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張錦!救我!”秦恆國哪見過這陣仗,臉色蒼白,雙手死死抓住機艙壁上的把手!
“來了。”張錦雖然不是很想救秦恆國這個人,但畢竟他的上升路徑還得靠秦恆國作爲引路人,“秦部長,抓穩了!”
語罷,張錦往腰上綁上了一根繩子,猛地從機尾處一跳,左手抓住速降繩,右手持着一柄短刀,快速扭身,刀影之間,原本攀附在飛機兩旁的活屍和人都被斬落!
等張錦快速清理掉最後一個除靈師後,直升機總算維持住了平衡,急速升高,總算勉強逃過了墜機的命運。
但是其他人運氣就沒那麼好了。
在如同潮水一般的活屍羣面前,黑武部隊那勉強的防禦簡直是不堪一擊。
迫於壓力,伴隨着馬達的轟鳴,裝甲車組準備從活屍羣中殺出一條血路。但很可惜,這些流着黃色膿液的活屍自身帶有嚴重的腐蝕效果!
哪怕是刻着靈紋的厚裝甲也扛不住這樣的腐蝕,僅僅四分鐘,所有的裝甲車要麼履帶被腐蝕斷裂,要麼輪胎中軸斷裂。頃刻間,這些秦恆國的親兵無路可逃!
“秦部長,我們就這麼走了?下面還有這麼多弟兄啊!”一個黑衣男衝着秦恆國大吼道。
“走走走!別廢話!去基地!通知朱一欽!準備禦敵!”秦恆國皺着眉,滿臉厭煩,根本沒打算想要救這些人。
“但這些都是我們的兄弟啊!秦恆國!你不能就這麼見死不救啊!!!”黑衣男一臉憤怒,解開安全帶,衝到秦恆國面前,面露兇光。
“你幹什麼呢!以下犯上?我警告你!這事你做了要擔責任的!”秦恆國見他衝了過來,也着實有點害怕。
“徐鄔你坐下!”張錦皺着眉,厲聲喝道。
“張隊,”徐鄔扭過頭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張錦,悽慘笑道,“秦恆國現在能拋棄自己親兵,下一步就能拋棄我們,你們忍的了!我是受不了了!”
話音剛落,徐鄔背上降落傘,直接從機尾處跳了下去。
看着消失在雲層中的徐鄔,所有黑衣男都鴉雀無聲,但誰知道他們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哼,隨他去吧。”秦恆國冷哼一聲,便沒在開腔。
大雨滂沱中,渾身漆黑的直升機劃破雨幕,快速朝着基地方向飛去。
與此同時,遠處也閃爍着不少的紅點,都是在空中緊急避難的直升機。
幾乎是半個小時,整個龍江市徹底成爲了活屍的樂園。
龍江市,淪陷了。
……
龍江市非自然災害管理總部大樓。
因爲之前的襲擊事件,加上這次活屍的突然的爆發,總部一片混亂,所有人正打包設備文件準備撤走。
畢竟這個總部防禦體系已經在上次襲擊事件中被拆的七七八八了,留守部隊也嚴重不足,外圍的防禦也只能再支撐一會,更何況,這裡還收留着數萬民衆。
“陳部長,安排妥當了,不過飛機太少了,基地那邊所有直升機能動的都動了,但數量還是不夠。”一名工作人員站在陳淼遠身後緊張的說道。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臉上皆是迷茫和麻木的民衆,陳淼遠深深嘆了口氣,頭也不回說道,“通知下去,除去必要的飛行員和維持治安士兵,所有人包括幹部都不準搭乘直升機!”
“什麼?!”工作人員驚了,趕忙道,“陳部長!如果不走飛機的話,我們只能開車去基地了!”
“怎麼?平時好吃好喝的各種特權都用上了,現在國難當頭,準備自己飛?”陳淼遠冷哼一聲,雙眼冰冷的盯着眼前衆人,“都給我聽好了!”
“我,陳淼遠,最後一個走,如果被我發現誰試圖登機,搶了民衆的位置,不管是誰!別怪我陳某不客氣!都挺明白了嗎?!”
“是!”
“傳令下去,將轉移不了的民衆一起坐車轉移,分幾支部隊一起轉移,通知所有能用的武裝力量,想辦法開闢一條安全通道!”
“給基地發令!我不管這個朱一欽怎麼爬上來啊!立刻給我調人!往總部方向對接,建立生命通路!”
“明白!”
霎時,整個總部都忙碌了起來!不再變得那麼慌亂,所有人似乎心中有了底。
怕什麼啊,陳淼遠,陳部長都說了最後一個走。
還怕自己來不及走嗎?
所謂大將之風,不過如此吧。
……
龍江市區內。
看着頭頂不斷飛過的直升機,劉武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場災難會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根本沒有給他們一點準備機會。
不,倒不如說,就是看準了他們內亂無比,給Z先生鑽了空子。
“但是,現在的麻煩可不止是活屍啊,”劉武此刻全身都是鮮血,當然,都是那些鬼怪的鮮血,左手拿着黑刀,眼神凝重地盯着前方。
那裡突然出現了上千只咒怨級的鬼物!
“屋漏偏逢半夜雨,”大雨一點點沖洗着劉武身上的血跡,流淌下來的雨水都變成了暗調的紅色,“老陳啊,我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趕緊轉移羣衆吧。”
說着,劉武快速揮動了一下黑刀,緩緩朝着前方走去。
而在剛纔的位置,一道鮮紅的印跡就這麼出現在一旁的水泥牆上。
……
看着窗外毫無停歇的大雨,陳淼遠知道。
劉武是不會跟他一起走的,這老頭,性子太倔了,估計這會不知道在龍江市哪個地方跟鬼怪肉搏吧。
不捨嗎?
不捨。
但毫無辦法,陳淼遠心中清楚,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需要足夠的時間給轉移羣衆。
“陳先生,你這捨己爲人的精神真的讓人感動。”
不知何時,戴着面具的Z先生已經出現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獨自把玩着一枚徽章。
“總不能讓你這類人看了笑話吧。”陳淼遠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了Z先生,遲疑了幾分,“分身?”
“不愧是奇門遁甲姜尚後人啊,不錯,這是我一個時間分身,而我有很多個分身,”Z先生聳了聳肩,不以爲意道,“不止是龍江市,還有樂山市、靜海市等等甚至國外都有我的分身。”
“你究竟想幹什麼?!”陳淼遠臉色凝重,如果Z先生說的是對的,那麼自從剛纔,失去與上級聯繫的原因好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