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伊緩緩站起身來,她的下巴很尖,並且微微向前方傾斜,一雙丹鳳眼睛之中是凝重的神色,一頭順滑的黑色長髮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合身的月白衣裳勾勒出動人的身姿,她並非絕色,但是氣質卻極是出衆,原本就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冷傲,待進入合歡派之後修煉相應的功法,卻無時無刻不透着一種媚,這種媚並不張揚,反而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嬌羞。
不得不說,如此矛盾的氣質卻往往能夠吸引男子的目光,或許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期盼着見到這樣的女子被征服之後到底是什麼樣子。
合歡派風氣開放,情伊雖然並非守身如玉,但也可以算是苦行僧一般的人物,她深知合歡之術只能用來輔助修煉,若想要修煉到更加高深的境界卻不能夠對此存有依賴之情,然而自從合歡派創派至今,相比其他宗門,能夠達到玉衡境界的強者無疑要少了很多,就是因爲對合歡之術過分依賴,甚至胡亂運用,導致自己法力不夠精純,道心不穩,才最終與大道無緣。
有鑑於此,情伊將很多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之上,也曾經在人世間遊歷,看生老病死,見悲歡離合,用以磨練自己的心境,平生很少有男子可以讓她動心,能夠有肌膚之親的男子更是少之又少,其中很大部分卻不過是凡人而已,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結識了同樣遊歷在外的通玄,兩人之間的關係愛恨交織,不足爲外人道,時至今日已經二百餘年,這一段緣分無論如何是無法消磨了。
雖然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通玄有不少的責任,但是情伊心中對他並沒有怨恨,最多隻是一些責怪而已,怪他偏偏撞到了這樣的時機,被人利用來加害於自己,每每想到那老匹夫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她的心中便生出輕鬆愉悅的感覺。
二百餘年的歲月,其中又怎能少去各種場合下的邂逅?對凡人來說,一年是一年,是漫長的一段時間,難道對於修仙者來說,一年就不是一年嗎?之所以看得淡薄,只不過因爲修仙者壽命更加長久,比凡人多了很多一年而已。若不是因爲兩人終究身在不同的宗門,擔任不同的重要職務,恐怕如今很有可能就在一起了吧?
終究是,逃不脫責任,解不開羈絆麼?
情伊無聲輕嘆,目光掃過已經聚集在自己身邊的所有剩餘弟子,女子佔了多數,並且每一個人都帶着一種成熟美麗的風情,這是其他宗門很
少有女子可以相比的氣質,男子看起來則有些陰柔,實在是因爲長期身處這樣的環境,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修煉的功法也導致了這樣的事情,溫文爾雅過分,陽剛卻少了很多。
此時,他們每個人幾乎都因爲不斷的轉移和戰鬥而顯得非常疲憊,三年多時間的進攻和反圍剿,就算是對於修仙者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尤其是在後勤幾乎沒有的情況下,就更加艱難。
天空之中,尹畫眉和一名相貌俊朗的男子並肩而立,身後跟着至少千人的隊伍,平均戰鬥力也要遠遠勝過情伊身邊的弟子,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不少男女互相摩挲,衣衫半裸,嬌喘吁吁,渾然不在乎身在何處,場景實在是不堪入目,這在數年前情伊領掌門之位的時候簡直不可想象。
男子身穿粉色馬甲,內襯潔白長衫,黑髮束起,一根血紅玉簪將其固定,天庭飽滿,耳垂如珠,目光在情伊的身上逡巡,雙目炯炯發光,似乎是見到了非常中意的獵物,眼神放肆,彷彿恨不得將情伊扒光之後好好欣賞一般。
“張郎……這賤人哪裡比人家好嘛?”
尹畫眉輕輕地瞥了男子一眼,其中的動人風情頓時讓被稱作張郎的男子迷醉不已,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雙手頓時不老實起來,一邊在尹畫眉的身上撫摸,一邊還毫不掩飾地說道:“這賤人哪裡比得上我家畫眉萬一?爲夫只是在想,若是將她這驕傲的外表撕碎,會是什麼一副模樣,嘿嘿,只是一想,就興奮起來了。”
當着所有人的面被男子如此輕薄,尹畫眉不僅沒有任何反抗和不適,反而不斷咯咯嬌笑着,很是贊同地點頭回答道:“張郎,就將她擒住,廢了法力,扔給門下弟子好好享用,讓這賤人知道什麼叫做欲仙欲死,或許到時會求着你我收留她,當一條母狗呢,呵呵呵呵呵呵呵……”
情伊臉色淡然,對兩人如此放肆和惡毒的語言無動於衷,從始至終連氣息也未曾波動過,但是在她身邊的左護法宗靜卻實在無法容忍,嬌叱一聲怒道:“姦夫*婦!如此恬不知恥,合歡派落到你二人手中實在是宗門不幸!”
張姓男子聞言雙目一瞪看向了宗靜,見宗靜姿色猶在情伊之上,少了威嚴,添了柔弱,瘦小的身姿更是令他獸血沸騰,當即嘿嘿冷笑道:“小美人兒,大爺不會冷落你的……”
“你!我殺了你!”宗靜雖然看似柔弱,實
則是火爆脾氣,平素見到陰陽怪氣的男子都會出手殺了,對這樣的男人深惡痛絕,此時被張姓男子如此調戲,頓時火冒三丈高,就要衝上去和兩人拼鬥,卻被情伊的眼神制止。
這張姓男子原本是一個散修,修爲倒是有幾分強大,因爲貪戀美色,才被尹畫眉勾引,合歡派之中只要他感興趣的女人,都能夠召之即來呼之即去,日日玩樂,夜夜笙歌,近些年中過得日子賽過神仙,也就是因爲他的存在,才讓戰局陷入了現在的境地。
這一代合歡派之中只有三個天權強者,分別是情伊和左右護法,若不是張姓男子的驟然加入,就算是手下弟子的數量和戰鬥力比不過對方,情伊和宗靜兩人聯手也足以將尹畫眉打得狼狽逃竄,可是若沒有張姓男子,以尹畫眉的性格,同樣是不敢造反的。
“你們,若是想要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今日這裡誰也別想活下去!哈哈哈哈!”尹畫眉忽然面色一寒,目光掃過下方一個個面帶驚恐的弟子,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這話說完,情伊陣營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忽然有一人沖天而起,高聲喊道:“掌門人饒命,我願聽候發落!”
情伊見此心中暗叫糟糕,知道此人必是尹畫眉安排在自己陣營之中的內鬼,此時正是動搖人心的時候,但是現在明白卻已經晚了,又有幾個人衝出,頓時帶動着一些心智不堅定的弟子投靠敵人,轉眼之間竟然有接近兩百人飛到了距離尹畫眉等人不遠的地方,不斷高喊着掌門人饒命,尤其以修爲低下的弟子爲多,他們對情伊的忠心可算是最爲低下的,策反的對象也理應就是他們。
轉眼之間,情伊一方的人手還剩下不足三百人,而這三百人之中也還有人處在動搖的邊緣,情伊並非不想出手殺人立威,只不過此時動手,只會*着更多的弟子叛離,讓事情更加惡化而已。
尹畫眉咯咯嬌笑不斷,美目慈祥地望着下方膽顫心驚的衆多低級弟子,聲音輕柔地開口道:“將衣服盡數脫了……”
衆人聞言,頓時露出了猶豫之色,尹畫眉見此也不說話,隨手向着人羣中一點,銀光閃過,幾個人的頭顱頓時爆炸開來,身軀從空中墜落而下,死狀悽慘無比,其他人見此駭得大驚失色,也不顧其他飛快地脫起衣服,沒過多久,百餘人*裸地懸浮在空中,一望上去白花花一片,看得張姓男子眉開眼笑,不時嘖嘖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