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萬碧雲不單單懷疑平陽郡王,而且,連那個信王趙祉也沒排除嫌疑。雖然她不懂得歷史,但是還是很清楚皇室中那點勾心鬥角的事,做了那麼多事,無非就是想要當個皇帝而已。
信王是真宗的兒子,又比宋仁宗年長,憑什麼仁宗能當皇帝,而信王不能當?倘若,信王有這個心理,那必定會有謀反之心。但是萬碧雲看見宋仁宗這表情,這個也不想懷疑,那個也不能懷疑,這樣下去,會妨礙她調查的進度。
“不,說不定,跟這個沒有關係,一定是皇后妒忌心起,不想讓後宮有人跟她爭皇后的位置!只要後宮再也沒有孩子出生,那她的孩子就可以順利成爲皇帝了!”宋仁宗想來想去也沒有誰可懷疑,就直接斷定是皇后所爲。
萬碧雲看了看宋仁宗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皇上,我在包大人那裡學到了一點,那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案子一日不破,任何能被懷疑的理由,任何跟這理由有關係的人,都不能排除在外。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八王爺,也有這個可能。雖然我們心裡認定,不可能,他不會,但是,這必定不是事實。如果皇上就這麼認定誰都不可能,認爲皇后可能,那我反問一句,有人就是想要讓你這麼想呢?”
宋仁宗頓時一愣,萬碧雲的話,醍醐灌頂,讓宋仁宗有些懼怕,這些被懷疑的人中,倘若真的是皇后,那真的很好辦,只要把皇后廢了,新立一個皇后就可以了。但是,一旦是三個王爺中的一個,這對宋仁宗來說,無疑都是最大的打擊。
萬碧雲輕嘆一聲,“皇上,如果你不能以一箇中立的態度去破案的話,那這個案子,也就不需要我去查了。不管是或不是,你都認定是皇后做的了,反正,皇后來自苗疆,明天再送來一碗幻蠱,當衆顯現出來給他們看,那就有一個很合理的理由來定皇后的罪了。到時候,金皇貴妃再把孩子的身份弄清楚,皇后自然又多了一個偷換太子的罪名。這兩個罪名無論哪個,都罪無可赦,那這個案子已經破了,皇上早日恢復我的自由之身吧。”
她這是以退爲進的方法,建議宋仁宗別太過於偏袒哪一方。因爲宋仁宗不是未來世界的人,他並不清楚,而萬碧雲清楚,她不懷疑八賢王也是有他的理由。可是,她多多少少也是要懷疑的,這畢竟是從包拯那裡學來的破案手法。但是在調查的過程當中,這種不被懷疑的人,往往都是最後調查,只要調查出來別人有問題,自然八王爺就沒事了。
宋仁宗漸漸的從激動中恢復了冷靜,最後搖搖頭,長嘆一口氣,“這件事,既然已經交給你去調查了,你就幫我調查吧,我答應你,不再偏袒哪一方,你要調查,就放手去調查吧,反正有我的金牌,你想去哪裡都行。”
語畢,轉身離開了碧雲軒。
萬碧雲看到了宋仁宗的無奈,也難怪他那麼渴望一個朋友,也難怪他那麼珍惜這個妙元公主,放下皇帝的身份,去陪她瘋,陪她玩,儘管公事繁忙,依舊會讓樞密院把奏摺送到他所在的地方。包拯的態度,很明顯是君臣,又似朋友,若非僅僅是君臣,包拯再怎麼直言不諱,也會有點顧忌,但是,就因爲他還把皇上當成一個朋友,所以纔沒有顧忌。
人們都只看到包拯鐵面無私的一面,看到包拯在皇帝面前直言不諱的一面。但只有包拯知道,他也是一個人,他也有七情六慾,這些直言不諱,鐵面無私是一面展露出來,無非是心中把宋仁宗當成一個朋友,一個朋友的家,他當然會真心的幫忙打理好。
皇帝,如此高高在上的地位,沒有人看到他背後的孤獨,只有威風的一面,人人都想當皇帝,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若非如此,怎會有後宮這一連滑胎的事件出現?
雖然這後宮的女人不可信,但是不可能她永遠都是帶着假面具,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亦或是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時候,纔會流露出真性情。就比如說,皇后在哄兩個孩子睡覺的時候,臉上那種慈母的微笑,是如何都假裝不來的。若不是真心去愛,怎麼能露出這樣的笑容。可是,她連別人的孩子都愛,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畢竟,那太子還小,現在討好也沒必要。
反正,不管怎麼樣,真相只有一個,當下就是一一破解。
於是,收拾了一下,帶着靈靈和蝶韻慢悠悠的在花園裡散步。當然,貴妃娘娘懷孕了,很多人都在議論,這一路上,已經看到不少嬪妃貴人們議論了,不過大家看到萬碧雲依舊完好無缺的樣子,能走能笑的,看樣子是沒什麼事,應該是不會在引起什麼滑胎之事的恐慌了。一時間,每個人的心裡也都開始躍躍欲試,希望能夠得一個龍子。
萬碧雲故意去龍鳳閣,因爲這個時辰,大概皇后就在龍鳳閣了。那守門的兩個小太監見到萬碧雲來了,很顯然是一愣,隨後有些瑟瑟發抖,想檢查還不敢檢查,但是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自己的腦袋一樣不好辦。萬碧雲看他們兩個嚇的這樣,就知道上次肯定是嚇到他們了,於是輕輕一笑,“檢查吧,看看本宮身上是否有帶什麼利器。不過,以本宮的功力,就算不帶利器,要殺兩個人還易如反掌。”
其中一個小太監聽萬碧雲這麼一說,立即跪在了地上,“貴妃娘娘吉祥,您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小的們怎麼敢懷疑娘娘呢?娘娘請進,皇后娘娘在裡面呢。”
這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太監,在這後宮之中,不免人人都有一些自保的權術。萬碧雲輕輕一笑,“放心吧,本宮也將爲人母,要想殺別人的孩子,還怕自己的孩子出事呢!再怎麼樣,本宮也怕天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