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豐呵呵一笑,然後輕鬆的拍拍蔣琦的肩膀,笑着對他說道:“你該不會忘記了吧!前段時間,潁川城,擊敗了羅成的,可也是個先天一品的少年!”
聽到了魏長豐的話,蔣琦的眼中卻是浮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連連點頭道:“原來就是他,難怪先天一品武者,手上拿着法器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那個強大宗門或者家族的核心弟子?”
丁遠閃電般衝到了剛剛從地面上爬起,嘴裡咳出一口鮮血的黑衣中年身邊,然後雙拳一刻不停的轟出,幻化出一團團的青色虛影。
那黑衣中年眼中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高聲喝道:“你敢殺我,我們鍾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一邊說,他一邊將體內的血脈之力激活,然後揮出手中的割鹿刀,想要先擋住丁遠,再想辦法逃掉。
“鍾家乃是北邙城望族,怎麼可能驅使奴僕出來做盜匪搶劫商人,你以爲你假冒鍾家的名頭就沒人敢動你嗎?我看如果將你綁去鍾家,第一個要殺你的,就是他們!”丁遠怒喝一聲,說出的話語,讓這黑衣中年愣在了原地,甚至連抵擋丁遠轟來的拳頭都忘記了。
的確就如丁遠所說,如果他被綁到北邙城,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鍾家的奴僕,是爲了對付金朝奉而被派出來的,但是鍾家也絕對不會承認,勾結盜匪這罪名,可實在是太大了,鍾家也未必承擔得起。
“轟,轟,……!”
就在這黑衣中年失神的瞬間,丁遠的拳頭,卻是已經毫不留情的轟在了他的胸口上,爆發出一陣猶如悶雷的聲響。
他每一拳轟上去,這黑衣中年嘴裡就會噴出一口鮮血,十多拳之後,那黑衣中年嘴裡噴出了被丁遠轟得粉碎的五臟六腑,然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丁遠將那柄割鹿刀撿起來,收到了混元袋裡,然後冷笑着說道:“既然做了盜匪,就應該想到有這下場,死了不要怨我,就怨你身後的鐘家吧!”
“你,你真的將他們殺了?”金朝奉看着走回來,重新騎到馬上的丁遠,臉色蒼白的問了一句。
鍾家自然會以爲這都是他的吩咐,那也就是說,他和鍾家的衝突,將立刻白熱化,雖然鍾家明面上不會承認,但是卻難以保證他們會不會暗地裡下殺手!
“我會護送你和家人離開北邙城,鍾家若敢阻擋,我自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丁遠沉聲對着金朝奉說了一句,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金朝奉徹底安心。
這些年來,金朝奉日思夜想的,就是離開北邙城,可惜鍾家勢力太大,幾次他都想要着老婆偷偷溜出城去,卻都被堵截回來。
這一次如果有丁遠幫忙,或許真的能夠成功?
接下來的幾天,這巨石崗裡面的盜匪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竟然一隊都沒有出現過。
而商隊裡面的人對丁遠和金朝奉的態度,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幾乎每天都有過來與丁遠湊
近乎的人,在他們看來,丁遠年紀輕輕就如此強悍,絲毫不畏懼鍾家,背後定然有着極爲強大的勢力撐腰,而且丁遠必定是其中最爲核心的弟子。
不要以爲進入了大宗門裡,別人就會給你面子,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如金朝奉,女兒進入了太初門,甚至進到了內門,但鍾家該怎麼對付他,就還是怎麼對付他。
這倒並不是說鍾家比太初門要強,但是太初門中的內門弟子不算多,卻也絕對不會少,真正能夠一路前行,成爲世人矚目強者的,十個裡面都未必有一個,不知道多少人夭折在了修煉的道路上。
除非金朝奉的女兒成爲太初門的核心弟子,不然的話,鍾家根本不在乎,因爲區區一個內門弟子,可還不值得宗門爲之出手。
丁遠拿着一袋方淮安送來的百果釀,坐在巨石頂端,一邊小口的喝着甘甜清冽的美酒,一邊打量着附近的動靜。
晚上宿營之時,不少武者就會到營地中林立的巨石上去放哨,瞭望,觀察周圍動靜。
因爲巨石崗的地形太過複雜,曾經有過不少商隊被盜匪趁着夜色摸進去,打死殺戮,製造混亂的例子,所以這瞭望哨是必不可少的。
原本以丁遠現在的身份和實力,是不用到巨石上瞭望的,只是他靜極思動,整天待在帳篷裡修煉得有些煩悶,這纔想到巨石上坐坐,吹吹草原曠野上的冷風。
雖然說坐在高處,不過丁遠目力所及,卻只看見朦朧夜色中巨石交錯,彷彿一個個沉默的巨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有小股盜匪接着藉着巨石遮掩摸過來,恐怕要到極近的地方,才能夠有所察覺。
喝完百果釀,丁遠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就準備躍下巨石,然後回到帳篷裡面去休息。
還有三天路程,就會穿過巨石崗,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遭遇到盜匪的襲擊,這也讓商隊裡的人喜出望外,連帶着也鬆懈了不少。
就在丁遠準備轉身躍下巨石的瞬間,他眼角的餘光,卻是發覺其中一塊巨石旁邊,好像多出了一點什麼。
驚訝之下,丁遠卻是回過頭,運轉元力,然後揮手朝着那塊巨石轟出了一團青色光球。
一羣穿着黑衣的武者,沉默着聚集在附近數十塊巨石的旁邊,好像是黑暗中要擇人而噬的毒蛇,隨時都可以發出致命的一擊。
不過丁遠轟出的青色光團,卻是將他們的蹤跡完全的暴露出來,這個變故,讓那些盜匪們都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砰!”
一聲巨響,轟在了巨石上,然後石屑崩飛,撞進了密集的盜匪之中,引起了幾聲悶哼。
先是丁遠轟出元力光團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緊接着那一聲巨響,還有盜匪們被碎石擊中出發的慘哼,徹底將營地中的人完全驚醒。
許多武者赤着上身從帳篷裡面衝出來,然後擺出戒備的姿態,站到了這羣盜匪的前面。
失去了襲
擊的突然性,那些盜匪卻也並沒有一窩蜂的衝殺過來,而是靜靜的站立在營地外圍,與這些護衛們對峙。
“真沒想到,我辛苦策劃的襲擊,竟然被個小小的先天一品武者破壞!”一個尖銳的聲音,從盜匪們的背後傳出,然後丁遠就看見身材瘦長,臉色陰鬱,彷彿竹竿般的黑袍中年,緩緩從如同海浪般分開的盜匪之中走出,站到了最前面。
商隊這邊站出來的,卻是一個身材魁梧,相貌樸實,眼神靈動的中年漢子,他沉聲道:“沒想到居然是朱七你帶着人馬來襲擊我們,看來你對我們這三家商隊窺視得不是一兩天了吧?”
“你猜得沒錯,徐浩,你們這三家商隊聚集在一起過巨石崗,那可是塊大肥肉,只是我朱七搶先了一步下手而已,不過既然被你們發現,我也不想拼個魚死網破,你們交出三成財貨,我帶着手下退走,保證不再回來!”朱七狂笑一聲,徑直對那叫做徐浩的管事者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不可能,如果你有本事,儘管來搶!”徐浩想也不想,直接開口拒絕。
朱七冷哼一聲,然後高聲道:“搶就搶,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底氣!”
徐浩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朱七真橫下一條心要來硬搶的話,就算能夠將他逼退,恐怕也會損失不少人少和財物,說不定還會超過朱七要的三成。
“朱七是什麼人?”丁遠小聲對身邊的金朝奉問了一句,看朱七那來勢洶洶的樣子,應該是這巨石崗中實力很強的一股盜匪。
金朝奉悄聲道:“巨石崗裡實力最強的一股盜匪,據說背後還有人支持!”
“不如這樣,我們各自選出三人,比拼三場,如果你們輸了,交出三成財貨,如果我們輸了,立刻退走!”朱七呵呵一笑,提出的方法卻是讓徐浩微微動容。
只是靠攏了片刻,徐浩就點頭道:“這個提議可以,我們就三局定勝負好了,先贏兩局的一方獲勝,你看如何!”
“我正是這個意思!”朱七嘿嘿一笑,彷彿勝券在握似的。
雙方各自朝着後面退了數十步,留出一片空地來,然後在周圍插滿火把,映得那空地中明亮無比。
“周泰,你先上!”朱七揮了揮手,然後從他的身後,走出個穿着灰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來。
“是!”
周泰應了一聲,然後站到了火把中間,雙手微微垂在身側,讓人看不出深淺。
“彭大鵬,你上,這一陣只能贏,不能輸!”徐浩猶豫了片刻,然後喊出了一個名字。
那叫做彭大鵬的武者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穿着青色短衣,幾步就走到周泰對面,然後大笑道:“對付這黃毛小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彭大鵬是徐浩手下最強的護衛,先天四品,實力強勁,這一陣,應該可以拿下!”雖然說金朝奉一直被鍾家打壓,不過消息倒是靈通,直接道出了那彭大鵬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