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是哭累了,安小顏就這樣靠在石碑旁睡着了。第二天,天接近黎明的時候安小顏被冷風凍醒了,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心裡不由的有些毛骨悚然,這是一片墳地,與其說是墳地,不如說這是一片亂葬崗,各種各樣的屍體,橫七豎八躺着,而自己昨晚竟然就是睡在這殘破的墓碑旁。
只是這殘破的墓碑卻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親人一般,好像這墓碑之下埋葬的就是她的親人,安小顏猶豫了一會,一個女孩子再這樣的地方,若是說一點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安小顏還是壯着膽子,決定要挖開這墳墓,看看這墳墓之中埋葬的究竟是何人。
安小顏在這殘破的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您好,也許我們不曾相識,但今日我卻要因爲我不確定的感覺,挖開您的墳墓,在這裡我先給您道個歉,若是您怨恨我,也是應當的。”
安小顏用了一個簡單的法術,墳墓上的土自動散去,一個上好的檀木棺材出現在安小顏的眼前,看到這棺材,安小顏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覺,這亂葬崗一般都是用來安葬一些大戶人家死去的奴才,牢房裡死去的犯人,再就是實在是沒有錢下葬的人。
也就是說這一類人,不可能會用這麼好的棺材下葬,但若是大戶人家死了人,都會安葬在自家的祖墳,又怎麼會隨隨便便的將人安葬在這裡?安小顏直接施法掀開了官蓋,安小顏看着棺材中的屍體皺起了眉頭。
這屍體就如同是屍魂一般,已經枯萎,變得猙獰,但是這個長相,無疑便是莫心凡,這都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這屍體竟然在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間開始氧化,逐漸消失。
安小顏突然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來自己這是又被人下套了,只是自己的行動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也是無意中走到這裡來的,如今看來,倒應該是有人故意將自己引到這裡來的,只是這個人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就在安小顏思考之際,這亂葬崗的屍體就像是突然之間有了生命一般,紛紛站了起來,並且對安小顏大打出手,這些屍體類似於屍魂卻又不像是屍魂,若是屍魂的話,能夠在陽光下活動,修爲便不會就這麼一點,但若不是屍魂,這特徵又與屍魂一模一樣。
安小顏一邊與之對戰,一邊思考着,安小顏直接操縱起御火術,燒在眼前的這羣屍體上,被火燒到的屍體,立馬如同是剛纔莫心凡的屍體一般,化爲粉末消失在空中,安小顏原本以爲這就是眼前這羣屍體的弱點,可是隨着變成粉末的屍體的增加,空氣中開始瀰漫着一種詭異的味道。
這味道讓安小顏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安小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大意,看來對方的目標從來就是自己,先不管這個人是誰,如今之際,自己應該快點離開這裡纔是最重要的。
安小顏想要逃,卻是最終失去了意識,難道她就到此爲止了嗎?模糊之中她看到了兩個身影,是掌門大叔,還有徐墨澤。
掌門大叔:“徐掌門這是打算要插手我凌霄派的家務事麼?”
徐墨澤:“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的吧,這安小顏雖是凌霄派的弟子,卻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掌門大叔:“且不說並無人應允這門親事,就但是一個步出雲,你就惹不起。”
徐墨澤:“有些事情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今天這人我就帶走了。”
掌門大叔:“你以爲你走得了麼?”
徐墨澤:“默欣,你陪掌門大人玩玩。”
徐默欣從天而降,似乎是憑空出現一般:“沒問題,老哥放心。”
徐墨澤打橫抱起安小顏,將安小顏抱回了十月風情。
單純論修爲,徐默欣定然不是凌霄派掌門大叔的對手,但是在這屍體遍佈的亂葬崗,要了這位掌門大叔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
徐默欣的經脈天生無法修煉,體質也不適宜習武,因着這樣,她有着自己獨特的,可以在這傲天大陸立足的資本。這資本便是香,她不但可以調配出控制人屍體的香,還可以調配出控制活人的香,據說她調製的香,這世上除了她本人外只有兩人能解,這便是毒王與鬼醫,如今鬼醫已死,便就只剩下一個毒王。
徐默欣並沒有直接用香控制掌門大叔,而是去控制那些屍體,不停的向掌門大叔攻擊,痛快結束別人的生命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她就是喜歡看到活人的絕望,活人的恐懼,活人面部表情的扭曲,這樣才叫做藝術品。
原本像她這樣的大小姐,不應該有這樣扭曲的心裡,這一切只能因爲她經歷的太多,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之人。
第一份感情,錯將真愛付給一個斷袖。對於那個人她算是一見傾心吧,結果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才知道,原來人家早就有了摯愛之人,那人竟然還是個男子!自己不過是個權勢利益的犧牲品罷了。
第二份感情,她太傻太執着。原本以爲愛情,便是書本中那樣的美好,只要自己付出努力,就一定會有好的結果,她不遺餘力的付出,忍讓,換來的卻是那個男人的作踐,他打她,罵她,把她當做是性 奴一般,高興了就哄兩句,不高興了便隨意打罵。
第三份感情,就是一年半以前,傲天大陸一千二百一十五年,拋繡球那次。那時的她早已不相信愛情,只是想要隨便找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人嫁了,就這樣湊活一輩子,哪成想先是遇到了個男扮女裝的安小顏,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原本以爲可以就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
哪成想,兩個人大婚後就什麼都變了,原本兩個人在東華派的時候還好,兩個人出了東華派沒多久,這男子便不許她跟別的男子說話,原本以爲他只是愛吃醋,只是太過在乎自己而已,徐默欣便沒有多想,以至於後來徐默欣揹着男子囚禁,她才後悔莫及。
這男子開始變得嗜酒如命,開始有些變態,他不但將徐默欣鎖在家裡,還每天酗酒,每每喝醉就開始打她,罵她,以至於後來拿刀片在她的身上刻字,挑斷她的經脈……
若不是徐墨澤發現了問題,也許她早就死在了哪裡,至於這三個人,自是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如今的徐默欣大約就是在用這些人的痛,來彌補自己的痛吧。雖說是徐默欣的思想變得扭曲,但是她也並非是是非不分,這凌霄派的掌門,說到底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最終她還是留了他一命,任由他自生自滅。
只是這徐默欣走後,古月長老就出現在了掌門大叔的面前。
古月:“哎呦喂,掌門師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
掌門大叔:“先不說了,先扶我起來。”
古月:“我看我還是先給您老人家把把脈吧,實在不行,我先幫你療傷。”
掌門大叔:“好。”
古月假模假樣的給掌門大叔把了把脈,他不過是要看看掌門大叔究竟傷到了什麼程度,結果如他所願,現在他想讓掌門大叔死,就如同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古月:“師兄,我看你這傷的不輕啊,不好好修養調理幾年看來是不行了,只是這麼多的苦痛,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要不我幫你了結了這一切吧。”
掌門大叔瞪大了眼睛,看着古月:“你什麼意思?”
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古月話裡話外的意思,只是這同門師兄弟已有千年有餘,如今卻是這般,枉費自己這些年對他的照顧了,但這又能怨得了誰?不過是自己種下的因,得下的果罷了。
最終這凌霄派掌門,就這樣葬身於這亂葬崗之中。
……
……
止上揚從一大早便坐在客棧門口等候,只是坐在這裡一個上午,卻是始終沒有等到安小顏,難不成是安小顏出了什麼事?或者被什麼事情給糾纏住,一時之間脫不了身?自己在這裡乾等着總歸不是什麼辦法,思前想去,止上揚決定先前往十月風情,打探一下情況。
安小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廂房之中,房間中的每一樣東西都獨特,雅緻,彷彿是擁有生命一般,安小顏緩緩的坐了起來,打量着這空無一人的房間,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她還記得剛纔昏迷啊之前,她隱約看到了掌門大叔,還有徐墨澤。
這樣雅緻的房間應該不是來凌霄派,那就是說自己現在十有八九是在徐墨澤的地盤了,自己昏迷了多久?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總不可能是碰巧路過的,那到底是誰布的局?目的是什麼?若是掌門大叔的話倒是好猜,無非就是因爲自己身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