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頭飯,送行酒……”
林白端起酒杯,笑盈盈看着杯中搖晃的酒液,“我覺得……該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說罷,林白仰頭豪情萬丈的將杯中酒水飲下。
“狼侯爺,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不考慮了。”
千柔夫人又問了一句,可得到的答案卻依舊是那麼堅定,她輕笑了一聲,將杯中的酒水飲下。
旋即。
千柔夫人暗中從儲物袋中取出控制項圈法陣的羅盤,藏在袖子中,暗暗運轉。
她的本意是在自己飲下杯中酒水之後,便將林白誅殺。
可是當她將杯中酒水飲下後,法陣運轉,卻不見林白脖子上項圈內的法陣有任何反應。
項圈法陣,像是失效了,沒有任何迴應。
千柔夫人放下酒杯,臉上那種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掌控中的從容神色驟然消散。
她眼眸中透着狐疑,眉頭深深皺起,古怪的看着林白。
準確來說……是在看林白脖子上的項圈。
“呵呵。”林白注意到她的眼神,當即便猜到她已經暗中引發項圈內法陣的力量,但卻沒有奏效。
林白輕笑着伸手將脖子上的項圈狠狠一拽,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項圈被林白活生生撕裂,從脖子上取了下來。
“這怎麼可能。”千柔夫人不敢置信,控制項圈的法陣沒有作用,林白觸碰項圈也沒有激活法陣。
彷彿法陣早已經被破壞了一般。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林白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中透着一絲戲謔和冷漠,還有一股嗜血的味道。
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照耀的火光不在溫暖,周遭縈繞着一股肅殺之氣。
千柔夫人頓感不妙,面色急速變幻的一瞬間,她急忙朝着屋外喊道:“來……”
還不等她話音落下,一隻宛如鋼鐵鑄造而成的鐵手,死死扼住她的咽喉,在雪白脖頸上飛速留下猩紅指佷。
一股尖銳的力量順着手掌刺入她的體內,迅速封鎖她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
可千柔夫人也不是等閒角色,她擁有着上品太乙道果境界的修爲實力,融合過王級血脈的力量。
此刻被林白扼住脖頸,她不由自主地開始反擊。
“我奉勸夫人不要白費力氣,我既然敢來,就自然有對付夫人的辦法。”林白冷笑一聲。
林白的力量突然轉變,迅速撕裂千柔夫人體內的經脈,擊中丹田,打得千柔夫人道果出現裂痕。
體內傳來劇烈疼痛,讓千柔夫人下意識便要慘叫出聲,可林白手掌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始終讓他無法叫出聲來。
緊接着。
林白背後一尊黑色的虛幻影子開始浮現,一股凌駕天地之上的氣息鎮壓在千柔夫人的心頭上。
千柔夫人體內醞釀而起的所有力量,猶如沸水蒸騰的王級血脈,此刻像是遇見天敵一般,被牢牢鎮壓在她的體內。
“至尊相……”
林白背後的虛幻黑影,給了千柔夫人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恍如潮水,將她淹沒,置身海底,無法自救。
就在她恍惚之間,至尊相已經將她牢牢鎮壓。
經脈斷裂,道果受創。
所有力量被封印在丹田之內,無法施展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林白收回手來,千柔夫人身子一軟,面色蒼白、虛弱地癱軟在地上。
而林白收回手來後,端起桌上的酒杯,繼續喝酒,在他背後那尊恐怖的虛幻黑影,也緩緩消散。
一切恢復平靜。
癱軟在地上的千柔夫人,或許是因爲身負重傷的緣故,久久無法起身,眼神帶着濃郁的恐懼看着林白。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千柔夫人虛弱地趴在地上,彷彿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林白繼續坐下喝酒,直到酒壺空空如也。
又過半響,千柔夫人似恢復了一些氣力,也恢復了一些鎮定,她對林白說道:“就算你殺了我,也走不出這座城主府,屋內稍有異動,屋外的獵武者便會破門而入。”
“你……依舊是死路一條!”
林白麪帶輕浮笑容,不屑地看了一眼千柔夫人,“常年身居高位的人,總是喜歡目中無人。”
“你們自認爲可以將一切都機關算盡,認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實際上,這恰恰相反。”
聽見林白的話,千柔夫人不由得被一股寒意籠罩全身,令她渾身冰涼,寒意刺骨,直入神魂。
“你有什麼計劃?”千柔夫人突然醒悟,看林白胸有成竹的摸樣,彷彿他也在執行什麼計劃?
“我能有什麼計劃呢?”林白笑着,“我無非就是想要和夫人喝喝酒,聊聊天。”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千柔夫人敏銳感覺到林白的計劃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他似乎是在等什麼?
等什麼人?等什麼時間?
這時候該輪到千柔夫人心中發慌了。
正如林白剛纔所說……此地是蒼莽城,是妖族的地盤,而她又有着完善的計劃,認爲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若林白願意與她結合,但一切都歸於太平。
若不願意,屋外埋伏的獵武者便會一哄而上,將林白誅殺。
這一切看似都沒有破綻。
但如今,角色互換,局勢變化。
林白成了那個胸有成竹的人,成爲了那個掌控一切的人,而她淪爲了林白手中的棋子,淪爲了他的玩物。
千柔夫人虛弱地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在林白的對面,蒼白無血的臉上一雙尖銳的眼睛盯着林白。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千柔夫人心中有種恐懼,她認爲林白的所圖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夫人不必多問,只需要安安靜靜呆在此地即可。”林白輕笑一生,“只要夫人乖乖聽話,我絕不會傷害夫人。”
“但若是……”林白笑容中生出一抹冷漠,“若是夫人不聽話,想要通知屋外的獵武者衝進來,我敢保證……在夫人開口之前,我便能將夫人斬成碎片。”
“還有酒嗎?”
千柔夫人強壓心中恐懼,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壺酒,親自給林白斟滿,然後坐在林白的對面。
此後,無論千柔夫人再問什麼,林白都只是笑笑,再也不回答千柔夫人的任何問題。
林白越是如此,千柔夫人越感覺到林白在拖延時間,在等待什麼?
那他究竟在等待什麼呢?
這是千柔夫人一直無法想通的,難不成還有人能來救他嗎?
直到月上中天,屋外夜色如墨,天地寂靜無聲。
突然。
房間內傳來一個古怪的聲音:“好呀,林白小子,本大爺在外面東奔西跑、累死累活,你倒好,在這裡喝着小酒,吃着小肉,還有美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