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微微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雪晴道:“我親眼看見的。”
“我是問你怎麼知道他進的那個房間是齊二小姐的房間。”
雪晴忙道:“奴婢要去打探消息,自然要查清齊府裡都住了哪些人,這些人都住在哪了,這個齊二小姐的閨房就在齊大小姐的房間後面,很好找的。”
這個齊二小姐是要嫁進秦府做平妻的,現在居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秦黛心揮揮手,“你下去吧,讓我想想,記得不要跟別人提及此事。”
“唉,奴婢知道了。”雪晴有些納悶,這個消息這麼爆炸,小姐怎麼這麼平靜呢!不過她雖然有膽子想,卻沒有膽子問,得了秦黛心的吩咐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那個男人是採花賊呢,還是齊二小姐的相好呢?
秦黛心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古人重視聲譽,對女子的名節更是看得比生死還重。大雍雖然風氣開放,但也僅是在一些無傷大雅的方面有所體現,其中並不包括讓男人闖進房裡這一項。
三更半夜的,齊二小姐竟然讓男人跳窗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也太……
等等。
咳咳,某人好像也讓男人跳窗進過自己的房間吧?還不止一次呢!不也是什麼都沒發生嗎?也許那個齊二小姐也是如此呢!
秦黛心眯起眼睛想,要不要賣個人情給林氏呢,如果這件事被揭出來,那齊富貴就算富可敵國,也夠嗆能把女兒嫁進秦家了。秦從文這個人最要面子,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名譽受損的女人呢!還有方氏,她自詡是名將之後。更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嫁進秦家來了。
這樣一來,林氏的心願不就實現了嗎?
只是,證據呢?空口無憑啊,沒有證據,她怎麼對付齊家人呢!
唉,看來這事兒只有從長計議了,日後還得想個辦法再去探探這位二小姐的底纔是,如果她真的給秦子誠戴綠帽子的話,早晚都會露出馬腳的,哪有貓兒能忍住不偷腥的呢!
秦黛心把齊寶珠的“家信”收到牀頭的櫃子裡。心裡開始無限鄙視起自己來,全能的妞啊,你救過人質。殺過教父,幹掉過坦克,開得了阿帕奇,這麼全能型的人才,從什麼時候開始熱衷起捉姦這件事情來了呢!
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想了,睡覺。秦黛心把這些煩心的瑣事拋之腦後,安心的睡了一個無夢的好覺,第二天一天早生物鐘準時發揮作用,不等小丫頭們進來叫起,她便已經醒了過來。
秦黛心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滿意的看了看自己修長的四肢,瑩潤剔透的皮膚,這牛奶般白皙無暇的肌膚。大概是拜古人的習慣所賜,如果不是被常年包裹在密不透風的衣裳裡,她的皮膚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完美呢!只可惜她身處封建的古代,不然穿個迷你短裙再配個露臍裝,還不知道得迷瘋多少男人呢!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秦黛心覺得身體舒服多了,不知道爲什麼。每天早上剛醒過來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小腹處有一團火熱的氣流,慢慢的向身體四處散去,剛開始她還懷疑自己中毒了,觀察一段時間以後便打消了這種顧慮。後來她又聯想到了師傅送給自己的兩顆果子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們再作怪,雖然她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但這畢竟不正常,總得想辦法解決纔是。
怪只怪那個臭老頭,自從收了自己當徒弟以後便消失了,一星半點的東西也沒教給她,害得她有一肚子問題沒人可問,下次再看到他,一定得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打定主意的秦黛心喚了小丫頭進來,洗臉漱口梳頭髮,按部就班的開始新的一天。
飯後她照例去給方氏請安,最近方氏也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雖然見了她,但是絕對不會跟她講超過三句以上的話。秦黛心倒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她也不喜歡看見方氏那張撲克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錢似的。只是身爲重注孝道古代人,她即便再不情願,也必須做一個晚輩該做的事。
方氏不待見她,她還樂得清閒呢!你當虛僞的客套話是那麼好說的呢?只是她沒想到,今天會在方氏這裡見到方婉茹。
照舊端端正正的給方氏行禮問安,轉而乖巧的給方婉茹行禮問安,“母親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每天這個時辰,方婉茹還在應付院子裡一羣等着回話的管事娘子呢!今天怎麼這麼得閒?
“事情不多,都處理妥當了。”方婉茹垂下眼簾,擺弄起手上戴着的紅寶石戒指來。“你倒是勤勉,懂得孝敬你祖母,日日晨昏定省。”
秦黛心立即明白過來,方婉茹似乎是有要緊的事兒要與方氏商量,她這是不留痕跡,變着法兒的趕人呢!偌大的一個秦府,雖比不得紅樓中賈府那般人雜事忙,卻也是得不着閒的,往日裡她去請安,十回裡有九回都是要等上一會兒才能見到人的,怎麼偏巧今天方婉茹輕省起來了呢!
須臾間,秦黛心已有對策。
“母親是在吃祖母的醋不成?”秦黛心睜大了眼睛,笑呵呵地道:“母親慣會取笑女兒,若論孝順勤勉,誰還能比得過母親?我可是知道的,母親年輕時既幫着祖母管家,還幫着父親管帳,莊子上,店鋪裡和府中的大小事務無一不精通,即便是再忙,也堅持着早晚請安,風雨無阻呢!”秦黛心掰着手指頭細數方婉茹的功績,一個小巧精緻的馬屁不着痕跡的拍了過去。
“你這個鬼機靈,都是聽誰說的。”方婉茹樂得跟朵花似的,顯然很受用。
“這個母親就甭管了。”秦黛心又衝着方氏福了福,道:“祖母,孫女這就回去了,晚上再過來給祖母請安。”
方婉茹放下一大家子的瑣碎事務跑到方氏這裡來。必定是有要緊事商量,自己是個外人,又何必留在這裡惹人不快呢!
方氏閉着眼睛擺弄她的佛珠,聲音軟軟的道:“去吧,去吧,我與你母親說說話。”
秦黛心又對方婉茹道:“女兒這就回去了,晚上再去母親那裡問安。”
方婉茹揮揮手,“去吧去吧!一個個兒的都是坐不住的皮猴子。”
秦黛心捂嘴笑,轉身出了方氏的屋子。
方婉茹對着秦黛心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孩子性情倒是變了不少。也是好事兒。”
方氏冷眼瞧着,心裡卻是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那丫頭越發機靈了。竟連方婉茹也看不透她了,看來當初自己苦口婆心說的那番話是白說了。
方婉茹打發了屋裡侍候的下人,輕聲道:“爹爹來信說,慶安王對他很是欣賞,似有提拔之意。只是話言話語間透露出家裡無人習武,有些失望。”
方氏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我們方家是名將之後,家裡若都是讀書人,會讓人笑話的。你看看。如今不正應了我的話?你父親就是文官,他有三個兒子,竟也有是念書的。”語氣裡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是。我爹也叨叨着這事兒呢!”方婉茹接着道:“我大哥家裡只有寶哥兒一個男孩,他是斷然捨不得讓寶哥兒習武從軍的。三哥家裡男丁倒是多,只是除了老二還靠譜些,其他的……不提也罷。倒是二哥,他膝下有方盛和方俊兩個兒子。方盛身子弱,自小好讀書。又考了功名,已然是做文官的材料,直等着機會出任了,方俊年紀還小,身體好,又是個皮的,按我爹的意思,是想把俊哥兒送到軍營裡去。”
方氏道:“我要是沒記錯,俊哥今年已經十四了。”
方婉茹所問非所答道:“他是我二哥的小兒子。”
“還沒定親?”方氏似乎並不在乎方婉茹沒有回自己的話,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方婉茹道:“原本還打算相看兩家,可如今卻是不急了。”如果能攀上慶安王這棵大樹,方家的幾個孩子的身份自然也跟着發生變化,眼界也就有了改變,怎麼還能急着定親呢!
方氏道:“你父親倒是打的好算盤,親王貴胄家的孩子,七八歲就得訂下親事,等俊哥從軍營裡出來,都什麼年歲了?”
方婉茹尷尬道:“娘,現在不是說這個事兒,我爹的意思是……”
“借錢?”方氏說得直白,方婉茹聽得窘迫。
“就是……您也知道的,我孃家沒經營什麼生意,幾個當差的俸祿也不多,我爹想要打通層層關係,當然得打點……”在方婉茹眼裡,自己的孃家也是方氏的孃家,兩人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關係,方家的事兒,方氏自然也該出一份力。
方氏閉着眼睛,喃喃道:“你爹這是要算計我的私房錢啊!”
方婉茹大窘,急着解釋道:“娘,不是的。其實我爹能跟您開口是件好事兒,您想啊,將來如果他真的能入了慶安王的眼,那日後勢必要高升的,他日不論是我爹自己升了官,還是俊哥兒有了出息,那都是方家的榮耀啊!您和我都是從方家出來的,不能對這事兒不聞不問啊!”
方氏沒吱聲,面無表情的,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方婉茹加了一把勁勸道:“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錢雖然幫了我爹,那也是幫了您兄弟,幫了從文他岳丈。方家恢復了往日的聲望,對咱們秦家也有好處呀!”
方婉茹定定的看着方氏,試探了的叫了一聲:“娘,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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