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江聽瀾立刻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
“我現在叫他回來。”
蘇吟阻止道:“先讓他去醫院,全身檢查是件好事。”
江聽瀾驚訝地看向她:“蘇小姐還能靠相面看出疾病?”
“山醫命相卜,”蘇吟歪頭一笑,“略通而已。”
江聽瀾:“…………”
蘇吟留心觀察江聽瀾的表情,在他僵硬的短短一瞬,悄悄暗爽:好耶,她也裝到了!
-----
秦巍覺得自己最近特別背,主要的鍋就是那張新牀墊。
自從他換了新牀墊以後,就沒睡過一天好覺,整夜整夜做夢不說,記憶力和反應能力也下降得厲害。
他工作一向嚴謹,近來卻兩次出錯;和別人說話,尤其對方是異性的時候,時常忘記自己下句話要說什麼。
最要命的是,他最近還開始腰腹痠軟,下肢無力,渾身發虛,冷汗直冒,甚至一覺醒來,一身睡衣都被汗水溼透。
哪怕換回舊牀墊,症狀不僅沒改善,反而變本加厲了。
去醫院的路上,秦巍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他預約了私人醫院最詳細的全身體檢,包含了全身上下各個器官,一套下來,足足花了大半天的功夫。
十來個小時的空腹,餓得秦巍兩眼昏花、腳步發軟。
傍晚時分,他坐在等候區嚼着麪包等體檢結果,漸漸地,身上越來越冷,無盡寒意像順着呼吸,往他每個細胞裡鑽。
“叮——”手機鈴聲劃破了安靜。
秦巍看了眼來電人,連忙接起:“喂,江總……是的,我還在路氏醫院等體檢報告。”
“在那裡等二十分鐘,我去找你。”江聽瀾說完就掛斷了。
秦巍愣愣地看着手機,江總剛剛說什麼?他要來找他?!不會工作又出錯了吧!
他忐忑不安地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護士的到來成功讓他進入了新一輪忐忑。
“秦先生,路醫生叫您,您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秦巍一進房間,只見主治醫師路漾青正瞧着他,笑得別有深意。
路漾青是路氏醫院的繼承人,也是路氏醫院和江氏合作的對接人,是以兩人還算熟悉。
“秦秘書,看不出來啊!”路漾青抖抖手中的報告,嘖嘖讚歎。
秦巍扶着額頭,苦着臉道:“路醫生,您就別賣關子了,我有什麼病您直說,我承受得住。”
沒想到路漾青直接笑出了聲,還越笑越誇張,最後抱着肚子遞過來其中兩張單子:“你看看吧,一共兩個問題……”
“一顆沒發炎的智齒。”路漾青又忍不住笑了兩聲,憋得臉通紅。
“還有這個,縱Yu.過度,腎虛!”
“???”
秦巍趕忙攤平第二張紙,幾十行數據他看不懂,但是最下面的結果欄裡,明明白白寫着
——J1ng.子數量極少,腎功能異常。
“不是,我沒有啊!”
他一臉震驚,脖子漲紅,天可憐見,他都素了兩年了!!
自從江總出事,他忙得腳不點地,連女朋友都吹了!
路漾青顯然不信,拍着他肩膀真誠勸誡:“秦秘書,年輕氣盛,但也要注意節制,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給你開點七味地黃丸好好補補,三個月就能補回來!”
“……”秦巍大受打擊,滿臉不敢相信。
他捏緊了報告單,打定主意要再去三甲醫院查一查,路漾青一定搞錯了!
直到坐上江聽瀾的車,他還是雲裡霧裡。
“秦秘書,檢查結果怎麼樣?”
秦巍一愣,江總車上怎麼有女人的聲音?
他擡頭,這纔看到坐在江聽瀾左側的女孩,呆愣片刻想起來了,這是那位讓全公司都八卦起來的蘇小姐。
“秦秘書?”江聽瀾見他盯着蘇吟不吱聲,心裡莫名涌出不悅,出聲提醒道。 www ▪ttκā n ▪c o
秦巍回神,手虛虛抹了一額頭汗,嘴巴囁嚅,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對着自己老闆和蘇小姐,這叫他怎麼做人!
這樣想着,他又把裝着十來盒七味地黃丸的袋子往身後藏了一半。
“秦秘書是縱Yu.過度吧!”蘇吟瞟了眼塑料袋,眨眨眼道。
秦巍登時尷尬無比:“我不是!我沒有!是路漾青庸醫!”
他身上發冷,額頭又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着急忙慌辯解道:“江總您信我,這兩年多我除了工作就是睡覺,哪有空啊!肯定是搞錯了!”
“……”江聽瀾沒吭聲,轉頭看向蘇吟。
蘇吟笑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觸了一下秦巍的手背,一碰即離。
車內溫度眨眼間下降了好幾度,秦巍尤甚,他打了個激靈,臉色凍得發青。
滿意地看着他身旁的虛影暴怒,蘇吟悠悠地說:“沒搞錯啊,就是睡覺的時候……秦秘書,最近做的,都是Ch。un夢吧!”
秦巍:“!!!”
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腦子裡長滿草類植物,蘇小姐怎麼知道?!他從未跟人提起過!
緊接着,蘇吟丟下一枚炸彈:“你在睡夢中與鬼魂顛鸞倒鳳,時間至少有一個月了,再有兩晚,性命休矣!”
江聽瀾被她“顛鸞倒鳳”四個字驚了一下,沒想到蘇小姐懂得還不少……
“不過,遇到我你有救了!先把你的八字報給我。”
秦巍正兩眼發直,滿心害怕絕望,陡然聽見蘇吟大喘氣說話,登時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
他飛快報出自己生日,蘇吟擡起手飛快掐算。
沒多久,她停下手,開口道:“你雙親健在且身體健康,前兩年有過女朋友,後分手。”
“但是,你有一位忠實的愛慕者,”蘇吟頓了頓,繼續說,“她瘋狂追求過你,但是被你拒絕,所以纔給你下了桃花降,只可惜下降者是個半路出家的蹩腳貨。”
“桃花降是什麼?”江聽瀾蹙眉問道,這名字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是降頭術中的一種,會讓中降者死心塌地愛上一個人,只能和那一個人行夫妻之事。”
蘇吟凝視着秦巍身側的鬼影,聲音變冷:“給你下降的人下歪了,下成了四不像的邪降,沒把你和愛慕者鎖死,反倒讓你和女鬼鎖死了。”
秦巍一張臉青白交錯,幾欲作嘔,這事兒太噁心了!
他強忍着反胃問道:“蘇小姐,我該怎麼辦?”
蘇吟水蔥似的手指往空中一指:“先把她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