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術,可不是新興的東西,可能從社會存在那一天就存在了。無論是爲了生存、爲了國家、爲了私利、爲了戰爭勝利,騙術總是一種希望達到己方目的而實施的一種行爲,有的欺騙還屬於善意的謊言,從別的地方來說,是非功過暫且不提,但是現在社會,爲一己私利去害人,以非法佔有爲目的去騙人,絕對是應該被掘祖墳的存在。
“這個騙子有點意思...”白松翻了翻幾篇筆錄:“你說他有這個腦子,去學學心理學,當個心理醫生都沒問題,這麼好的腦子,淨琢磨怎麼騙錢了。”
“是啊,我聽嶺南省的警察說,有個女的知道他被抓了以後,去公安局願意給他做證,說她並沒有被這個哥們騙,說這個哥們其實是個好人...”王旭都有些無語:“確實是厲害。”
“王哥,我發現現在,他這樣的騙子還是少了,現在接觸詐騙非常少了,大部分的還是電信詐騙爲主,對吧。”
“嗯,電信詐騙比較多”,王旭有些無奈:“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現在的很多人,比以前還容易上當了。”
“可能是電信詐騙是規模化的詐騙,從概率上來說,遇到容易上當的人的概率確實是大了”,白松合上了案卷:“從經濟學角度上來說,這也算是增大廣告投放了。”
“經濟學還有這個東西?”王旭瞪大了眼睛。
“我瞎編的。”白松哈哈大笑起來。
“靠,浪費我感情。”王旭也沒想到白松怎麼突然想起來開個玩笑,這什麼腦回路。
“不鬧不鬧,說真的,我發現電信詐騙真的不需要什麼很高超的騙術,只要去大量宣傳,總有人信。”
“是啊,不過哪裡人都一樣,堅國很多自己國家的人,都覺得他們的阿波羅登月計劃是假的,然後咱們國家也有很多人覺得這是拍的視頻。”王旭吐槽道。
“是的,而且天底下懷疑登月的人很多,但是這些人有99%的人以爲只要阿波羅11號上去過一次,卻不知道一直到阿波羅17號,除了13號失敗了中途返回,一共登月了六次。”白松想到這裡,繼續說道:“我聽我朋友說,堅國很多年輕人,到現在還堅信地球是平的,堅持地平論。你說就這樣的人,估計想騙到他們,也不會很難。”
“我高中同學還有信地球是平的呢,這不稀奇。”王旭笑的有些無奈。
“嗯,要我說...”白松還沒說完,電話響了。
“喂,孫師傅,是我,白松。”白松接起來電話聽了十幾秒,接着說道:“好的,明白,馬上到。”說完就掛了電話。
“又有人報警了?”王旭問道。
“嗯,又是電信詐騙。”白松的臉色有些黑。
白松快速的跑到了前臺,除了白松以外的三名辦案民警都出去了,前臺安排了社區民警陳德祥帶着白松出警了。
這回被騙的,是天華市電視大學九河區分校的一名男學生,跟陳敏這件事相似度很高。
不要小看一個派出所的轄區,一般來說,一個派出所管的地方還是很大的,九河橋派出所的轄區面積,是4.5平方公里,看着不大,但是換算成畝,這可是6750畝地。九河橋派出所轄區內,常住人口7萬,一共有40多個不同的小區,十幾處平房建築,一所大專,一所軍校,幾處窪地,一條排污河,幾個小公園,中大型商場零。
順便說一句,地鐵站內部不屬於轄區派出所管轄,那裡有專門的地鐵派出所管轄。
白松開的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學校門口。警車開到了學校裡面,下午學校課不多,很多人都圍了過來,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德祥對學校很熟悉,帶着白松就去了保衛處。
被騙的男孩叫古宇,報警的是老師,白松二人進入保衛處的時候,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男孩的哭聲。
一大堆學生過來圍觀,白松和陳德祥進了屋子裡以後,就把門關上了。
問了一下,才知道,古宇被騙了6000塊錢。
古宇是甘省人,家境非常普通,學習成績也不好,但是作爲家裡的男孩,父母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讓他來天華市讀個大專。這6000塊錢,包括下學期的生活費、古宇兼職賺的錢以及他借的錢。詐騙方式和陳敏的幾乎如出一轍。
正如之前所說,很多人對自己沒有清醒的認識。雖然有些人也打過工、也做過兼職,知道自己努力一整天只能賺50,但是還是會有人相信自己能在網上動動手指一天賺幾百塊,這種對於自己錯誤的認知以及對錢的渴望,是上當受騙的最主要原因。
古宇最開始的時候,做的是正經的網絡兼職,他有時候去幫人刷評論、寫點東西,每天只能賺到四五塊錢,差不多要付出兩個小時的時間。像這種QQ羣裡,總有人會發布一些高收入的兼職,一天能賺幾十至幾百,開始古宇也沒信,但是一天四五塊錢的兼職收入他有些難以接受,最終還是聽羣裡的人所說,辦了會員,充值了幾百塊錢。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什麼,誰勸都沒用。古宇第一次衝了500,結果每天都能賺20多塊錢,他就想衝5000,一天能賺200塊錢。後來一點一點的把錢往裡面投,投入所有身家了,沒過幾天就取不出來錢,之後平臺就迅速倒閉了。
白松明白,這種案件的偵破,不需要推理什麼騙術,而是幾乎完全要依賴技術手段,以技術反抗技術。這個案子與陳敏的那起案子很像,可能是一夥人所爲,但是目前的證據還是不夠併案。
“這個學生我們先帶回去取個筆錄吧。”白松道。
“好,沒問題。”一個女老師說道:“但是警察同志,我得跟着他去,這個孩子家庭條件不夠好,我怕他想不開。”
“行,一起走吧”,白松拍了拍古宇的肩膀,“大小夥子,不要哭了,跟我走,這幫騙子們,還得想辦法把他們抓到不是嗎?”
“唔...”古宇抽噎着,抹掉了眼淚,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