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離她遠去。這噁心齷蹉的環境離她遠去。該死的賊王殲妃陌水宮,沒有溫飽的日子都離她遠去——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的雲影帶着她的魂魄飛昇——父王——父王——
“死了?怎麼辦?”
一個婆子用手指探了探羽西雅微弱的鼻息。
“賤奴還真不禁折騰,看着年歲也不大。”
“這深宮高院裡還少得了進暗室的奴才嗎?既是玉娘娘的吩咐咱們只管折騰就是。出事了有娘娘擔着,一個官奴不過就是賤命一條。”
幾個婆子在羽西雅昏厥的桐體上拳打腳踢捏掐撕咬發泄她們在bt的深宮壓抑中無奈的凋落了的青春花顏,無奈的變成了雞首鶴髮的老臉,發泄她們那如花年華逐漸寂寥到bt的扭曲。
“父王——父王——”
那片彩色的雲彩帶着她飛昇卻漸漸稀薄鬆軟終是沒能載着她飛到羽衣族的金羽殿飛到父王的龍椅邊。
羽西雅感到身子在下墜下墜砸到地面就像那日從銀葉樹突然掉落到人族的河裡一樣驚懼慌張——
“啊——不要——”
柔軟溫潤的絲巾擦抹她的肌膚,額頭,面頰,肩胛,手臂。
那般潤澤舒服彷彿那日第一次在人族河水裡的沐浴。
羽西雅緩緩睜開眼睛。
“公主,終於醒來了。”
陌生的宮女怯怯的聲音。
兩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宮女拿着巾帕沾一下金盆裡的玉露擦一下羽西雅的肌膚。那上面遍佈着青紫相疊的痕跡。
身下的軟榻是如此鬆軟安適。榻邊的木板雕刻着游龍戲鳳的圖案。
月洞門相對挽起三重飄逸的金粉色綾紗隨空氣流動清蕩着編花綴玉的長穗。
這竟是一處華美至極的寢殿。白玉爲柱,翡翠爲牆。燃着的馨香拂到鼻端那麼恬美。
盞盞七彩的琉璃宮燈懸在天棚垂下金絲串珠的流蘇。
難道自己真的回到了羽衣族?我是怎麼回來的?
父皇——真的找到我來救我了——
晶瑩的淚珠滑下面頰,羽西雅閉上眼睛任淚水四溢。感受這好久沒有體味過了的安適。
“奴婢拜見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閉眼的羽西雅突然被榻邊宮女的這一聲問安驚得睜大眼睛。
遠遠的簾幕掀起珠鏈玉落的聲音。
那龍延混着清茶的幽香飄進羽西雅的嗅覺。
“王上?王上?這樣的味道?哪個王上?這不是父王的金羽宮嗎?”
一個身罩雪白的直身蟒袍的高大身影從外殿玉樹臨風般飄逸進來,那衣袍綢緞的垂感極好行走間波浪似的涌動。腰間絲絛上只墜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那玉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環孔間飄着幾縷銀絲的流蘇。
三千墨發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隨意用銀絲帶綁着,額前垂出幾縷髮絲被窗口的柔風吹散,和那銀絲帶相纏在一起飛舞着,襯得他精緻的輪廓那般俊逸輕盈。
羽西雅的思維還有點遲鈍沒能及時轉換。
眼看着這身形緩緩踱來越來越靠近她的軟榻
“你?賊王——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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