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劉文請過假後,林塵總算卸下了些許擔子,可以回家好好休息會。
不過,劉文倒是最後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話。
“有意思,姓劉的,竟然把07號小隊番號保留下來了,等我去當繼任隊長。”想到這,林塵扯了扯嘴角,自嘲道,“算嘍,我這種人,哪有資格去領着一羣人心甘情願地去送死啊。”
不過,楊隊……
思緒萬千間,林塵腳步忽然一停,微微擡頭,只見林氏藥店的大門竟然是虛掩的。
“奇怪,進賊了?”林塵皺了皺眉,如果進賊了,那可真不好辦啊。
希望那個賊的軀體碎塊別那麼分散,不然不太好收拾。
摸出軍刺後,林塵彎着腰,小心翼翼推開了大門,房內略有些昏暗,廚房的窗簾竟然被拉上了,隱隱約約間,林塵好像看到客廳裡好像有兩個熟睡的身影。
大概也就林塵推門兩秒吧,其中一個頗爲嬌小的身影猛地動了兩下,‘啪’一聲,廚房的燈忽然亮起,橘黃色的燈光下,霖雨睡眼惺忪地愣了兩秒。
下一刻,霖雨驟然連跑帶跳衝進了林塵的懷裡。
“哥!”
猝不及防,林塵差點一口心頭血都被這小丫頭給撞出來。
“咳咳,不是,喘不過氣了,喘不過……”
聽聞後,霖雨才微微鬆開了雙臂,仰起好看的小臉,傻傻地盯着林塵的眼睛。
“我聽劉老頭說你受傷了,哥,傷哪了?嚴不嚴重?”
“咳咳,本來沒啥傷,你這一撞,我怕是去ICU躺兩天了。”說着,林塵摸了摸霖雨的頭,沒好氣地打趣道。
“嘿嘿,沒事就好。”
“行了行了,辛苦你了,放心吧,你哥沒事,你這會快去房裡睡覺,乖。”
說話間,林塵眼神忽然瞟到廚房那邊搖搖晃晃還站着一個人。
“霖雨,她怎麼在這兒?”
“啊,她啊,來收垃圾的。”霖雨頭也沒回,看都不看黎曉一眼。
黎曉霎時整個人被氣醒了,咬着銀牙,狠狠瞪了霖雨一眼。
但可惜,霖雨此刻正緊緊抱着林塵,背對着黎曉,是啥也沒看到。
“林塵……你身體……沒事吧。”黎曉終究還是將視線放在林塵身上,頗爲忐忑地看着林塵。
那招焚天,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放心吧,我沒事,反倒是你,你現在連除靈師資格都沒了吧。”林塵聳了聳肩,右手隨意搭在霖雨頭上輕輕摩挲着。
黎曉愣了下,纔好像是認輸了一般重重點了點頭,“被取消了,什麼都沒有了,還要寫檢查報告,另外,禁止參與除靈師行動三年。”
“三年嗎,還好,你可以把這段時間好好用來學習,好好考個大學,除靈啊,”林塵說到這兒,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閉上眼,半響後才頗爲沉重地說道,“從來不是什麼康莊大道啊。”
黎曉沒有反駁,只是沉悶地低着頭,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盯着面前的地板。
雖然,地板上連花紋都沒有。
“行了,我沒事,你要是累了,也去房間休息會。”
“啊,好。”黎曉剛想答應,猛然醒悟過來,林塵家就兩個房間,一個霖雨的,那另一個,肯定就是林塵的啊。
啊這,去林塵的房間?
一時間,黎曉臉上紅白一陣轉換,陰晴不定。
“幹什麼啊,別發愣啊,”林塵看着黎曉愣住頗爲遲疑了下,忽然間,也想起了那該死的房間分配,“沒事,我房間很乾淨的。”
“啊,好……”
“不行!”霖雨忽然高聲喊道。
“那總不能讓客人誰在廚房間吧。”林塵無奈攤了攤手。
霖雨猶豫了兩秒,才扭頭看了眼黎曉說道,“讓她和我睡吧。”
說完,霖雨也不給林塵說話機會,快速放開雙手,小跑溜進了臥室,不見了蹤影。
“呃……”黎曉忽然出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林塵,你是又要去哪了嗎?”
“是,”林塵也沒想着要隱瞞,“我要去龍江市第三精神病院。”
“第三精神病院?”黎曉愣了愣,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可我不記得那邊出過什麼事啊,林塵,你有什麼認識的人在精神病院裡嗎?”
“也不算認識吧,或許,你也會感點興趣。”
“誰?”
“李靜的父親,李海。”
……
龍江市第三人民精神病院是一個建立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半公益性質的精神病院,有時候還會兼顧着一部分收養所的功能。
整個建築區位於一座山腰處,離龍江市是有很長一段公路距離,似乎,很多精神病院都是會在一些偏僻的地方,畢竟對於老百姓來說,精神病院實在是個不吉利的玩意。
更何況,還是第三精神病院。
一個關閉了三分之二設施,接近於倒閉的精神病院。
“最終,黎曉還是不樂意來啊,”林塵擡頭看了眼相當破舊的大樓搖了搖頭,“估計十幾萬的檢討書也夠她寫了。”
“不過,這精神病院真的是出乎意外地破啊。”
說是破舊都已經是誇讚這家精神病院了。
原本還是藍白色的牆壁外漆在這麼多年來已經風化的七七八八,甚至不少樓層上的玻璃也都是碎的,也不知道到底壞了多久。
不僅如此,甚至這門,林塵目測都經不起搖晃兩下,畢竟幾乎所有的鐵桿自下而上都或多或少爬滿了紅色鏽跡。
“喂,有人嗎?”林塵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禮貌問候一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哈?一個人都沒有?”林塵皺了皺眉,按耐住炸開大門的想法,決心還是等等。
大概足足喊了十幾下,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林塵纔看到一個老大爺慢慢悠悠地從一處角落中轉了出來。
嗯,也不是很老,大概就是五十樣子。
“喂,呃,你是誰?”林塵衝着老頭大聲喊道。
“我?我是院長。”
“哦,院長……哈?!院長?!”林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老頭,他明明記得第三精神病院的院長是個女人啊。
“外界的交接文件早就過期了,”老頭見怪不怪地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後,慢吞吞解釋道,“芳子因爲身體原因,很早前就去世了,現在這個醫院是我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