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用不着的?很快你就是我嫂嫂了。”趙靖西微微一笑,道。
古月華狠狠的瞪他一眼,諷刺無比的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嫂子啊?有你這麼對嫂子動手動腳的嗎?”
趙靖西絲毫不惱,只意味深長的望了古月華一眼,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去做敏王妃嗎?”
“你已經在太后與皇上面前開口。勸得他們讓我做敏王妃了。”古月華點出事實。
趙靖西微微一笑,笑的滿含深意:“不到成婚那一日,誰都不能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奇怪的望了趙靖西一眼,爲什麼她總是覺得,這話大有深意呢?
然而趙靖西卻不準備給古月華解釋那麼多了,他再次低頭瞧了一眼古月華的雙臂,那些藥膏已經慢慢的滲透進去了。他眼神裡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柔:“你好好休息,我過兩日再來。”說的好像古月華在邀請他一般。
“王爺,請你自重,不要再來了!”古月華咬牙切?道。
趙靖西聞言,不以爲忤道:“你放心,本王下次來只不過是看看你的傷長勢如何,你何至於如此大的反應?”說着。伸出手來去拂古月華落在臉頰上的一縷頭髮,但他的手才一伸過去,便被古月華給猛的抓住了。
趙靖西無視古月華那張鐵青的臉,他眨巴眨巴眼睛,戲膩般道:“怎麼,你捨不得我走?”
“鬼才捨不得你!”古月華咬牙切?道:“我巴不得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說完,她猛的將趙靖西的胳膊一甩,大步走到門邊,一把拉開大門道:“慢走不送!”
趙靖西立在那裡。瞧着一臉怒氣的古月華,他不由的在心中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但下一刻,他便在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來:“誰說我要走門的,我走窗戶!”說着,擡腳走到窗子邊上,縱身一躍,便出去了。
古月華瞧着他離開,忙走過去一把將窗子緊緊關好,這才鬆了一口氣。
外面,趙靖西就着月光在花叢中翻找起來。
古月華的窗子下種了好幾盆蘭花,此刻月深露重,但那幾叢蘭花卻開的分外妖嬈,更是吐露着芬芳的氣息。趙靖西蹲下身來,扒開花叢慢慢翻找,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窗戶裡的油燈被吹熄,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他纔在花叢間翻找出剛剛那根古月華扎他的簪子來。
就着月光,趙靖西看到簪頭血跡已幹,他不由的低笑一聲:“她的心還真是狠!”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趙靖西卻笑的很是開心,他伸手摸摸脖子,不出所料,那裡只有一個像是被針扎過一樣的傷痕。不仔細摸根本就找不到。
她終究還是沒敢傷他!
趙靖西的嘴角立刻流露出一絲笑容來,他轉過頭來,盯着那已經熄滅了燭火的屋子瞧了一眼,轉身飛掠而去。
等回到靖王府裡,趙靖西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沐浴更衣,他剛剛在花叢間呆了那麼久,身上早已經被露水打溼,衣裳下襬處也沾染了泥土,這讓一向都有潔癖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爺,您脖子上……”前來伺候趙靖西沐浴更衣的藍衣伸出纖纖玉手接過着趙靖西脫掉的那身衣袍,下一刻,她便驚呼出聲。
趙靖西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脖頸,聲音淡淡道:“沒事,不過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你去浴室裡放水吧!”
“爺。浴室的香湯早已經備好。”藍衣說着話,但是眼睛卻一直都沒有離開趙靖西脖子上那被簪子所刺的地方,眼中隱隱有憂色一閃而過。
趙靖西點點頭,沉聲道:“你退下去吧!”說着,便轉身去偏殿了。
藍衣咬着嘴脣站在那裡,一直瞧着趙靖西走進偏殿裡去,然後將大殿之門緊緊關上。
“藍衣姐姐,這是王爺的換洗衣裳……”一個小太監抱着一堆衣物走上前來,看見藍衣站在那裡發愣,當即有些驚訝的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藍衣轉頭掩飾性的一笑,伸手接了衣裳道:“給我吧!你退下。”
小太監當即點點頭,將手中衣物交給藍衣,然後低頭恭敬的退下去了。
藍衣抱着那堆衣物,一直靜靜的站在殿門口,豎着耳朵傾聽內殿裡的嘩嘩水聲,臉色忽明忽暗。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性子也沉穩慎密,要不然,當初太后娘娘也不會將她放在靖王身邊,伺候他的飲食起居,雖然太后從未說過什麼,但是藍衣就是知道,日後,她是要做主子的側室的。
可是時至今日,她也僅僅只能伺候趙靖西的飲食,那些貼身婢女該做的,趙靖西從來也不讓她去做,更不曾讓她伺候其沐浴洗漱,晚上也是一個人獨自安睡,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宮人早早就被打發走了。
三年了,有哪家公子哥兒身邊的美貌丫鬟還一直都守身如玉的?
今日慈寧宮裡發生的那一幕,藍衣很早就知道了,畢竟趙靖西一舉一動都太過惹人注目。那個古家二小姐是什麼樣的女子,她沒有興致去關注,因爲前兩日趙靖西不在的時候,太后曾召見了她。旁敲側擊的提醒她,該爲主子暖牀了。
所以,今晚上藍衣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將趙靖西的換洗衣物在門口一放便離開。她靜靜的守候在了門口,一顆心跳的好快。
而殿內,趙靖西將整個人都深深的埋入水中,腦海中卻不期而然的想起了古月華。
這個傻丫頭,她是徹底將他給忘記了嗎?
“嘩啦!”一聲,趙靖西從水中伸出手來,搭在漢白玉砌成的水池子邊上,一張俊美的令玉石都要黯然失色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來,他用手摩挲着那玉石邊緣,就彷彿在撫摸着某個人的臉。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記起我是誰來……”水霧氤氳中,他的聲音喃喃好似情人間的呢喃愛語。
思及今晚上的那兩個吻,趙靖西面上的表情很是陶醉。他住斤血。
“小傻瓜,只有暫時讓你做我嫂嫂,才能避開那些個明槍暗箭,你放心,這只是暫時的……”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從水中出來,照例去拿衣裳的時候,趙靖西卻感覺到殿門外還有個人站在那裡,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不由的開口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