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張丹妮形容的太準確了,麥筱絕對是個奇葩。”吐槽麥筱口味的話題讓汪泉瞬間來了興趣,他甚至停下了筷子,看着黃俊鵬。格外認真的說:“你是不知道,麥筱她不光不吃辣,她還不吃蔥薑蒜,香菜、芹菜,總之太多了,我數都數不完。就連油燜大蝦她都支持不放任何作料的,omg,那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汪泉說道這裡甚至還故作痛心的搖着頭,忽而又太高語調大聲說:“更奇葩的是,週末居然說他會陪着麥筱吃不放任何佐料的油燜大蝦,愛情果然是盲目而偉大的,我去,他們倆就是神經病,所以絕配。”汪泉吐槽完麥筱和週末,便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哧溜”自己的拉麪。
麥筱有些不樂意汪泉故意吐槽自己。將自己的筷子放到了汪泉的碗裡一陣猛戳,“叫你吃飯還多話,吃東西都不能管住你的嘴,你太討厭了。看我不把病毒都傳染給你,讓你生病,讓你發燒。”麥筱碎碎念般的“詛咒”着汪泉。
汪泉全然不介意,十分享受的嚼着牛肉,含糊的說道:“你都沒吃一口,怎麼會傳染給我呢,是不是不合口味?”汪泉粗中有細,他一直關注着麥筱,並未曾見她吃一口拉麪。
汪泉的話語紛紛引來了大家關切的目光,週末有些內疚的看着麥筱,說:“筱筱,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沒有,我很好。只是這面太大碗了,我吃不完。要不分一些給你們吧,我還沒吃呢。是乾淨的。”麥筱強打着精神看向了身邊的每一個人。
“可以,吃不完也浪費了。”汪泉主動將自己的碗往麥筱面前挪了挪,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張丹妮將一大勺辣椒油撒進了汪泉的碗裡,“你臉皮可真厚啊,麥筱又沒有說給你,你自己還送上門了,先賞你一勺辣椒。”
汪泉的舌頭在嘴巴上一陣亂舔,說:“我吃得多,而且我也離麥筱近,這叫近水樓天先得月,是吧,麥筱。”汪泉衝着麥筱一臉的堆笑。
麥筱沒有太多的精力去鄙視汪泉,微笑的夾了一筷子麪條送到了汪泉的碗裡。
汪泉將自己的麪碗再次的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用筷子在碗裡有規律的攪拌,說:“麥筱的拉麪,張丹妮的辣椒,正好,絕配了。”
張丹妮實在受不了汪泉和豬一樣貪吃的模樣,用眼神狠狠的剜了汪泉,便不再理會。
麥筱又夾了一筷子送到了週末的碗裡,然後擡起頭對着黃俊鵬說:“黃俊鵬,我也分一些給你吧。”
黃俊鵬楞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鄧雅雯自顧自的將黃俊鵬的碗推到了麥筱的跟前,麥筱也和剛纔一樣,夾了一筷子麪條送到了黃俊鵬的碗裡。
黃俊鵬乾笑了兩聲,心裡有個聲音默默的說:“麥筱,我也願意陪你一起吃不放任何佐料的油燜大蝦,哪怕是吃一輩子我也願意。我也願意陪着你不吃辣椒,只是,你不會願意。”想到這些,混俊鵬心裡難免苦澀,只能低頭吃拉麪來緩解自己內心的苦悶和表面的尷尬。
麥筱的碗裡就剩下幾個稀稀拉拉的麪條,但是她好像吃的更來勁了,週末也稍微的放下心來。
現在已接近飯點,有很多看起來像農民工一樣的人漸漸的將拉麪館給簇擁起來,小小的拉麪館都快要爆棚了,店裡的空氣也變得厚重渾濁起來。麥筱受不了刺鼻的煙味,不由的咳嗽起來。
張丹妮和鄧雅雯也加快了吃麪的速度,然後火速的離開了麪館。所有人都只顧着匆匆的離去,沒有人發現,黃俊鵬悄悄的將剛纔在麥筱碗裡夾面的那一雙筷子偷偷的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裡。討華叨才。
一走出拉麪館,瑟瑟的涼風就肆無忌憚的拼命往麥筱的脖子裡面鑽,麥筱躲在汪泉的身後,將臉埋在汪泉的後背上,汪泉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堵厚厚牆一樣,將鋪面而來的寒風幫麥筱擋住。
週末和黃俊鵬取來自行車,麥筱坐到了週末的身後,寒風依舊冰冷,但靠在週末的身後麥筱覺得溫暖了許多。
週末正欲載着麥筱提前離開,黃俊鵬趕忙叫住了週末,說:“你們等等,張丹妮,你和麥筱家住的最近吧。要不就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家。說不準等下回撞見麥筱的爸爸,如果只有週末和麥筱兩人的話怕不好解釋,如果加上我們兩人就更好交代一些。而且你等下還可以送麥筱上樓,你覺得如何?”
張丹妮點點頭,表示贊同,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不錯啊,我一直以爲你只是運動神經發達,今天完全對你刮目相看了,小夥子不錯,情商很高啊。”
面對張丹妮的誇獎,黃俊鵬波瀾不驚,跨上車等着張丹妮坐到後座,然後看着汪泉和鄧雅雯,“我們先走了,鄧雅雯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證鄧雅雯的安全啊。”
“是我保護他差不多,行了,你們快走吧,別讓麥筱凍着。”鄧雅雯揮手和黃俊鵬一行人道別。
麥筱靠在週末的身後,沒精沒神的昏昏欲睡,全身都覺得特別的冷,生病真是一件難受的事情,麥筱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快點到家,在自己溫暖的牀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到達麥筱家樓下後,麥筱的臉色並不好,但還是微笑着和週末、黃俊鵬揮手告別,張丹妮挽着麥筱的手匆匆上樓了。
麥筱回家後,老麥早就爲麥筱準備好了熱水,麥筱洗了把臉,和張丹妮將手泡暖,簡單的和爸爸說了幾句便和張丹妮一起回房間了。麥筱顧不上太多了,頭痛欲裂就直接鑽進了被子,張丹妮能體會到麥筱的難受,坐在牀邊和麥筱隨意的聊着天。不知不覺,麥筱竟然安穩的睡着了,張丹妮幫麥筱把杯子掖好,試了試麥筱額頭的溫度,還好還好,並沒有繼續發燒,心想着琢磨着,麥筱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的。
張丹妮也將自己的圍巾緊了緊,輕輕的走出麥筱的房間和老麥打了個招呼便下樓回家了。
張丹妮下樓後頂着寒風匆匆趕路,忽而聽到了有人正在叫自己,扭頭四處打探,意外的發現週末和黃俊鵬居然還沒有走,他倆正躲在牆角鬼鬼祟祟的探頭窺視着自己,更讓張丹妮覺得意外的是,在週末和黃俊鵬的身後突然探出來了一個偷偷摸摸的頭,居然是汪泉,張丹妮沒想到他也在這裡,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週末神情緊張,小聲的問到:“麥筱她還好吧?”
張丹妮三步兩步走到了這一堆已經凍得瑟瑟發抖的男生面前,皺着眉頭大聲指責,道:“你們三個人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冷的天不回家,有病啊?”
張丹妮的話語讓零星的路人紛紛側目,張丹妮也擔心有熟人看見自己和三個大男生在一起廝混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傳到了爸爸媽媽的耳朵裡,快步的疾走,週末一行人立刻心領神會,和張丹妮保持着安全距離,快步的跟進。
張丹妮走到一個避風的小巷子裡,對着眼前的三個人又是一頓臭罵,“你們三個人是不是有病啊?一個個的怎麼就不省心了,如果我今天在麥筱家留宿的話,你們難道要在這裡等一晚上啊?”
“我很擔心麥筱。”週末的鼻子早已凍得通紅。
張丹妮剜了週末一眼,說:“你等在風裡麥筱就能好嗎?還有你。”張丹妮指着黃俊鵬,厲色的說:“人家週末在這裡等我還情有可緣,你怎麼也不走啊?就不怕週末揍你啊?還有你,我都不想說了,人家週末和黃俊鵬是因爲掛念麥筱,你不是送鄧雅雯回家嗎?怎麼也跑來這裡瞎跟着湊什麼熱鬧。”張丹妮都懶得指汪泉了,一個大白眼拋給汪泉。
汪泉嬉皮笑臉的說:“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所以才捨不得回家啊。”
張丹妮聽着汪泉的話不僅沒有感動,反而一臉嫌棄的說:“我不用你關心,你們都好生的照顧自己吧。都是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啊?如果麥筱知道你們因爲他都生病了,一定會難過死的。要是真的關心麥筱就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再說了,你們都不會打電話的嗎?晚上打個電話我不就可以知道麥筱的情況了嗎?你們的智商都被豬吃了嗎?”說道“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汪泉。
“你們都看我幹嘛?什麼意思啊?”汪泉不爽的說道。
張丹妮終於露出了笑容,但聲音依舊嚴厲,“都快回家吧,麥筱已經睡下了,而且也很好,目前沒有繼續發燒的跡象。我已經快冷死了,就不陪你們了,如果你們要繼續守着的話,我也不阻攔。”張丹妮縮縮脖子,頂着寒風往家的方向走去。
得知麥筱一切安好,所有人便都安心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