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它該有此劫吧。”
她嘆息一聲,面帶愁容,放下了花蕊。
緊接着。
她問道:“林白聖子突然要見我,不知道所謂何事?”
這位在花海之中種植花卉的女子,便是這瑤臺的主人,也是聲名在外的帝都第一美人……沉仙姑娘!
林白輕輕一笑,反問道:“沉仙姑娘不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那沉仙姑娘爲何要答應見我呢?要知道帝都內外武者人盡皆知,沉仙姑娘素來不喜歡見外客。”
“那怕是帝都皇族的皇子、五家七宗的聖子要見你一面,都不容易了。”
“就連楚帝要見你,都得看你心情。”
“那沉仙姑娘爲何要見我呢?”
沉仙姑娘輕聲回答道:“因爲你是陳王殿下的人,我雖然不喜歡見外客,也不喜歡離開瑤臺,但對於帝都內的事情,還是略有耳聞。”
“我知道你是陳王殿下的人,所以你來見我,定是奉命前來吧。”
林白問道:“沉仙姑娘與陳王殿下很熟悉嗎?”
沉仙姑娘背對林白,繼續種植她的花卉,說道:“若是林白聖子沒有其他要事,是來閒聊的話,小女子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
“門在那邊……林白聖子請便吧。”
沉仙姑娘沒有正面回答林白的提問,也沒有回答與陳王殿下之間的關係。
林白微笑着,說道:“在下的確是奉陳王殿下之令,但並不是特地來拜訪姑娘的。”
“姑娘可否知道有一位聖子,死在了月宮之內的織雲宮?”
沉仙姑娘微微皺眉,問道:“有聖子死在了月宮?趙仙塗?還是李沫?”
“呵呵。”
“死得好啊。”
沉仙姑娘先是一愣,隨之笑了起來。
林白搖頭道:“讓沉仙姑娘失望了,死的人,不是趙仙塗,也不是李沫,而是前來帝都爲楚帝賀壽的歸一宗聖子左飛宇,他昨夜死在了織雲宮之內。”
“剛纔我奉陳王殿下之令前往織雲宮調查,攬月姑娘曾說……沉仙姑娘昨夜似乎被趙仙塗叫過去了一趟,在宴會之上留了片刻。”
“所以,我想來問問沉仙姑娘爲何要去赴宴?”
沉仙姑娘從泥土中挖出一株帶泥的花卉,捧在手心,轉身交給林白,說道:“幫我拿着。”
林白苦笑一聲,攤開雙手接住。
沉仙姑娘又從泥地裡挖出另外一株花卉,隨之轉身走向山道之上。
她便走便說:“林白聖子是懷疑我與左飛宇的死有關?”
林白搖頭說道:“攬月姑娘說……就是在沉仙姑娘赴宴之時,左飛宇和趙仙塗等人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當時攬月姑娘吩咐人帶左飛宇前去休息。”
“如此一來,沉仙姑娘也有動手的機會,對嗎?”
沉仙姑娘笑道:“那我爲什麼要殺左飛宇呢?”
林白笑道:“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嗎?若真是沉仙姑娘所殺,我也很像知道沉仙姑娘爲什麼要殺他?”
“呵呵。”沉仙姑娘走在山道上,失聲一笑:“林白聖子,你可真是一個風趣的人。懷疑我是兇手,卻直接來問我爲什麼要殺左飛宇。”
“如果我真是兇手的話,我會告訴你嗎?”
林白走在沉仙姑娘的背後,看着她三千青絲垂於臀部,身段婀娜多姿,格外養眼。
林白苦笑道:“我也是被逼急了啊,楚帝下令半個月之內必須要破案,眼下又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也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沉仙姑娘微微點頭:“既然林白聖子問了,那我便告訴你吧,我沒有殺左飛宇!”
“甚至於,我根本就不認識誰是左飛宇!”
“更沒有殺他的理由。”
林白急忙追問道:“那爲何昨夜沉仙姑娘要去赴宴呢?”
沉仙姑娘聞言一愣,她走了許久,也沒有回答林白。
林白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耐心等待着。
不多時。
沉仙姑娘回答道:“我與林白聖子一樣,逼不得已而已。”
林白問道:“爲何?”
沉仙姑娘道:“林白聖子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嗎?”
“其實林白生子也不必着急,楚帝下令半個月之內必須破案,就算半個月之內找不到真兇,昭刑司也會有辦法結案的。”
“畢竟昭刑司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林白眼眉一挑,笑着問道:“昭刑司還有其他手段?”
沉仙姑娘笑道:“昭刑司手中有整個楚國疆域內所有邪教和魔道之徒的消息,若是半個月之後,沒有找到真兇,昭刑司只需要隨即從他們的檔案庫裡,挑選出一個邪教和魔道作爲倒黴蛋。”
“然後做出一副要與邪教和魔道魚死網破的巨響,斬滅幾萬邪教教徒,足以給楚帝交代,也足以平定帝都內外的安寧。”
“所以,林白聖子不必那麼擔憂。”
林白微微點頭,聽起來沉仙姑娘似乎對昭刑司的手段很是瞭解啊。
林白笑道:“每一次楚帝壽誕,魔界各處的頂尖宗門和家族都會來到帝都賀壽,但古往今來,從未有邪教和魔道如此猖獗,敢對各大宗門的頂尖聖子動手。”
“這一次,他們敢殺聖子,必然是有備而來。”
“昭刑司雖然可以隨便找一個邪教和魔道頂罪。”
“但我擔心的是……後面還有其他的招數。”
“沉仙姑娘雖然和陳王殿下交情不錯,那就應該知道……陳王殿下如今負責帝都內外的治安,若是此事不除,對於陳王殿下也是極其不利。”
“如果沉仙姑娘知道什麼事情的話,還請沉仙姑娘告知。”
沉仙姑娘沿着山道,來到瑤臺之上的仙宮之前,將手中花卉種植在仙宮之外的一片泥地之中。
這片泥地,顯然是沉仙姑娘剛剛開闢出來的,其內花卉不多。
她種植好自己手中的花卉之後,轉身從林白手中去下花卉種下。
種好了花卉之後,沉仙姑娘直起腰來,面色有些慘淡,她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她究竟爲何要去赴宴。
“林白聖子,我對於左飛宇的死,一無所知。”
“至於我昨夜爲什麼要去趙仙塗的宴會上,此事也與左飛宇的死無關。”
“若是林白聖子真想調查出真兇,不應該在我這裡多浪費時間!”
林白認真看着沉仙姑娘的面色,瞧她模樣,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幾番嘗試,林白也沒有從沉仙姑娘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想要問問沉仙姑娘的過往,但想來他也不會輕易告知。
“那既然如此,在下就打擾了。”
“告辭。”
林白拱手一禮,轉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