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梵傾天情緒的變化,死神的睫毛微微動彈了一下,卻並沒有睜開雙眼。
一夜安然,黎明再度降臨。
飄了一天一夜的雪是終於停了,大地上堆積着厚厚一層的白雪,百姓們再度活躍了起來,開始一天的勞碌。
而百官們卻是一夜無眠,心中是一片的忐忑不安的驚恐,等待着宮中傳來消息。
此時梵傾天也是早早的醒過來了,醒來的時候,死神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眼眸微微眯着,死神先離開也好,她還不想看到死神呢,想着梵傾天直接從牀榻上起身,而這個時候步海也隨即帶人前來給梵傾天端來洗漱用具。
洗漱完畢,梵傾天坐在桌前吃早飯。
八分飽,梵傾天放下筷子,用絲巾擦了擦嘴角,目光這纔看向一旁站着守候的步海道,“海公公,我今天還要處理公務,紫淵他們若是來找我,就說我在忙,如果有什麼急事你在前來通知我。”
頓了頓,梵傾天又道,“若是緞輕前來,你就讓他將名單送到這裡,晚上在交給我即可。”
“老奴遵旨。”步海笑了笑又繼續道,“王上這麼幸苦,晚上王上可是要讓人來伺候您?王上您這幾個月來都沒有讓公子們服侍了……”
見步海這個說,梵傾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正色道,“這些天暫時不用了,我先去書房了。”
也不等步海在開口,梵傾天匆匆起身回道書房去。
看着梵傾天離開的背影,步海搖了搖頭低聲道,“哎,王上這不讓人伺候着,這些公子放在宮中不是白放了嘛。”
王宮中太監宮女們早早就起來將堆積的白雪給掃開,顯得分外忙碌。
一品新慶宮,此刻緞輕的寢殿內。
炭火將整個寢殿烘烤的十分溫暖,緞輕此時卷着被子趴在了牀上,此時給人看起來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白暫的臉上眼眶有些的烏青,緞輕顯然昨天晚上是沒有睡好。
昨天晚上緞輕被梵傾天打了一頓,身上痛的一夜是睡不着,但有一件事就更是讓緞輕煩惱的,煩得簡直都要忘記身上的痛了。
緞輕怎麼想都覺得梵傾天十分的不對勁,從昨天晚上短短的接觸,梵傾天和以前的行爲完全就是兩個人嘛。
可是梵傾天絕對不會是假的,任誰也不會假冒梵傾天,因爲梵傾天的仇人太多了,假冒她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越是想,緞輕就越是不明白梵傾天爲什麼會變化那麼大,而且這樣的變化更讓緞輕對梵傾天難以掌控,覺得這樣的梵傾天更令人害怕。
頭都不由的有些大了,緞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長嘆一口氣,“哎……”
就在此時,小林子拿着端着筆墨紙硯以及身後跟着上官曲缺和上官浩然兩個人走了進來。
一進門便是看到緞輕躺在牀榻上嘆氣,上官曲缺笑着走上前問道,“緞哥,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惱啊,說出來讓小弟幫你解解煩。”
這邊的上官浩然卻是走到桌前倒上了一杯水,然後走到了緞輕的面前將手中裝着溫水的杯子遞到緞輕面前道,“緞哥先喝口水,有什麼事情還能夠難倒緞哥的嘛。”
擡眼看向了上官曲缺兩個人,掃了一眼,緞輕接過了上官浩然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以後,重新將杯子塞回了上官浩然的手中。
目光轉而看向守候旁邊的小林子道,“將筆和紙張拿來。”
說完,緞輕卷着被子坐了起來,這纔開口對這上官曲缺兩個人問道,“你們兩個一大早就來找我,說吧,有什麼事情啊。”
小林子聽言立刻將手中準備好的筆和紙張遞到了緞輕牀榻旁邊放着的矮桌上。
聽緞輕的問話,上官曲缺臉上帶着一些的鬱悶道,“還不是我家裡那些人想要知道王上回來的情況,以及王上帶回來的那幾個人。”
“緞哥,王上帶回來的那個小孩不會真的是王上的兒子吧?還有,那個馬車上一直都沒有露面的人到底是誰,和王上有什麼關係?”上官浩然緊跟着迫不及待的問道。
並沒有立刻回答兩個人的話,緞輕將卷着被子的身子挪到了矮桌前面,鋪上了宣紙,拿起毛筆,筆尖沾了沾小林子墨出來的墨水,這才慢吞吞道,“你們沒有探到一點有用的消息嗎?”
“步海公公保密的可嚴了,我們這才伺候過王上兩三回的人,怎麼能從步海公公那裡打探到什麼消息嘛。”
上官曲缺說着,坐到緞輕的面前一臉煩躁道,“緞哥本事一向了得,你就別和我們賣關子了,你一定從步海公公那裡打探到什麼消息了,你就告訴我們吧,要不然,我爹就更加的無視我了。”
緞輕挑了挑眉頭在宣紙上寫上一個人的名字,以及個人官職以後這纔看向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上官曲缺和上官浩然道,“我們進宮是他們送我們進來的,如今我們被王上玷污了,他們倒是瞧不起我們了,你們理他們幹什麼啊。
你們爹都不將你當兒子看待,扔你們到宮中就不管不問,有事就來找你們,你們替他們那麼賣命幹什麼。”
一邊說,緞輕又在宣紙上寫下了幾個人的名字。
聽着緞輕的話,上官浩然和上官曲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閃過一抹的暗光。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親爹,有血緣關係,縱使他們這般的對待我們,但我們還是家人啊,而且,而且我娘,還有妹妹都在家裡,我總不能對他們棄之不顧吧。”上官曲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的爹將他們送入宮中的時候他們也是恨過,但是恨又能夠改變的了什麼,事已至此,他們只能在宮中求一個安穩。
可是自從他們來到宮中伺候王上,只是伺候過幾次便是被打入‘冷宮’中在沒有機會去伺候王上了。
他們的手段不如緞輕,也不如緞輕那麼拉的下臉,也不如緞輕能夠受得了王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