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還請看在師父的份上,請你出手救出林白吧。”
黎山青滿臉痛苦的對邋遢道人喊道。
“師父吩咐我前來蠻古大陸,僅僅是說讓我保護好林白親朋好友的性命,可沒有說讓我救林白啊。”邋遢道人苦笑道:“之前我已經拜見過林白的父母和叔伯們了,並且贈予了一碗水酒。”
“那水酒之中,蘊含着我丹爐內的藥力,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那碗水酒喝下之後藏在他們體內的藥力,就可與讓他們瞬息間復原。”
“不得不說啊,蠻古大陸不知道哪裡來的氣運,竟能在數百年期間,誕生出如此之多的梟雄強者。”
“林鐸、藍凌、李素白、李正一、風鈴子、九風和尚、白木、蘇燕華、荀之藏等人已經是不俗了,以他們的天資就算在靈界也是被各大豪門爭搶的存在。”
“可隨後又誕生出李九歌、黑羅劍九、風文君、石佳沐、阿寧、陰九靈、劍若寒等天資卓絕之輩。”
“更是有林白這位修行奇才,亂世梟雄;又有白瀟瀟這位千古女帝,萬載皇尊。”
“這些人物,就算是在靈界也不多見。”
“這蠻古大陸,究竟是何處來的氣運,竟造就瞭如此不凡的存在!”
邋遢道人幽幽長嘆的道。
這邋遢道人,便是凌天子座下首席大弟子,凌天子“丹道劍陣”四藝之中,丹道的傳承者。
在黎山青和冷暖來到蠻古大陸之後,在龍河見過林白,被林白嚴令喝退,本該離開蠻古大陸,可卻不料在走出神武國王帳之後,便被邋遢道人用改天換地之術強行拉到了此地。
這時候黎山青和冷暖才知道,大師兄早已經得到凌天子密令,前往蠻古大陸,助林白渡劫。
“大師兄,你就別感嘆了。”黎山青急不可耐的喊道:“現在小師弟命懸一線,請大師兄快快出手相助吧,等救下小師弟之後,大師兄有的是時間來研究蠻古大陸氣運之事。”
冷暖哭笑不得的看着黎山青,這位三師弟還真是對林白格外真情啊。
邋遢道人灑脫一笑的安慰道:“三師弟,剛纔爲兄的話,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
黎山青皺眉:“大師兄,你這是何意?”
冷暖輕嘆一聲,慢慢道:“三師弟,剛纔大師兄已經說了,他是奉師父之命來到蠻古大陸助林白渡劫,但是師父只讓大師兄救下林白親友,卻並沒有讓大師兄出手去救林白。”
黎山青問道:“難道我們就真要看着小師弟死在我們面前嗎?”
邋遢道人無語搖頭,苦笑不停。
冷暖也是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搖頭一笑。
黎山青覺得大師兄和二師姐的笑容和眼神都格外詭異,感覺是有點嘲笑他的意思,便說道:“大師兄,二師姐,你們就別賣關子了,你們都知道我生性愚鈍,天資靈慧都比不上師兄師姐,就請師兄師姐直言相告吧。”
邋遢道人笑道:“三師弟,我可不喜歡你這麼說,師父乃是靈界奇人,他收入門下的親傳弟子,必然個個生性不凡,乃人中龍鳳,你如此說法,說自己乃是蠢笨愚物,豈不是說師父收你做弟子是有眼無珠?”
黎山青瞪眼驚叫:“大師兄,你知道師弟沒有這個意思。”
冷暖掩嘴笑着,說道:“大師兄,你就別逗三師弟了,現在師父門下三師弟也是做師兄的人了,要是像以前那麼欺負他,估計不太好。”
“哈哈哈,說的也是,真是歲月匆匆啊,轉眼間三師弟都做師兄了。”邋遢道人輕笑着說道。
黎山青低着頭,滿臉怨氣。
當年他拜入凌天子門下,作爲最小的一個弟子,沒少被大師兄和二師姐欺負。
邋遢道人說道:“三師弟,你切勿着急,既然師父早已經料到林白會有此劫,讓我提前來蠻古大陸助林白渡劫,那麼師父應該是早有準備,他不讓我去救小師弟,那就說明……他安排了其他人去救。”
一語驚醒夢中人,黎山青恍然大悟的狂笑道:“是啊,是啊,師父既然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幕,提前安排大師兄來蠻古大陸,卻不讓大師兄出手救林白,那他必然是安排了其他的手段和後續!”
“看來今日林白,可以渡過劫難了。”
邋遢道人笑道:“三師弟,你又錯了,今日就算林白逃出昇天,也不算渡過劫難,恰恰相反……這是林白劫難的開始,日後像今日這種追殺,林白會經歷許多許多場,只要他不死,巨神族就不會停下對他的追殺。”
冷暖美眸一閃,低聲道:“我到是很好奇,師父究竟是請出了那位老怪物來救林白?”
邋遢道人笑道:“那你們就睜大眼睛看好吧,若是我所料不錯,應該是那羣人之中的某一位。”
“那羣人……?”冷暖輕聲念道。
……
“啊啊啊啊!”巨神分身的慘叫,迴盪在黑暗虛空之中。
在蠻古大陸之外的黑暗虛空中,十五位巨神將巨神分身包圍在內,一場極其殘忍的虐殺悄然進行着。
“哼哼,還敢反抗?”
一位巨神冷哼一聲,一腳踢出,將剛剛站起來的巨神分身的雙腿折斷。
巨神分身如今胸部血肉損失大半,左臂被斬下,雙腿被折斷,渾身傷痕,血流長河,到在黑暗之中喘着粗氣,猶如一頭即將垂死的巨獸。
坐在巨神分身肩膀上的林白,面無血色的看着這一幕,微微搖頭,臉上有着散不開的陰霾氣息。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我就要死了。”
“我就要死在巨神手中了。”
林白心底輕聲說道,聲音迴盪在體內,傳入意識空間之中。
在面對巨神族圍殺,直至最後一刻,林白並沒有開口求饒,反而是在臨死之前,進入了意識空間之中。
意識空間內,林白化身走到那顆老樹之下,看着一身黑袍的玄瞳坐在老樹下,感應到林白走來,玄瞳睜開眼眸,他的臉上沒有以往的那般邪魅笑容,反而一片凝重和死寂絕望。
“我們贏不了,是嗎?”玄瞳開口對林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