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筱萬萬沒想到代老師會把這樣一個棘手的問題來交給自己處理,其實換做平時也倒沒什麼,只是這件事的抉擇直接關係到了張丹妮。選她吧,怕是會有很多同學認爲自己在徇私情,若不選張丹妮的話,恐怕張丹妮會認爲在麥筱看來自己的能力不如霍文瑋,那對張丹妮來說就是天大的侮辱了,按照張丹妮的性子,估計和麥筱絕交的事情她都是能做出來的。
就在麥筱犯難的時候,汪泉在旁邊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麥筱,我說有好戲看吧,原來是看你的好戲啊。”麥筱恨不得將汪泉臉上的肥肉擰成麻花。
麥筱想了想,起身說道:“這個問題對於來說有些棘手。首先,我想告訴同學們,我和張丹妮原來都是8班的。在一起學習相處了一年,開展班級工作我們配合得也十分默契,張丹妮在我看來是以爲非常稱職也絕度能稱得上是優秀的團支書。其次,我在高一的生活中並不曾和霍文瑋同學認識,所以我也不瞭解她。但不能因爲的不瞭解就全盤否定霍文瑋同學的能力。正如現在我們的班級一樣,有很多同學我們都不熟識,大家也只是聽了張丹妮和霍文瑋兩位同學的自薦演講而做出的一個判斷,大家並不是通過他們的能力比較而投的票,其實這樣是沒有理由依據的。我想在座的各位同學一定也是認可我的觀點的。”麥筱頓了頓,環顧四周看了看同學們的表情。
這是,汪泉故意大聲的配合麥筱,說:“是的,我覺得班長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了很多同學的小聲議論,麥筱看見很多同學都在微微點頭,看來自己的這一番話還是深得人心的。
麥筱沒好氣的給了汪泉一個眼色,接着說道:“所以呢,我認爲團支書一職不能如此草率的決定,因爲我們都不熟悉彼此。我決定張丹妮和霍文瑋同學都暫時同爲團支書,配合代老師還有我一起開展班級的工作。一個月以後,也就是十一國慶後的第一次班會,我們再來投票決定團支書的最終人選。也希望在這一個月內,我們8班的同能都能儘快熟悉起來,團結在一起,成爲一個優秀的班級。”
麥筱的一番話迎來了陣陣掌聲,其中齊掌最爲賣力的顯然就是汪泉了。
代老師也很認同麥筱處理這件事情的方式,給予了麥筱肯定的微笑。
其他的班委選舉也很順利,即使有幾位候選人的,卻再沒有出現過平票的現象,不過就算平票也無所謂,麥筱照例會以一個月爲限,讓同學們屆時在重新投票選舉的。
就這樣一樣寶貴的數學課就變成了同學們選班委的班會課,高二(8)班的班委會組成就被這樣七拼八湊的完成了,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中午放學後,汪泉異常興奮的等着麥筱慢吞吞的收拾着桌子。
“你怎麼不回家吃飯啊。”張丹妮來到麥筱身邊,看着整腆着臉盯着麥筱的汪泉,一臉的疑問。
“麥筱今天請吃飯,牛肉麪,我們說好了的,要不要一起?”汪泉嬉皮笑臉的看着張丹妮,期待着張丹妮一起同去。
“有這回事嗎?”張丹妮疑惑的看着麥筱。
麥筱點點頭,隨即起身,說:“走吧,一起去。”
“爲什麼?”張丹妮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很樂意一起同行,因爲跟着麥筱,有肉吃。
9月的江城,天氣異常炎熱,現在又直正午。很多同學都聚集在學校外的水吧裡,此時能有一杯清涼的冷飲想必要不午飯更來得實在。看着人滿爲患被擠得水泄不通的水吧,麥筱便放棄了買綠茶的想法。
“天天。”汪泉歡快的叫這週末的名字。
麥筱循聲望去,看見不遠處的大樹下,週末坐在他那輛銀色的自行車上。右腳支在地上,手裡正拿着一杯綠茶,怡然自得的看着正在烈日下暴曬的他們。
麥筱和週末自暑假補課後就一直沒有見過,此刻的偶遇,讓麥筱有些小小的忐忑。即使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麥筱竟莫名的緊張起來。
“聽說今天有人請吃牛肉麪?我可以參加蹭飯嗎?”週末目不轉睛的看着麥筱,嘴角上揚。
“不可以,我們已經不在一個班裡,就此分道揚鑣。”張丹妮搶在麥筱開聲前,直接拒絕了週末的加入,當然她是開玩笑的。
聽到張丹妮說出“分道揚鑣”這個詞,麥筱覺得有些失落,她甚至有些擔心週末會扭頭走掉。麥筱有些驚慌的看着週末,這樣的眼神在週末看來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她覺得麥筱似乎因爲什麼事情而傷心了。
週末從自己自行車後座拿出三杯綠茶,依次遞給張丹妮、汪泉還有麥筱,“請你們喝綠茶算是請罪了,雖然我們不在一個班了,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拋棄我。”
“這還差不多。好吧,原諒你了,允許你今天和我們一起吃飯。”張丹妮說完後,露出皎潔的微笑,用力的將吸管插進杯蓋。歡樂的喝着清涼爽口的綠茶。
“只允許今天一天啊?”週末也打趣的說道。
張丹妮看着週末,眉飛色舞的說:“是啊,明天得看我的心情。如果天天都有綠茶喝的話,我並不介意多一個一起吃飯的伴兒。”
週末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打劫啊,你這和殺人越貨,打家劫舍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啊。”
“那是,這冰綠茶就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筱筱,你說是不是?”張丹妮衝麥筱眨眨眼睛。十分調皮的微笑着。
麥筱也調侃着說道:“你那杯綠茶確實是你殺人越貨的工具,那麼多珍珠吃不完的話,完全是可以當暗器使用的。”
“咦,你怎麼沒有珍珠?”張丹妮說完,用力的捏着手中的杯子,一顆褐色珍珠果通過助推,飛速的從吸管裡噴射而出,直直的朝汪泉飛去。
“我靠,我還以爲是一坨大鼻屎,嚇死我了。”汪泉一臉驚恐的從自己手臂上將一顆黏糊糊的珍珠果拿下來。怎麼甩都不能從手指上甩掉,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顆珍珠果彈飛出去。
當汪泉一臉壞笑的看向張丹妮時,張丹妮驚恐的大叫起來,就好像有人要殺她一樣,奪命狂奔而去。
汪泉當即也是一陣猛追。看來他倆的綠茶都會在這一場珍珠果大戰之中陣亡了。
週末和麥筱兩人面面相覷,實在無法理解張丹妮和汪泉的幼稚舉動。
週末心有餘悸的說:“還好我沒有給你加珍珠果。”
“沒事啊,你如果放了珍珠果我是不會喝的,而且我都不會打開這被綠茶,所以也不會用珍珠果偷襲你,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麥筱走在週末身旁,看着前方兩個正用綠茶相互攻擊的兩人,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討厭珍珠果呢?我覺得它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吃吧。”週末說完便吧唧吧唧的叫着珍珠果,享受着這小小顆粒q彈感覺。
“是不難吃。但是很難看,也很噁心,因爲珍珠果真的超像鼻屎,不信你就盯着仔細看。”麥筱說得漫不經心,但週末卻被麥筱的一席話給嗆到了。嘴裡已嚼碎但還未吞下的珍珠果粒齊齊的噴涌而出,那規模就像是超大陣容的鼻屎一齊從週末的嘴巴里噴出來的。
“看吧,你自己看看有多噁心。”麥筱說完,便大步流星往前追趕張丹妮去了。留下一臉驚恐的週末,一手推着車,一手拿着綠茶。
週末看着自己手中綠茶裡沉澱着的珍珠,軟軟的,褐色的,大託大坨的,越看越覺得噁心,隨即將自己的綠茶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裡。
麥筱四人在瘋鬧中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秘密集會地點——犇犇麪館。
推開犇犇麪館透明長條的門簾後,一陣涼氣撲面而來,怎是一個爽字了得啊。
照例和往常一樣,三葷一素,三辣一寡。三綠一白。
汪泉用筷子在自己碗裡不住的攪拌,熱氣升騰,麥筱透過白煙,看到了汪泉額頭上津津的汗珠。
“我覺得我們應該慶祝一下。”汪泉放下筷子嚴肅的說。
“慶祝什麼?”張丹妮等待汪泉的下文。
“慶祝麥筱的班副終於扶正了,慶祝你成爲了團支書的熱門候選人。慶祝我們還在一起。今天好開心啊,和老朋友聚在一起的感覺真好。”汪泉眉飛色舞的看着身邊的這一幫朋友,眼裡有藏不住的喜悅。
“你是看見牛肉麪高興吧。”張丹妮將一個大白眼拋給了汪泉,從筷子簍裡拿出一雙筷子遞給了麥筱。
週末也沒有理會汪泉偶爾突發神經般的興奮,拿起筷子開始消滅自己的牛肉麪。
通過幾個人的交談,麥筱得知這次分班,理科班有5個,文科班就只有3個。陳文靜也考進理科重點班,和週末同在高二(5)班。王清和杜昊澤被分去1班,劉辰妍和鄧雅雯則被分到了高二(6)班。
原來陳文靜在5班啊,麥筱覺得心跳好像變慢了一樣,不覺間竟有些失望和緊張。陳文靜和週末應該會相處得很好吧,沒有了自己,陳文靜應該會對週末大獻殷情吧。一想到這些麥筱心裡就覺得酸酸的。隨即,麥筱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心態。麥筱,你怎麼了,你憑什麼不讓陳文靜對週末好,你是週末什麼人?你管的着嗎?
一個聖潔的小天使和一個邪惡的小魔鬼在麥筱的腦子裡不停的吵架,搞得麥筱頭痛欲裂。麥筱索性不想了,還是快點吃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