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夜空下,無人山林中。
三把飛劍在夜幕中劃出銀光,飛回林白體內。
飛劍所過之地,只剩下滿地屍體。
張伯略微緩和了些傷勢,急忙來到何棲雲和李顧嫺身邊。
“兩位小姐,沒事吧。”
何棲雲家族畢竟是運賞出生,她自然便跟隨家族父母長輩四處運商,見慣了廝殺,也習慣了受傷。
常年打磨之下,何棲雲的心態比起李顧嫺更爲堅韌。
那怕是剛纔面對數百位殺手的圍攻,何棲雲依舊沒有膽怯,反而有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銳氣。
“我沒事。”
“嫺兒,你沒事吧。”
李顧嫺,生長於大家族之中,自幼父母疼愛,飽讀詩書,雖說也有修行,但修爲並不是很高。
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沒事。”
“多謝這位兄臺出手相助。”
李顧嫺感激的看了一眼林白,但又想起烏鴉所說的話,又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張伯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抱拳拱手,對着林白和陳遊連連拜謝。
“幾位不必客氣,在五寨關城之時,我們受山河商會照拂,答應充當山河商會的臨時護衛。”
“既然如今山河商會遭遇危險,那我等兄弟二人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陳遊笑着說道。
張伯苦嘆道:“像你們兄弟二人這份俠義心腸,這個世界已經不多了。”
“在五寨關城,老夫招募了數百位護衛,他們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要保護山河商會。”
“可是結果呢,當真正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陳遊與張伯寒暄着。
李顧嫺俏臉一片嫣紅,何棲雲發現異樣,便問道:“嫺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
“是不是受了內傷?”
李顧嫺急忙搖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猶豫再三,李顧嫺還是決定將事情告知李棲雲。
畢竟自己的肚兜,若是林白真的喜歡,送給他也無妨,但那封信,事關重大,必須要拿回來。
李顧嫺在何棲雲的耳旁,輕聲少了幾句。
何棲雲頓時勃然大怒,按住劍柄,一雙英氣逼人的美眸看向林白之時,格外不善。
“是他偷走了那封信!”
何棲雲大怒,抽出劍刃,一劍刺向林白而去。
她的劍法,冷冽刺骨,格外霸道,根本不像是一個女兒家修習的劍法,更像是一個男人的劍法。
林白早已經注意到何棲雲的一舉一動,在他出手的一瞬間,林白都沒有躲避,僅僅是伸出兩根手指,便將她的劍刃夾住,無法動彈分毫。
“住手!住手!”
陳遊和張伯發現二人交手,急忙上前勸解。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張伯大驚失色,人家剛剛救了我們性命,還算是救命恩人,還未感激,難道就該刀劍相向嗎?
“林兄,怎麼了?”陳遊也問起林白詳細情況。
林白不用多想,便猜到剛纔烏鴉的話,被李顧嫺聽見了,然後她告知了何棲雲。
“都是孽障啊。”
林白仰天無奈長嘆。
“張伯,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何棲雲咬牙切齒,雙目噴火的對林白吼道。
那模樣,就好像是自己媳婦紅杏出牆了一樣。
張伯急忙攔住何棲雲,問道:“小姐,究竟怎麼了?”
“此人修爲很高,劍法很強,我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張伯還算比較理智,他看見林白駕馭三柄飛劍驚退數百位殺手,便知道此人修爲極其深厚,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輕易招惹的。
何棲雲滿臉憋屈,欲言又止,她有不想直接說李顧嫺的肚兜被林白搶走了,猶豫再三,她對林白說道:“我妹妹的那一封信,是不是你偷走的?”
陳遊一愣,笑着說道:“姑娘,你恐怕是誤會了,自從我和林兄登船之後,我們兄弟二人,都在甲板上,朝夕相處,從未分開過。”
“我可以作證,他沒有離開過甲板,也沒有去過船艙內。”
張伯也說道:“是啊,小姐,從甲板到船艙裡,需要經過幾座防禦法陣,就算他修爲高深,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闖過九重大陣吧?”
當陳遊和張伯都覺得何棲雲在污衊林白之時。
林白的一句話,卻是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是我拿的。”
林白平靜的迴應道。
說出這話的時候,林白心中也在暗暗叫苦。
不承認,那該怎麼辦?
人家都已經聽見了。
一念至此,林白怨毒地瞪了一眼烏鴉。
烏鴉此刻則是壞笑着,沒有開口說話,安安靜靜站在林白肩頭上,當了一隻乖乖的“靈寵”。
張伯難以置信:“小友,你……你是如何悄無聲息闖過那九重大陣的?”
陳遊也驚詫問道:“是啊,林兄,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是怎麼進去的?”
“是什麼信?”
陳遊好奇問道。
“這都不重要了。”林白平靜的從儲物袋中,將那封信取出來,遞給陳遊:“是一個聖教的武者,寫給某位高手的信,我也看不懂。”
陳遊接過信,打開一瞧,頓時雙目突顯銳利之色。
“請二位將這封信還給我們,此物對我們極其重要。”
張伯立刻開口討要。
陳遊目光兇狠的盯着信紙上的一字一眼,面色越發陰沉,目光格外銳利。
聽見張伯的話,陳遊默默的將信紙遞給張伯,張伯接住之後,立刻給了李顧嫺,讓她好生收起來。
這時,陳遊目光看向李顧嫺,問道:“你是不是叫……李顧嫺?”
李顧嫺一愣,雖然不明白陳遊怎麼認識她,但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陳遊仰天長嘆一聲,又問道:“你父親是不是叫……李天恩?”
“百年前‘道神武舉科考’殿試第三的探花郎?”
李顧嫺迷惑地看着陳遊,不明白爲什麼陳遊會對他父親這麼瞭解。
“你認識家父?”
李顧嫺忍不住的對陳遊問道。
陳遊苦笑搖頭,問道:“你父親還好嗎?”
林白同樣迷惑地聽着陳遊和李顧嫺的對話,一頭霧水。
李顧嫺臉上浮現出悲傷和痛苦,眼中淚水橫流,倒在何棲雲的懷中,小聲抽泣起來。
“怎麼了?”
“哭什麼?”
陳遊不理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