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也是,你從來也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古月華贊同的點點頭。
然而趙靖西卻是瞧着她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你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古月華聽了這話。立刻惡狠狠的瞪了趙靖西一眼,沉聲道:“你敢!”
“我當然不敢!”趙靖西聽了這話,脣角一勾,湊進了她道:“你吃醋了?”
古月華臉一紅,怒道:“連個影兒都沒有的事情,我吃什麼醋?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這一輩子,你只准娶我一個,決不能納妾!”
“記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趙靖西鄭重其事道。
“哼!算你有良心!”古月華冷哼一聲。
趙靖西一把將她攬入懷裡,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兒香。卻是嘆息一口氣,道:“華兒,我真想立刻就將你娶回家裡來!只是可惜……”
“你可別忘記了,除了你母后,皇上那裡可還有一關呢!”古月華說到這裡,臉色卻是不由的一沉。
在她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皇上不僅親自來侯府探視了她一回,還隔三差五的命高公公送些東西來,芷蘅院的倉庫裡幾乎都已經快要被塞滿了。這樣高調的展示他的恩寵,不僅皇宮裡面的人感覺蹊蹺,就連古月華與錦安候,也都隱隱約約的察覺出了一些什麼。
趙靖西看了古月華的臉色,心中也是不由的一沉。皇上的異常舉動,他何嘗又不是看在眼裡!
那個老混蛋,當年沒有得到丁二小姐,現在就準備朝她的女兒下手了麼?畜生!
儘管皇上還什麼都沒有做。可是趙靖西在心裡面已經開始對他厭惡起來了。
“華兒,你放心,皇上那邊有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趙靖西緊緊的抱着古月華,在她耳邊輕聲,但卻鄭重道。
古月華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卻不料趙靖西正好低頭,這一轉頭的瞬間,兩個人的嘴脣便碰到了一起。
古月華先是一愣,緊跟着便想撤退,可趙靖西早已經反應過來,哪裡還允許?他伸出了手控制住了古月華的後腦勺,然後加重了這個吻。
這個吻火辣辣的。趙靖西的呼吸不由的粗重起來,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隔着衣裳料子,探上了古月華的胸前柔軟……
可是沒過多久,他便放開了古月華。將她胸前的衣裳釦子扣好。
“你怎麼了?”古月華眼波流轉,在趙靖西通紅的臉頰上打量了一眼,問道。
趙靖西尷尬轉身,他能告訴古月華,抱着她,他的身子起了可恥的反應麼?
可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探頭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嗯,你是正常的,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趙靖西順着她的目光低下頭來瞧了一眼自己。卻是一陣陣無語涌上了心頭。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咆哮,這還用說麼?他當然是喜歡女人的!而且是隻喜歡古月華一個女人!
“哈哈!”古月華瞧着他這幅窘迫的模樣,卻是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趙靖西有些惱羞成怒,他猛的翻過身來,緊緊的抱着古月華,眼眸危險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敢笑話我?”
“笑話你怎麼……”古月華話還沒有說完,趙靖西便猛的低下頭來,再一次狠狠的擒住了她的雙脣。
古月華深切的感受到了趙靖西的渴望,她嘆息一口氣,回抱住了他寬闊的脊背。
但沒過多久,趙靖西還是放開了她。眼睛也不看她,只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坐在那裡微微喘氣,然後評定心神。
“你這樣子,不會忍出病來麼?”古月華有些擔憂道。
趙靖西:“……”
他咬牙切的喊了一句:“華兒!”
“我在,你怎麼了?”古月華眨巴着雙眼,特無辜的瞧了趙靖西一眼。
趙靖西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末了咬牙切道:“要不是留着你等到成婚的時候吃掉,我用得着忍的這麼辛苦麼?”亞名麗血。
“可我還小啊!”古月華眨眨眼睛道:“過了年我才十五,你要真敢對我下手,那就是禽獸!”
趙靖西聽了這話,恨恨的瞪了古月華兩眼,爲了防止那張漂亮的紅脣裡再說出什麼令他難堪的話來,他果斷將人往自己懷裡一摟,咬牙切道:“睡覺!”
“可是,這會兒睡覺,也太早了點吧?”古月華縮在趙靖西溫暖而又寬闊的胸膛裡,一邊感受着他身上的溫暖,一邊悶悶道。
“那就起來出去走走!”趙靖西放開古月華道。
“不!我還是病人!需要休息!”古月華自動滾到他懷抱裡。
被她這一個動作笑眯了眼的趙靖西立刻點頭道:“好!”他展開手臂,再次將佳人抱入自己懷裡,抱着她直接回去內殿臥室裡去了。
可是即便回到臥室,古月華也不停的折騰人,一會兒說自己口渴了,一會兒又說要起來看星星,將趙靖西折騰的夠嗆。
而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她早就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坐在桌子邊上吃早膳的時候,古月華這纔對着趙靖西問道:“廉親王妃那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跟你預料的一樣,趙恕一回宮,便被皇上扣押在了宮裡面,隨後靜月姑姑等展開了細緻入微的調查,廉親王妃是被人在藥罐子上做了手腳導致病情加重這已經是不可推卸的了。”趙靖西沉聲道:“只不過,結果一出來,趙恕卻是死不認罪,他拒絕承認這手腳是自己做的,後來淑妃在皇上面前求情,說廉親王妃的病,或者不是兒子導致的,也有可能是府裡其他側妃。”
“然後呢?”古月華聽到這裡,面色不由的一沉,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趙靖西告訴她:“皇上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便讓靜月姑姑與齊嬤嬤着手從廉親王府的後院開始調查,結果,還真的從其中一個王姓側妃那裡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果然就是這個王側妃害的?”古月華問。
趙靖西點點頭,道:“是的,經過這兩日的勘察,最後確定,就是這位王側妃,處心積慮的陷害廉親王妃,目的是想自己取而代之,事情查明瞭以後,這位王側妃已經被皇上處死,她的孃家父兄,也受到了斥責。”
“就算是王側妃做的也罷,我就不相信這件事情趙恕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古月華冷笑道。
趙靖西點點頭,嘆息道:“趙恕是聰明人,他就算是看自己王妃不順眼,想除掉,也絕不會親自動手的,他只需,在後院裡對自己的一個側妃表現出高於旁人的寵愛來,給她一種假象,讓她覺得,她是有機會做王妃的,這樣一來,哪個女人膽子不大?王側妃也許就是被這樣蠱惑了而已。”
“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抓不住趙恕一絲把柄?”古月華恨道。
“也不盡然。”趙靖西說到此處,卻是微微一笑:“趙恕與任家的婚約還是解除了。”
“是麼?”古月華立刻驚喜道,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趙靖西笑着瞧了她一眼,道:“那些謠言散播了以後,任太師便親自進宮去了,皇上當面向他承諾,要是查清楚此事真是趙恕所爲,就取消這門婚事,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淑妃娘娘與廉親王妃,一個是婆母,一個是丈夫,但卻都在廉親王妃還沒過世的時候,就開始找尋下家了!這種行爲,很令人不,任太師堅決讓皇上取消婚約,他任家的女兒,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入廉親王府的大門。”
“如此甚好!”古月華一高興,當即端着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笑道:“過程雖然不盡人意,但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她也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趙靖西見古月華如此開心,自己心中也高興,趁着這股子高興勁兒,他湊到古月華身邊,低低問道:“我聽琥珀說,你畫了個圖紙,讓人打造東西去了,是準備送給我的嗎?”
“不是!”古月華瞧了趙靖西一眼,不以爲意道:“那是個輪椅,給傷殘人士做的。上次聽佳穎說他哥哥腿有殘疾,我便做了一個。”
“哥哥?是個男的啊?”趙靖西一聽這話,立刻就打翻了醋罈子。
古月華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你吃哪一門子的醋?那任家公子,我從來也沒有見過,只是聽佳穎提了一句而已,輪椅做好了,我也只是讓小廝送過去,更不會去見他,你在擔心什麼?”
“不,我沒有擔心什麼,只是你對別人都太好了!”趙靖西聽了這話,立刻擡頭盯住了古月華,撒嬌道:“你什麼時候給我也弄一個?”
這話一出口,立刻就換來了古月華狠狠的一個白眼:“你好好的,要輪椅做什麼?太晦氣了!這話以後千萬不要再說!”
她的語氣雖然嚴厲,但卻透着一絲絲的緊張。
趙靖西一呆,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這般緊張,不由的咧開嘴巴一笑,道:“好了,我不說就是。”
古月華這才緩和了神色。
她在這靖王府裡呆了一夜零半日,便坐不住了,要回錦安候府去。
“華兒,有琉璃與琥珀在那邊守着,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你就再多陪我兩日,好不好?”趙靖西有些可憐巴巴道。
古月華瞧了他兩眼,搖搖頭,道:“不行。”
趙靖西的眼睛裡立刻就流露出一絲失望來,他這幅表情,恐怕任何女人都不忍拒絕。他在太后面前早已經屢試不爽。
古月華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心,她好想答應他,就在這裡陪他幾日又如何?
可是,倖存的理智還是告訴她,這樣子是不行的。她必須得要回去了。
“我必須回去。”她這樣說。
趙靖西登時無奈了,他百試百靈的法寶在古月華這裡不管用!
“好吧,我親自送你回去。”趙靖西道。
古月華立刻就搖起了頭:“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你長的全京城的人都認識,讓人知道你去了錦安候府,那還不得鬧翻了天?不行!”
“你等着!”趙靖西聽了這話,忽然神秘一笑,轉身出去叫了一個婢女進來。
古月華就站在那裡,眼看着那婢女動手,一點一點的將趙靖西給裝扮成了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再找一身小廝的衣裳一配,簡直了!活脫脫就是一副打雜小夥兒樣。
“怎麼樣?我這幅模樣,可以跟着你回去了吧?”趙靖西嘻嘻一笑,道。
他一開口,直接就將趙靖西的本質給暴露了出來。
古月華皺眉:“你走了,這諾大的王府可怎麼辦?萬一太后娘娘或者是皇上要召見你,這要如何是好?”
“這個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趙靖西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古月華頭上帶的帽子,柔聲道:“你都知道準備個替身,難道我就沒有麼?至於母后與皇兄,暫時他們還想不到我。”
“是麼?”古月華聽了,心覺不妙,一時之間卻是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這一切。
最後,趙靖西終於如願以償的跟在古月華屁股後面回了錦安候府。
在路上,古月華小心的問道:“喂,你就這麼跟我回來了,你的大事不用做了麼?”
“你現在纔想起這個?“趙靖西邪邪一笑,道:”我早就安排好了!你放心吧!那替身演戲演的比我還要好,母后她們是絕地發覺不了什麼錯誤的!”
古月華聽到這裡,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不解,但心卻是漸漸的放了下來。不過,她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趙靖西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回侯府的。
想想自己身邊跟了個自大王爺假扮的侍衛,古月華便有些不自在,她瞧了趙靖西一眼道:“等你到了侯府,就只能以小廝的身份呆在那裡了!你是進不了我的院子的,只能在前院兒裡呆着,知道麼?”
“這個你放心,我早想到了!”趙靖西微微一笑,道:“爲了你,就算是做小廝,我也是心甘情願。”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低迷,不過還是被古月華給聽到了。
她擡起頭來,卻見趙靖西已經走遠。
古月華微微一笑,忙追了上去。
二人依舊是從錦安候府的後門進來,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去了芷蘅院。當然,因爲這裡靠近錦安候的書房,所以守衛就森嚴了一些。不過這難不倒趙靖西。
也虧得古瀟安已經被錦安候給打的下不來牀,並且禁了足,所以她們才能這般的順利。
古月華悄悄溜進自己的院子,但是趙靖西卻只能在外頭二門處守着。
他來的時候,是做足了功課的,易容的模樣原本也就是這侯府裡頭的一個小廝,那人也是他的手下,兩個人神不知不規矩的替換掉,沒有一個人發覺的。
琉璃等見到古月華回來,都喜出望外。
“小姐!屬下以爲你這次出去,一定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回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脫離王爺的魔抓了。”琥珀意味深長道。
古月華白了她一眼,道:“還沒有,你家王爺在外頭守着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琥珀聽了這話,立刻吃了一驚,忙擡頭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可當真?”
“騙你做什麼?”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琥珀瞧了她一眼,卻是穩如泰山的坐下來了,篤定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王爺肯定是易容了的,身份想必也不會太高,我還是不去給他添麻煩了,反正,他晚上是會來這裡看望小姐你的。”
“你可真是你們家王爺肚子裡的蛔蟲!”古月華聽了這話,不由的感慨萬千道。
琥珀輕輕一笑,沒有答話。
幾個人動手,很快的,就將古月華身上那一身的裝扮給卸了下來,包括臉上的易容,古月華美美的泡了個澡,出來換身衣裳,這才放鬆了下來。
而琉璃也趕忙進去收拾她自己那一身的行頭了,失蹤了這一日之久,她也該出去路路面了。
屋子裡,古月華正在盤問琥珀:“昨日我走後,那個小廝如何處置了?”
“死了,並且沒有機會開口說一個字。”琥珀微微一笑,道。
“這麼順利?”古月華大大的吃了一驚。
琥珀微微一笑,道:“小姐很意外吧?那是因爲有了徐姨娘的幫助。”說着,她便一五一十的將那日的情況說了一遍。
古月華聽了,皺眉思索片刻,神色卻放緩了:“這個徐姨娘,看樣子有向咱們示好的意思,倒也不能太冷淡,趕明兒個派人送幾樣點心過去,多走動走動。”
“小姐不怕她有什麼陰謀?”琥珀不由詫異問道。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我們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她會有什麼陰謀?我到時候若是高嫁,她與我關係要好,說不定自己的兒子還能借着我這塊跳板,以後謀一個大好前程,爲什麼要害我?”
“可是,侯爺對您的寵愛,已經超過了世子與太子妃,這一點徐姨娘也不介意?”琥珀仍舊不放心。
“寵愛再多又如何?我終究是女子,還是要出嫁的,到時候頂多嫁妝多一些罷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徐姨娘比夫人看的開。”古月華淡淡道:“我對她的兒子造不成影響的,但卻有可能成爲助力,她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