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一聲怒吼,駕車衝來!
一臺車,幾個人。
正常情況下,直面百萬大軍,他們絕對羸弱如螻蟻!
但此刻。
在百萬禁衛軍看來,橫衝直撞而來的戰車,卻如山洪猛獸一般!
無比巨大!無比可怕!
他們已作出正確選擇,已不打算再助紂爲虐,又怎麼可能爲此成爲蕭揚刀下亡魂!
即刻,百萬禁衛軍驚慌四散,讓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而那幾名皇勇的副官最不堪,躲避不慎,被四散而來的禁衛軍撞翻在地,摔的狗啃泥,接着又遭到連翻踩踏,被踩的七孔流血、遍體鱗傷。
“啊啊啊!你們這些狗日的想踩死老子們啊!”
“對統帥見死不救,又意圖謀殺我們,你們完蛋了,我一定要將這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皇傅國主!”
“沒錯,治你們這些王八蛋,誅殺九族之罪!”
“還……還他媽愣着幹什麼,叫救護車啊!沒看到老子的腿,已經被你們這些賤種踩斷了!”
他們的聲音異常刺耳。
一身戎裝早已不是光鮮亮麗,遭到連翻踩踏,此刻渾身髒亂的,猶如沿街乞討的流浪漢。
在地上,不是疼的抽搐便是哭嚎連連,這模樣簡直可憐。
但是。
面含敬畏目送戰車離去之後,回過眸的百萬禁衛軍,卻對他們幾人,未露一絲憐憫!
站在原地,緊盯他們,對於‘叫救護車’的請求,更是沒人迴應。
這一刻。
百萬禁衛軍,一個比一個冷漠,而這冷漠的神色,令幾名副官只覺心頭髮毛!
不過,素來自認高高在上的他們,早就把欺負禁衛軍當成了習慣,即便感覺情況不對,也並未在意太多。
“你們一個個的什麼意思!聾了嗎?老子們的話沒聽到?還是說你們想要造反啊!”
“你!就你!救護車不用叫了,去將那臺戰車開來,把老子們送到醫院!”
一名禁衛軍,被手指狠狠指着!
霎時間,他成爲全場矚目。
百萬禁衛軍,二百萬只眸子,聚焦在臉上的瞬間,令他禁不住身軀一顫!
聽命不聽命,此刻絕對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只因。
幾名副官雖沒真本事,現在的職位也是溜鬚拍馬而得,但怎麼說都是直屬領導。
軍命難爲!
但眼下,幾名副官竟揚言,要告他們一個見死不救的誅殺九族之罪,這直接激怒了百萬禁衛軍!
他如果還唯命是從,絕對會遭到百萬戰友的敵視!
並且他也有幾分不相信,唯命是從就能獲得副官們替自己在皇傅面前美言,繼而免罪。
因此。
身處兩難境地的他,腦海展開天人交戰。
就在這時,眼前猛然出現的一幕,直接令他愣在原地,令在場百萬禁衛軍盡皆傻眼!
只見。
好似消失了一會的龐炬,忽然出現,連開七槍,將地上的副官們全部射殺!
呯呯呯……!!
槍鳴落地,全場死寂。
這一刻,百萬禁衛軍的眸子無比猩紅,只因他們目光聚焦處,已是一灘冒着熱氣的鮮血!
咕嘟!
百萬禁衛軍,同時喉結涌動,狠狠吞了下口水。
其中一名禁衛軍,呆若木雞道:“龐……龐副官,你……你瘋了嗎?爲什麼要殺他們呀!!”
龐炬神色淡然的吹散槍口煙霧。
環顧全場,淡淡一笑,問道:“殺七人救百萬,這個買賣虧嗎?”
此話一出,全場色變!
沒人是傻子,自然能聽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也在同時,百萬禁衛軍猛然發現,龐炬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往,他總是一副唯唯諾諾,令人厭惡的奴才像。
此刻,腰桿子卻挺的比任何人都直,眉宇間還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剛毅。
從腳尖到頭頂,氣質盡皆轉變,好似重生,煥然一新!若皇勇在世,定會驚掉下巴。
龐炬還是那個龐炬,怎麼突然就變了?難道之前都是在裝模作樣?那他可就太有城府了吧!
一時間。
百萬禁衛軍皆露疑惑,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會令他有如此鉅變。
而龐炬,他絕對不會向任何人說,自己是蕭揚的表弟,剛纔消失的幾分鐘,就是在和蕭揚通話。
而這層不爲人知的關係,也在蕭揚母親去世的那年,便被塵封起來,蕭龐兩家也因此老死不相往來!
不過,蕭揚這個外甥,龐家還是承認的。
片刻後。
百萬禁衛軍,依舊一臉懵逼的愣在原地。
龐炬本想等人站出來,起個話頭,他好趁勢安排蕭揚的計劃。
但眼下,沒人吭聲就只能主動。
咳咳!
猛然一聲咳嗽,令百萬禁衛軍神色一顫,直接從懵逼中回過神。
等目光齊聚在身上,龐炬便朗聲說道:“皇勇統帥盲目自大,死於,和叛亂之徒的單打獨鬥中,而叛亂之徒已被咱們繩之以法!我是有功之臣,你們是有功之師!”
此話一出,百萬禁衛軍盡皆瞠目。
有人,急道:“龐副官,您的這個謊言漏洞百出啊!叛亂之徒已經逃匿,咱們拿什麼在皇傅國主面前邀功請賞啊!”
“這,不就是叛亂之徒嗎?把腦袋砍掉,我要將他們的項上人頭呈給皇傅!”
百萬禁衛軍禁不住倒抽涼氣,因爲龐炬手指的方向,正是剛纔被他射殺的七名副官!
同僚一場!
身軀仍有餘熱,魂魄怕是沒離體,竟要毀壞屍體,龐炬的狠毒,簡直超乎所有人想象。
百萬禁衛軍,雖然對此事不敢苟同,但爲了身家性命,最終不得不唯命是從。
轉瞬,裝有七個‘叛亂之徒’項上人頭的麻袋,遞到了面前。
龐炬嘴角一勾,拎起,扛在肩頭。
“打掃現場收兵,雖我回國主府邀功請賞!”
“是——!!”百萬禁衛軍齊聲迴應。
但等,扛着麻袋的龐炬,坐進戰車之後,和他一名關係不錯的禁衛軍,卻鬼鬼祟祟的貼上前。
“炬哥,我……我有點心慌,我感覺今天這事早晚會敗露,等皇傅國主知道真相,欺君之罪,咱們還是要被殺頭!”
龐炬微微一瞥:“孟翔,你再感覺感覺,此事要等什麼時候纔會敗露。”
名叫孟翔的禁衛軍,有些不明其意的愣住。
而龐炬,卻露出一抹冷笑。
因爲他知道,不出二十四小時,夏國很可能又將變天,屆時皇傅將淪爲階下囚,殺他的頭?癡心妄想!
片刻後。
孟翔再次提出一個,異常尖銳的問題!
他盯着血淋淋的麻袋說:“炬哥,叛亂之徒雖和副官們一樣,都是七人,但他們中有四名卻是女性,一個還是戰王殿的無雙戰將寧無缺,若將人頭呈上,皇傅國主追問性別不對,你該如何解釋啊?”
“我自有妙計!”
話音落地,龐炬當即閉目養神,腦海同時回憶起,剛纔和蕭揚秘密通話時的一些事。
他,在心底,禁不住呢喃道:“蕭揚表哥,你說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能剷除皇傅,我爲什麼就是不相信呢……”
“在我看來,你似乎把皇傅這個竊國賊看扁了,他遠比你想象中的強大,輕視對手,是會付出代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