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攝政王不在,以朕如今的能力和手裡的勢力,母妃可覺得,朕在他們的手裡,能夠話過幾天?而母妃,能在他們的手裡,比如今好?”
“……”
“母妃可確定,其他四國,沒有虎視眈眈,在外有敵內有亂的時候,你讓朕請攝政王回家安養,母妃,朕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又是如何能夠這麼要求朕的。”墨景涵聲音並不大,也沒有一點怒聲。
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冰冷的闡述事實的模樣,加上那小小的人兒,卻氣質磅礴的架勢,讓蕭太后不敢直視,第一次發現,面前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自己可以爲所欲爲,妄意要求的小孩子了,而是一個有擔當,墨雲國一國之主,成長成男子漢,能夠獨自頂起一片天的君主了。
蕭太后不由的眼裡有些慌,墨景涵在她的面前,再不說皇兒,而是朕,那麼的高高在上,那麼的疏離,這樣的稱呼,讓她更加的惶恐。
蕭太后心慌的道“不,哀家並不知道,哀家並不知道,會這樣,哀家錯了。”
“……”聽着蕭太后一聲聲的錯了,墨景涵半天沒有說話,而是深吸了口氣“母妃,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在以爲朕考慮的名義,逼着朕,做任何的決定,可好?”
“哀家答應你,哀家不會了。”蕭太后這個時候,臉色慘白,哪裡還有剛剛來時的氣勢洶洶,一臉後怕和恐懼的道“沒有什麼事情,哀家先回去了。”
“恭送母妃。”墨景涵臉色並不好看,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但是,還是彎腰,弓身送蕭太后離開了。
等蕭太后走遠了之後,墨景涵臉色依舊沒有好半分,轉頭,看着一旁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墨易傾,眼裡都是害怕,心口跳得厲害,他不知道,墨易傾如今,是如何看他的。
第一次發現,他是那麼害怕從墨易傾的眼裡看到輕視和疏離,不再是那個,會揉着自己頭柔柔一笑說“景兒,乖!”的那個皇兄。
可是,當他看到墨易傾依舊站在那裡,眼神平平靜靜,看不出喜怒的墨易傾,心裡有些惶恐,但是還是開口道“皇兄,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墨易傾這纔看着墨景涵,脣角輕挑,看着墨景涵,眼神依舊幽深平靜“皇上不難過纔是。”
墨易傾的話,讓墨景涵猛得垂下了頭,眼眶不爭氣的紅了,心裡的難過、委屈和長舊壓抑的寂寞孤獨,因爲她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徹底的崩潰了,眼角微微溼潤。
墨易傾一笑,看着墨在自己面前,垂着頭的墨景涵弓身,聲音清冷的道“臣告退。”
墨易傾知道,不管墨景涵現在多大,他,是一個皇,就註定這樣的寂寞和孤寂,心裡的難過,想來,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那怕是他,也不行。
那是一個皇者,絕對不允許、也不會讓自己暴露在別人面前的柔弱,如受傷的狼,有些傷,註定了要自舔,不能與他人分享、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