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白色光柱落在羽化天宮。
遠處。
天宮外的羣山之內,多位昭刑司武者擡頭眺望。
“狩獵結束了,武者們都回來了。”
“該我們了。”
這羣昭刑司武者面色瞬即凝重起來,他們回頭望去,只見背後有一人被秘製的繩索五花大綁,身上貼着符籙封印,嘴中堵塞布條。
他混身傷痕密佈,一雙眼空洞無神。
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則表明着他還活着。
“走吧,夏靖之!”
“今日你可是羽化天宮內主宴上的名菜。”
“你這小子就算是死了,此生也該無憾了。”
這幾位昭刑司武者押送着夏靖之進入羽化天宮,在指定位置上等候着天宮內的命令!
……
“沒事就好!”
隨着林白入席坐下,老祖張百流目不斜視,低聲對林白說了一聲。
對於獵界內的一切經過,他們都在羽化天宮內密切關注,也知道林白在獵界內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九死一生。
尤其是最終與歩君風的那場對決,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早已經飛灰湮滅了。
“聖子,你的至尊相真有那麼厲害嗎?”
宗主楚曦胖乎乎的臉上以雙邊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濃郁的好奇和興奮,望着林白不斷的追問道。
起初宗主楚曦得知至尊相的存在後,雖然也從典籍中瞭解到此術的強大,但她所見,畢竟只是典籍內的三言兩語,如今真實所見,着實讓她大吃一驚。
“相較之下,歩君風的手段不是更強大嗎?”林白笑着迴應了一聲。
至尊相很強,但歩君風卻能與林白的至尊相鬥得平分秋色,足以見得歩君風的手段也不弱。
“此人早晚會是東域的心腹大患!”老祖張百流深吸口氣,腮幫子微微鼓起,恰好這時,歩君風從後院走來,回到了煉神宗的席位上。
林白終於能夠理解爲什麼北域非要殺他不可了。
此刻林白在北域武者的心中地位,無疑就等於是歩君風在東域武者心中的地位一樣。
看老祖張百流的樣子,眼中看向歩君風之時已經帶着殺意。
不僅僅是張百流,眼下整個東域武者都知道……一旦北域與東域開戰,歩君風必將會成爲東域的大敵。
而同樣。
北域也很清楚,北域與東域開戰後,林白也會成爲北域的大敵。
這就是爲什麼北域在這段時間不停地施展手段,非要讓林白下黃泉不可的原因。
隨着衆多狩獵武者在天宮後院換好衣袍,依次回到天宮大殿內參加盛宴。
楚帝吩咐衆人,將狩獵而開的異種烹製而食。
不多時,一道道美味佳餚,一紛紛珍饈,送至各大疆域武者的面前。
美味佳餚在前,大殿內再度吹奏出悅耳動聽的仙音,有妙齡女子伴隨着仙音,身着綵衣在大殿內翩翩起舞,或上或下,或騰飛,或緩行。
這些女子都乃是楚國皇族樂廷內精心培養而出,論容貌乃是天下絕色,論舞姿也是世間罕有,一舉一動均如仙子下凡,一顰一笑猶如魔女勾魂。
看得天宮內衆多武者不由得想入紛紛,甚至於有些定力不足的小輩更是當衆被擄走心神,請求楚帝賜予幾位女子作伴。
或許是因爲東域武者在獵界內大敗北域武者,楚帝心情不錯,天宮內但有所請,幾乎全部應允。
從獵界回來的武者,坐在席位上只顧吃喝暢飲。
家族和宗門的老祖和長老,則是時不時向着楚帝敬酒,慶賀楚帝萬壽無疆。
宴會足足持續了兩三日的時間,可依舊沒有結束的樣子。
天宮內的酒宴再好,吃多了也膩。
跳舞的女子再美,看多了也覺得乏味。
某些宗門和家族內只想修煉求道的聖子聖女們,便有些開始坐不住了,紛紛向宗門內的長老老祖詢問,何時才得以離開,這宴會何時才能結束?
“莫急。”
“楚帝壽誕,除了獵界狩獵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辦。”
“而這件事情,纔是楚帝壽誕的真正意義。”
許多宗門老祖和長老都是這般回答門下小輩。
“是什麼事情?”
不少宗門和家族的小輩對第二件事情都不太理解,故而便引發諸多疑問。
“讓位!”
“以及楚國新帝的登基!”
“不過……今年的楚國貌似不太一樣啊!”
楚帝的萬年壽誕,雖然是萬年纔有一次。
如今坐在羽化天宮內的老祖和長老們,很多都沒有參加過上一次的楚帝壽誕,對此也不太瞭解,但他們卻從各自宗門和家族內的典籍中瞭解到許多隻言片語!
那便是每次楚帝萬年壽誕,將會邀請天下武者慶賀,但同時也將會對天下武者宣佈退位。
也就是在楚帝的壽誕之上,楚國的儲君,將在楚帝退位後,同時登基成帝。
這邊是楚帝壽誕的另外一層意義。
將天下武者邀請而來,共同見證新一任楚帝的登基。
以往多次楚帝壽誕,都是這般,這也是楚國十幾萬年不變的傳統。
可今年的楚國,分外奇怪。
因爲按照以往的規矩,每逢楚帝萬年壽誕,楚國疆域內早已經準備好了儲君,並且也準備好了儲君登基的一切事宜。
可今年。
楚國疆域內竟沒有儲君?
三皇子和陳王殿下,雖然都有爵位,但都不過是王爵,並非是儲君。
既然沒有儲君,又如何談繼位之說?
所以如今在羽化天宮內所有強者都不明白楚國如今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現在宴會持續了三五日時間,還沒有結束,羽化天宮內衆多老祖們也沒有提及要離開的想法,無疑都是在等楚帝接下來的說法。
楚帝現在沒說,衆人也不好詢問。
畢竟老帝王卸任,新帝王登基,這都是楚國的家事,外人也管不了許多。
衆人繼續耐心等下去,反正羽化天宮內管吃管喝,某些肉食和美酒甚至於堪比價值連城的靈丹妙藥,又有絲竹管絃之樂,還有仙子下凡之美。
在天宮內住個一兩年又何妨呢?
直到宴會持續到半個月後,坐在龍椅上的楚帝飲酒過多,臉上也浮現出醉意。
他笑呵呵起身說道:“本帝多謝天下武者遠道而來,爲本帝慶賀,楚國近日瑣事繁雜,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諸位朋友萬請海涵。”
“如今壽誕已經持續半月之久,本帝也不勝酒力,昏昏欲睡!”
“也罷。”
“諸位散去吧,我等該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