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魔宗會客廳內,林白和柳浮雲大眼瞪小眼,均是不知所措。
雪宗長老登門直言林白施展的道域,乃是雪宗道域秘傳的後四層;可林白在得到《絕天四意》之時,宗門表示這乃是永恆魔宗內某位前輩高人自創的神通道法啊?
只不過那位前輩高人自創《絕天四意》之後,除了他之外,很少有人能領悟到《絕天四意》的真正奧義,在歲月流逝之中,只有林白今日才發揮了一些《絕天四意》的威能。
雪宗長老笑呵呵的道:“時間久遠,貴宗的記載難免會有些出錯;又或者是當年拜入永恆魔宗的那位前輩高人,不想後四層的秘法泄露出去,故而才說是自己自創的。”
林白和柳浮雲對視一眼,眼神均是震撼之色。
若《絕天四意》真是雪宗秘傳的道域後四層,那雪宗必然會想盡辦法將這後四層功法要回去。
可是……這也太扯了吧?
甚至於林白心中都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雪宗瞧見林白的道域強橫,故而才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上門蠻橫討要?
瞧見林白和柳浮雲暗中眼神交流,都不在說話,站在雪宗長老背後的冷子陽忍不住了,他厲聲說道:“我雪宗秘傳的道域秘法,難不成永恆魔宗想一輩子不交出來嗎?”
冷子陽的聲音憤怒冷傲,帶着一些怒意的吼道。
林白和柳浮雲隨之驚醒,聽見冷子陽的話,面色都有些不善。
柳浮雲面色一沉,眼觀鼻鼻觀心,垂着頭,不再言語。
林白板着臉,漠然道:“貴宗說《絕天四意》乃是出自貴宗,那不知道貴宗可否有證據?”
雪宗長老心中暗罵冷子陽不該多言。
瞧瞧別人宗門的天才,個個涵養極高,喜怒不形於色。
再瞧瞧自己宗門的冷子陽,有點天資便飄到天上去了,目中無人到了極致,看這個人也不順眼,看那個人也不順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年代過去久遠,我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雪宗長老陪着笑臉,淡淡的說道:“但只要青羅小友願意將《絕天四意》的心法讓我們一看,便可分辨此術與我雪宗秘傳道域是否有所關聯。”
林白冷笑一聲:“原來貴宗沒有證據,僅憑空口白牙便要上門討要功法,這天下那有這般道理?”
“剛纔前輩也說了,年代過去久遠,雪宗無法證明《絕天四意》是不是雪宗道域的後四層功法;而我永恆魔宗是有典籍記載,證明《絕天四意》是我永恆魔宗前輩高人自創。”
“說到底,雪宗並不佔理,反而我永恆魔宗是行得端站得正。”
“《絕天四意》乃是我永恆魔宗不傳之謎,不便拿出來隨隨便便給人細看。”
林白直接言辭回絕,拒絕將絕天四意拿出來給雪宗細看。
雪宗長老頓時蹙眉,心中犯難,他看林白年紀輕輕,卻沒想到心機臣服如此之深,說話辦事滴水不漏,根本不想是一個青年武者,反而像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狐狸。
還不等雪宗長老想到對策,冷子陽滿臉怒意,青筋暴起,指着林白和柳浮雲說道:“我雪宗有史料記載,後四層秘法之一便有牧春之域,與今日青羅施展的道域一般無二。”
“這足以證明牧春之域便是我雪宗道域的後四層之一。”
林白冷哼道:“隨隨便便拿出來的一張史料,這能說明什麼?若是你喜歡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杜撰數萬張這種史料。”
“你!”被林白懟得啞口無言,冷子陽心中大怒,提升道神境界的修爲開始翻涌,有種想要以力壓人的感覺:“真是世風日下啊,我雪宗就算再怎麼衰敗,也不是永恆魔宗可以欺辱的。”
“若是真將我雪宗逼急了……信不信我雪宗……”
冷子陽指着林白,咬牙切齒的低吼着。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雪宗長老厲聲呵斥:“子陽,住口!”
柳浮雲雙目一寒,冷冽地看着冷子陽,聽見他被雪宗長老呵斥之後,便陰陽怪氣的笑道:“張道友,別嚇唬小輩啊,讓他說完……老夫倒想聽聽他究竟想說個什麼?”
“將你雪宗逼急了,你又要如何?”
柳浮雲心中怒氣上來了,盯着冷子陽,不在退讓,冷聲質問。
雪宗長老急忙打圓場:“哈哈哈,小輩胡言亂語,柳道友切勿往心裡去。”
林白平靜的道:“那是那句話,若貴宗有辦法證明《絕天四意》便是雪宗的不傳之秘,則我永恆魔宗不會守着《絕天四意》不放,倘若貴宗沒辦法證明,僅憑捕風捉影的幾句話便想來討要我永恆魔宗的不傳之秘,那我永恆魔宗是萬萬不會給的。”
柳浮雲表態了:“青羅言之有理,張道友,倘若你雪宗能拿出證據證明《絕天四意》的確是貴宗道域的後四層,那我永恆魔宗絕不藏私;若是你們沒有證據,那就請吧……”
柳浮雲下了逐客令。
既然宴無好宴,客非好客,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
雪宗長老空口白牙幾句話,便想讓永恆魔宗將《絕天四意》的法門交出來,那豈不是一個笑話?
若永恆魔宗真交出去了,永恆魔宗的顏面又改放在何處?別人會說……雪宗三言兩語幾句哄騙的話,便將永恆魔宗的不傳之秘騙走了。
此風若開,難免不會有宵小之輩相互模仿。
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來永恆魔宗討要一本不傳之秘嗎?
雪宗長老本想在好言好語的說一會,卻沒想到柳浮雲和林白的態度如此堅硬,只好暫且作罷,帶着葉雨情和冷子陽離開永恆魔宗的宅院。
離開永恆魔宗後,冷子陽惡狠狠的說道:“真沒想到永恆魔宗的蠻子,如此不識擡舉,竟敢私藏我雪宗的秘法,長老,若不將秘法要回來,我雪宗有何顏面在邪月千州立足?”
雪宗長老回首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子陽,眼神古怪,神色複雜,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長長的嘆了口氣,揹負雙手便走了。
冷子陽一頭霧水,搞不明白自己是何處惹得長老生氣了,便對葉雨情問道:“葉師妹,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
葉雨情點頭說道:“師兄言之有理。”
冷子陽蹙眉問道:“那爲何長老看起來似乎對我很不滿意?”
葉雨情笑道:“師兄,日後在這種場合……師兄還是少說話的好,最好當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