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可以相信你嗎?”
林白愣了一下,對着易子恩說道。
易子恩神秘的笑了笑,說道:“若是我想要對你們二人不利,你們覺得你們能活着走出無光森林嗎?”
林白和唐薇仔細一想,易子恩說的也對,若是易子恩想要對付他們二人,在無光森林的時候,易子恩便可以將林白和唐薇誅殺。
“我們三人同爲天水宗的六位聖子候選人,雖然算是競爭關係,但我這個人,天生就不太喜歡爭強好勝。”
“這個聖子候選人的身份,也是被宗門趕鴨子上架當上的。”
“若是林白師弟和唐薇師妹二人之中,有任何一人讓我覺得比我更適合做聖子,我自然會退出。”
“當然,若是你們二人讓我都覺得不太合適,我也會主動勸你們退出!”
易子恩笑着說道:“先禮後兵,這是我易某人的行事準則。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易某人不屑做那等背後暗箭傷人的小人伎倆。”
林白雙目一眯,似乎聽懂了易子恩話中的意思。
易子恩這句“背後傷人的小人伎倆”,顯然是在諷刺李元宗。
“我們此次外出,也受了一些輕傷,便先下去療傷了。若你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龍瀾水’提出,他們會幫你的。”
易子恩指了指跟在他背後的一位黑衣女子。
“他就是龍瀾水……”唐薇聽見這個名字,顯然被嚇了一跳,目光尖銳地在那黑衣女子身上掃動。
易子恩與其他幾人辭別後,便先後離去了。
等易子恩幾人離去後。
唐薇面色蒼白的來到林白房間中,低聲問道:“林白師弟,你覺得易子恩師兄可信嗎?”
“唐薇師姐認識易子恩師兄的時間比我長吧?怎麼來問我這個問題呢?”林白苦笑着問道。
“我的確認識他的時間很長,但我認識他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帶着五神將在外歷練,很少在宗門內碰面。若是認真算起來,我與他見面的次數,還沒有與你多呢。”唐薇心事重重的說道:
“如果我們身在煉魔塔內,這乃是一片窮兇極惡之地,不得不小心謹慎啊。”
唐薇幽幽嘆道。
林白笑道:“唐薇師姐,放寬心吧。我看易子恩師兄並不像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正如他所說,若是他想要對我們不利,他就不會帶着我們離開無光森林了。”
聽見林白這話,唐薇總算放下心來,突然他面色一白,體內氣血翻涌,說道:“我受了一些輕傷,先回去療傷了。”
林白回到房間中,盤膝坐下,恢復靈力後,推開窗,看向煉魔塔內的世界。
煉魔塔內的世界,天空中常年都是一片灰白,不見日月光芒。
黑壓壓的陰雲,壓在煉魔城的城頭上,使得每個武者的心中都極其壓抑。
那怕在堅固的道心,在此地生活幾千年,也會逐漸變得扭曲。
林白走出門去,瞧見唐薇房間的法陣運轉,顯然還在療傷,便沒有驚擾她,獨自向着宅院外走去。
“你要去哪?”正當林白要走出院門之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林白回頭望去,瞧見屋脊上突然出現一位英姿颯爽的黑衣女子,她目光銳利如刀的盯着林白。
“閒來無事,出去轉轉。”林白笑着說道。
“要記住易子恩師兄告誡過你的話,煉魔城內不要相信任何人。而且走出這座宅院後,你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武者獵殺,明白嗎?”黑衣女子龍瀾水冷冰冰的提醒了一句。
“明白。這乃是一片無法之地。”林白笑着點頭。
當即,龍瀾水不再阻攔林白,而林白也走出了宅院去。
自從來到魔界之後,林白所經過的城池,都有家族和世家維持城池內的治安,不會允許武者在城池內肆意屠殺。
那怕是武者有四人恩怨,也只能去城池內的決鬥臺上解決。
可在煉魔城內,無人主持大局,無人制定規矩,這乃是一片無法無天之地。
在這種地方,向來就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
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如同豬狗。
來到這座兇險之地,林白自然首先要了解這座城池的安全性。
走在煉魔城的街道上,林白看向周圍的建築,還是以居住屋舍居多,並沒有看見幾座商鋪的蹤跡。
顯然,此地修行資源極其缺少。
比如說,神丹妙藥、神兵利器,幾乎沒有地方可以補充。
若是丹藥和兵刃都消耗殆盡了,那就只能暫時離開煉魔城,回到宗門進行補充。
好在手握通行令牌,天水宗弟子在煉魔塔內外可以進出無誤。
煉魔城如易子恩所說,煉魔塔內有一千多位天水宗武者,但他們常年都不在煉魔城中,所以煉魔城內很少看見武者在街上走動。
就算有武者回到煉魔城來,大概率也是因爲在外受了傷勢,回到煉魔城內暫時修養。
偶爾在街道上看見幾個武者,他們都行色匆匆,瞧見林白,目中露着警惕之色,沒有上前來攀談。
“看來易子恩師兄說的沒錯,煉魔城內不能相信任何人,誰看見誰都覺得要對自己不利,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
林白笑了笑,沒有理會,繼續在煉魔城內閒逛中。
走來走去,約莫幾個時辰後,林白便將煉魔城走了一遍,各條街道巷道的途徑,都牢牢地記在心中。
這時,林白來到一座燈火通明的街區外,擡頭看着街頭牌坊,上面寫着:“天恩大街”。
天恩大街,是林白在煉魔城內遇見最熱鬧的地方,也看見許多行色匆匆的武者,都是走入這條街道內,然後消失不見了蹤影。
“有意思……”林白站在街頭看了少許,嘴角掠起一抹笑容,邁步走入天恩大街之內。
天恩大街之中,道路兩側掛滿了燈籠,將這條古街照得燈火通明。
林白髮現每一個燈籠下,都有武者的身影。
瞧見林白走入,林白打量着他們,他們也在打量着林白。
旋即,林白向着一盞燈籠下,走了過去。
那燈籠下的黑袍人,立刻提起精神,往前走出一步,警惕地看着走來的林白。
“師弟是孤身一人嗎?”
看見林白走近,還不等林白開口,那黑袍人便主動問道。
林白眼眉一挑,本來還在思考如何開口,卻沒想到對方先發問了,那林白便借坡下驢,跟着回答了。
“事情出了點岔子,其他同伴都死了……”林白眼珠一轉,聲音微冷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