
“是不是人,朕說了算,再說,他今日這般,是他自己種下的果。佛說,有因必有果,當年,他那般對我母妃,今日,是自食其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若說,不是人的是他,放任我母妃二十年,不聞不問,卻在她由愛生恨,心如死灰的時候又給了她希望,這算什麼?他是帝王,可我母妃不是*物,喜歡的時候視如珍寶,有了新歡比如蛇蠍。”
“那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我們管不了,可父皇並沒有因爲殷貴妃苛待你,反而疼你比疼別的皇子還要多得多。”他這是在爲殷貴妃不值。
蕭城冷笑,“是,這是上一輩人的事,我們是管不了,可因爲這樣,我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母愛,一失去,便是二十年。你能想象一個小孩,有母親,能看,每一次看見她確像是一個陌生人,感受不到母親的愛的感受嗎?”
越說,蕭城的情緒越發的激動,臉色是悲切的。
沒有母愛,沒有朋友,只有整日的學習,在學習。
他雖覺得母妃當年的手段不光明,那是因爲當時他還不懂得愛。如今,他也重演了後路,哪怕手段不光明,哪怕不折手段,他亦不後悔。
他想,母妃是不後悔那般做的,只是,漫長的等待,她會累。極愛,卻得不到迴應,又受到冰冷的對待,她受不了了,最終因愛生恨,那不是她的錯,是父皇的錯。
蕭城的內心深處的悲痛,震撼到了蕭傾諾。
不想,他這般清冷是因爲這個。
她無法想象,一個孩子能看到母親,卻受到冰冷對待,有母親,卻不能享受到溫暖的母愛,雖父皇對他極好,可再好,也是比不上母愛的。
身爲太子二十載,承受的壓力,孤獨,自是無人能夠理解的。
而她,就因爲是女子,所以受盡恩*,無憂無慮。
“父親終究是父親,不管老子做錯了什麼,作爲兒子,苛待老子就是不對的。”
不管父皇做了什麼,他對不起的都不是蕭城。
“你說的沒錯,他今日這般是咎由自取,御醫無措,朕也沒有辦法。能撐到什麼時候就看他的命了,倒是你的生辰,缺少了父皇,朕擔心你不開心。”
不想說這些過去,蕭城轉移了話題。
“生辰,過,可以,不過要宴請羣臣。如今本宮是皇后,皇后在宮中的第一個生辰,理應大辦,告知天下。”
秋風煞爽,此時已日落西山。
忘城,城主府
阿九醒來,便穿上衣服,開門的時候碰上了厲可欣。
“姑娘,你醒了。”看到阿九醒來,厲可欣揚起一抹笑容。
“不要你假好心。”阿九推開厲可欣,就朝着前面衝過了過去。
厲可欣被阿九這麼一推,手上的托盤不穩,盤中的蓮子羹就那麼的摔在地上,撒了一地。
“怎麼回事?”此時,無傷聞聲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手一伸,將阿九抓住了,黑着一張臉,雙目犀利的看着阿九,聲音冷沉,“道歉。”
被制住的阿九,擡眸一看,是無上之後,臉色也不好看,一肚子的火有冒上來了,“放開我,你這個醜八怪。”
兩人都是充滿着火藥味,只有更兇沒有最兇。
“無傷,算了吧,這位姑娘不是故意的。”厲可欣看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WWW◆тт kдn◆℃ O
怎麼說,阿蕭公子下落不明,都是因爲她。這位姑娘這般對她,她無話可說。
“欣兒,別的事情我可以聽你的,但是這個不行,我無傷不能容忍別人對我妻子無禮。”
他無傷雖是江湖之人,但也知道妻子是用來疼的,不是別人能輕賤的。
“快放開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抄你全家,滅你九族。”阿九真是火了,這個無傷,高大威猛不說,力氣大的要死,她的小胳膊幾欲讓他捏碎了。
“公主?”聞言,無傷看了看阿九。
“月國九公主琪琪格?”他記起來了。
身爲忘城高手,油走江湖,各國出名的皇子公主的畫像他是看過的,就連第一公主蕭傾諾他也是知道的。
無傷的話,阿九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心裡咯噔,心裡覺得不妙。
“放開。”既然知道了,她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
“你真的是越國公主琪琪格?”無傷的話,厲可欣也是聽到的。
她怎麼說也是一方的名人,對於四國的名人她也是聽說的,可是越國公主怎麼會忽然到了忘城?
忽然,她想起來了。那日在江上跳的就是面前的這位。一個驚心,她捂住了嘴巴,一雙眼驚懼的看着阿九。
“你欠我的,你必須給我負責到底。”
看着厲可欣驚恐的樣子,阿九可不管那麼多。
“九公主找的可是景王的景王妃?”無傷一邊安撫厲可欣,一邊盯着阿九。
既然知道了,阿九正了正色,“廢話,你以爲這個世間會有誰值得我天南地北的找着,傷心着?”
傳聞,九公主與景王妃感情深厚,卻不想感情這般深厚。
鬆開阿九,無傷面色緊繃,抱拳,“公主,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送你出城,忘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雖說,北國和月國聯盟,但是一國的公主來北國,總是不好的。
“北國和月國剛聯盟,你們就這麼接待客人的,還是說,本公來忘城遊玩的自由還需要想北國國主恩准?”
哼,想讓她走,沒那麼容易。
以爲惹了本公主,就那麼好脫身嗎?不搞你個城主府雞飛狗跳的,她阿九難解心裡的怒火。
“公主,無傷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你的安危。如今你一個人在外,想必昭陽太子是關心你的,只是,你爲何來忘城?”
景王妃不曾來過啊。
“我來這裡還需要爲什麼嗎,哼。”
忽然,厲可欣想起了一些事情,更是驚了一把。若青蕭,蕭傾諾,阿蕭是景王妃,這,她更是驚得後退了幾步。
臉色微微慘白,面色扭曲,指着九公主,“你,你怎麼可以…”
阿蕭是男子啊,此時,厲可欣心裡難受極了。
她一見鍾情的男子竟然是個女的,是個女的。這個,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本公主怎麼都不管你的事。”哼。
九公主見此跑開了,倒是厲可欣臉色慘白,一時難以接受,身子微晃,無傷很是擔心。
“欣兒,你怎麼了?”
無傷雖知道若青蕭是蕭傾諾,可他並不知道厲可欣一見鍾情的人是蕭傾諾,更不知道跳河的人是阿九。
厲可欣久久的都不能回神,思緒千絲萬縷,煩亂之際,腦中閃過的畫面更是讓她感到五雷轟頂。
九公主至今依然喜歡景王妃,這個,她真的接受不了,暈了過去。
當厲可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這個時候,無傷正好不在,厲可欣就那麼的衝過去找阿九了。
嘭的一聲,阿九的房門被厲可欣打開了,還一把她在*上撈了起來。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景王妃?”
本來睡得好好的阿九,被厲可欣這麼一吼,睡意全無,脾氣也上來了。“你鬼吼什麼,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告訴我,你到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她,你說。”這個時候,厲可欣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情緒也有些激動
阿蕭是她被她藏在心裡的,是聖潔的,她不想若青蕭那個形象就那麼被阿九公主給毀了,不能。
因爲這個回憶過於珍貴,她不想遺忘掉。
“你說什麼?”有些清醒的阿九,聲音高了起來,瞪大這雙眼看着激動的厲可欣。
隨後心神意林,目露兇光,“說,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你先回答我,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阿蕭?”
“你還有臉問我?你一個有婦之夫竟然還想自己的夢中*,你知不知道羞恥?景王妃如今下落不明,你知不知道?”
阿九被厲可欣這麼一說,越發的激動了。就像是被五雷轟頂一般,被人說起就會跳起來。
她還喜歡蕭傾諾麼,她問自己。
可越是想,心裡越是亂。
喜歡,崇拜,喜歡,恨,這些交織在一起,她的腦袋一下子嗡嗡的響起,似乎是要炸開了。
“你說啊。”
厲可欣也不甘示弱,那聲音也是彪悍。
她之前本就是行事彪悍,如河東獅吼,嫁人之後就溫柔了幾個月,如今,碰觸到心裡最美好的那個人,她不淡定了。
“你給我閉嘴。”
兩個幾欲失控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控制情緒,一個比一個的聲音大。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你褻瀆她的,你知不知道,秋天公主就要嫁給景王了,你若是爲她好,就應該去阻止秋天公主嫁給景王。”
話一出,兩個女人一時之間,定住了。
半響,阿九才驚呼,“什麼,秋天公主要嫁給景王?這事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