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便轉身欲走。
張嫣清清脆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了來:“王爺,藍衣姑娘現在情況如何?我很擔心她。”
“不用你來關心她!”趙靖西猛的轉過頭來,冷冷的眸子盯在張嫣那張如花瓣一樣嬌豔的臉蛋上,一字一句道:“張小姐,你做好你自己的分內之事就行了,不要將手伸的那麼長!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哦?我到不知道我這個未來的王妃關心一下自己夫君身邊的貼身婢女,這怎麼就不是分內之事了?”張嫣對於趙靖西的憤怒一點也不害怕,她甜甜一笑,上前一步道:“王爺可是要我去太后娘娘跟前問個明白嗎?”
“你少拿母后來威脅我!”趙靖西大怒。兩個人站立的位置相距很近,他忽然猛的一伸手,一下子便扼住了張嫣的咽喉。
“啊!小姐!”跟隨張嫣而來的幾個丫鬟都嚇的花容失色,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解救自家主子,畢竟靖王殿下的暴戾,那是人人都知道的。她們可不想死,怪只怪她家小姐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居然敢用太后來威脅靖王殿下,這人是能夠威脅的嗎?
趙靖西的手越收越緊,他只需再用一成力氣,張嫣那纖細的脖子便會被扭斷。他瞧着臉色漲的通紅,直翻白眼的張嫣,湊在她耳邊淡淡道:“太后最寵愛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嗎?你去她面前告我的狀,你以爲你能討得了什麼好?”
這話說完,他果然看見張嫣的眼神變了變,滿臉痛苦之色。
趙靖西繼續笑,聲音卻壓低了:“你別以爲你做的事情本王不知道,給你留着面子,別不知好歹!”說着,他慢慢放開緊握着張嫣咽喉的那隻手。
“咳咳咳!”喉嚨裡一鬆,張嫣頓時‘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狼狽不堪,幾個丫鬟連忙上前來,一把將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趙靖西再不肯施捨一個眼神給她,嫌惡的拿出帕子來擦了擦手,將帕子往張嫣臉上一甩,轉身毫不猶豫的進帳篷裡去了。
那帕子砸在臉上並沒有多少痛感,但是卻比刀子紮在心上還要難受,一旁的丫鬟手忙腳亂的取下帕子,再去看自家小姐的時候,卻見張嫣臉上有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主子,咱們這就回去,讓張太醫爲你瞧瞧傷……”小月瞧見自家主子如此模樣,心疼的不行,忙指揮着幾個丫鬟一起將張嫣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流裡流氣的聲音調侃道:“呦!這不是我七皇嬸嗎?怎麼這般模樣?怎麼,你被我七皇叔給打了?他不是一向都憐香惜玉的嗎?”
小月擡頭,瞧見廉親王揹着手從外頭走了過來,滿臉的嘲笑。她心中一凜,忙彎腰請安:“奴婢參見廉親王。”
趙恕卻是沒有理會她,目光盯在被衆人攙扶着的張嫣臉上,笑道:“七皇嬸,趙恕向您見禮了。”說着,做了個揖。
其實張嫣這會子還沒嫁給趙靖西,還不是靖王妃,根本就受不得趙恕這個禮。但是趙恕卻偏偏這麼做了,這讓張嫣應
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張臉兒又開始憋紅了,當然,在面對趙恕的時候,張嫣早已經將自己臉上的傷心欲絕收了起來。
不知道剛剛那一幕,被這廉親王看去了多少?該死的!
好像知道張嫣心中所想似的,趙恕微微一笑,輕輕將手中的摺扇搖晃了一下,道:“七皇嬸,你也是來看望七皇叔的嗎?不如一起進去如何?”
張嫣可真的不想再面對趙靖西那張嗜殺的面孔了,她幾乎是立刻就搖了搖頭:“不了,廉親王還是自己進去吧!我身子不舒服,還是先回去了。”說着,衝他福了福身,便由幾個丫鬟一起攙着往外走去。
趙恕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聽說七皇叔身邊的那個婢女藍衣病倒了,七皇叔寸步不離的守着她好幾個時辰了,七皇嬸可真是大方!果然如此外面傳說的那樣,賢良大度,心地善良,七皇叔果然是修了幾世的福氣,才能娶到您……”
福氣嗎?這是她的厄運好不好?張嫣聽了這話,腳下頓時一個踉蹌。臉上的怒氣藏也藏不住,幸虧她背對着趙恕,否則如此表情被人瞧見了,那她也不用再去見人了。
趙恕說完那句話,瞧了張嫣的背影一眼,笑呵呵的轉身挑開簾子走進了帳篷。
“快走!”張嫣覺得自己整個胸腔裡都是怒火與仇恨,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一迭聲的催促着丫鬟快速攙扶着她離開了,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今日沒有來過趙靖西這裡。
趙恕在門口與張嫣的對話帳篷內的人聽的一清二楚。在他進門之時,趙靖西早已經從牀邊站了起來,等對方一進來,他便含了絲抱歉道:“皇侄,今日皇叔身體不舒服,你不如改日再來如何?”
趙恕聽了這話,頓時撲哧一聲便笑了:“七皇叔,到底是你身子不適,還是藍衣?你就別裝了。”說着,他便打算繞過趙靖西,去牀邊瞧瞧傳說中中毒了的藍衣姑娘。
趙靖西一把將他攔住了,聲音也是冷冷的:“藍衣她喝了藥已經睡着了,你就不要過去打攪她了!”
趙恕還從未聽見過趙靖西用如此冰冷的聲音對自己說過話,他頓時愣了一下子,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勉強笑道:“七皇叔,我又不是外人,那日晚上咱們在一起喝酒,我都見過藍衣姑娘的,念着她那日伺候我的情分,去看看她也不算過分啊!”
“情分?如果找這麼說,那你身邊至少有成千上百個與你有情分的人了,你還是去看看她們吧!”趙靖西冷笑一聲道。
趙恕可是位風流王爺,他手上的紅顏債不知凡幾!
“七皇叔,那不看藍衣也行,今日狩獵我打了不少獵物,你要不要去瞧瞧?”眼見的趙靖西將藍衣護的緊,他根本就見不着,趙恕當即換了個話題。
“不瞧!”趙靖西毫不猶豫道:“你今日打了那麼多獵物,應該已經乏了,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去吧!”說到底,他就是不想應付趙恕。
趙恕聽了這話,頓時大吃一驚:“七皇叔,以前狩獵你可是
最喜歡參加的!每年都是冠軍,你打的獵物好幾個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今年你沒來,三弟他可算是出盡了風頭了!他已經將你的魁首給奪走了!”
“那又怎樣?”趙靖西依舊面無表情。
趙恕急的簡直就要跳腳了:“七皇叔!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爲了寸步不離的守着一個婢女,連最喜愛的狩獵都不參加了!你不知道外頭都議論成什麼樣子!”
“與我何干?”趙靖西涼涼道。
趙恕瞧着他的眼神,已經是恨鐵不成鋼了:“狩獵總共三天,今日你沒有參加,還有兩日,只要你明天去了,鐵定能將三弟給比下去的!”
“你就那麼見不得趙鈺勝過你?”趙靖西斜睨趙恕一眼,道:“想拿本王當槍使,那也要有資格才行,廉親王,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回去吧!”
“那,七皇叔,你明兒個到底參不參加狩獵啊!今兒個父皇沒見着你,都吃了一驚呢!”趙恕還不死心。
“去不去是我的事,與你無關。”趙靖西冷冷道,說完,他便對着一旁候着的墨雲開口道:“送廉親王回去!”
“是!王爺!”墨雲聽了趙靖西的話,頓時上前來對着趙恕行了一禮,道:“廉親王,請吧?”
趙恕明白自己今日再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嘆口氣道:“那七皇叔自己想想。告辭。”說着,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趙靖西神色如常的回到牀邊,瞧見古月華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他柔聲開口道:“你渴不渴?我叫墨雲倒水來?”
古月華搖搖頭,道:“王爺,你明日還是去參加狩獵吧!”
趙靖西目光一閃,道:“你也贊同趙恕的話?”
“不是。”古月華搖搖頭,道:“王爺,狩獵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該爲了我一個婢女而不參加,今日沒去已經是不合規矩了,明日你必須得去才成。”
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忽而笑道:“明日你的傷要是好的差不多的話,那本王就下場去試一試。”這一刻,他的臉上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如此甚好。”古月華輕輕一笑,道。她不能讓趙靖西爲她破太多的例,不然,麻煩就會繼踵而至。她昨日不過是衣着華麗些坐在趙靖西的身旁,就引來今日的暗算,差點連命都給丟掉了,倘若趙靖西再如此一意孤行的話,那她以後遇到的暗算就會更多。
這不是古月華願意看到的。
“明兒我去參加狩獵,會多派些暗衛在暗中守護你。”趙靖西伸手拉着古月華一直手,鄭重其事道。
古月華聽着這溫柔的語調,一時之間沉溺在這股子溫柔裡不能自拔,等她反應過來趙靖西拉着她的手之時,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
“王爺,你累了一天,也去歇息吧!”古月華有些哭笑不得,她想將自己的手抽回去,但動了一下,發現趙靖西握的很緊。
古月華有些不明所以,擡頭望了趙靖西一眼:“王爺,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