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以遙,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兒”
“我馬上就回來……”
“馬上……是多久呀?”
“……大約1個小時吧”
“我知道了”
“真是不好意思”
道完歉,我把釣魚用具留在那裡,朝着一個地方跑去…
…
“怎麼樣,雪?找到了嗎?”
“哈哈哈哈哈……”
“?”
“當然”
在雪的手心裡,放着鈴鐺。
“啊……這麼一來,第2條生命線……”
我正要說出口的時候,才突然發現。
在雪的身邊,站着至美……
--至美怎麼會在這裡!?
“我讓至美幫我找來着”
“啊!?”
“因爲雪說這是她爺爺的遺物……”
“至美,找得很努力吧?”
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也就是說,是至美找到的了?”
“對~”
“是嗎,是嗎。至美真是個好孩子呀……”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
“嘻嘻~”
“那好,我必須回去了”
“行”
“回頭見了……”
說完之後,我和至美轉身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
……雪迅速地靠了過來。
“這個……”
她在我耳邊輕輕地悄聲說道。
爲了不讓至美看見,雪用背擋着,一下子握緊我的手
,在手心裡放上了什麼東西。
冰涼的手感……根本不用看我也立刻就知道了,那究竟
是什麼東西。
“因爲這個是阿誠的了……對吧?”
這麼說着,雪在我的肩頭輕輕地撞一下。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呀?”
聽到至美的聲音,雪立刻從我身邊跳開了。
“沒什麼,沒什麼。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
“怎麼會什麼都沒做?太奇怪了吧,剛纔的動作!”
“是嗎~?”
“當然了~!”
至美皺緊眉頭,直棱棱地盯着我和雪的臉。
“那麼再見了,至美!”
因爲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所以我就象是逃跑一樣
,離開了那裡。
“啊!等一等呀,哥哥!”
好不容易甩開至美,我在馬路中間喘了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雪應該能幫我矇混過去了吧……
特意來到月亮沙灘的理由(這雖然是早已明瞭的事情)
,就是爲了確認,另一個鈴鐺是不是真的能夠找到。
然後現在,我已經牢牢地把它捏在了手中。
這樣一來,我們就抓住兩條生命線了。
我把手伸進口袋,確認鈴鐺的存在。
然後就是那一天……
……從5日到6日,如果我一直監視雪,一切應該就
能平安無事地過去了吧。
我一邊快步向前走,一邊輕鬆地撫了撫胸口。
“你回來了”
“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
“很順利”
“是嗎……”
“有收穫嗎?”
我一邊這麼問,一邊在遙身邊坐下。
“啊……不怎麼樣”
“是嗎……”
“……………………”
“……………………”
“……………………”
“……………………”
“你,吻過別人嗎?”
我和遙回到小屋。
然後我,坐在自己房間的牀上等着。
等着?
等什麼?
“你爲什麼要和石原去釣魚呀?”
--對!是在等那個瞬間!
我箭一般地衝上了屋頂的露臺。
“你幹,幹什麼呀,石……”
還沒等億彥說完,我的拳頭就已經對準他的臉恨恨地打
了上去。
億彥腿一軟倒了下去……
完全地失去了知覺。
“我想要復仇”
“這是爲了報復你以前對我進行的攻擊!”
“你,被他打過?”
“……啊,不是……我這是,我這是……呵呵呵”
暫且一笑了之。
“?”
遙疑惑地歪着腦袋。
在這個時候……
“啊~?”
……沙紀來了。
“億彥他?怎麼在這裡睡覺呀……”
掛在椅子扶手上的籃子,好象還沒被弄壞……
吃完了那頓由逸美親自做的土豆燒肉,我們決定,按照
至美的提議去試試膽量。
“那麼,我們出發吧~”
至美第一個向森林中走去……
如此說來,在這個時候,雪邀請我和她’組成一隊’
……
“喂,阿誠……”
和預想的一樣。
聽見後面有人叫我,我轉過了身。
“啊!?”
我一不小心,大叫了一聲。
不知爲何,站在那裡的不是雪……
“噓……!別那麼大聲音!”
“爲,爲什麼……會是沙紀呢?”
“啊……是這樣的?”
“接下來不是要試膽量嗎?”
“啊,對……”
“然後,試膽量,一般不都是2個人爲一對兒地玩兒嗎
?”
“這…啊,對”
“沒錯吧?我想,都了那裡之後,可能會玩石頭,剪刀
,布什麼的來配對兒”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不會是想要我按照一定的順序出拳吧?”
“啊?爲什麼要這樣呀……?”
“啊,不,以前玩試膽量的時候,不就是要我這麼做的
嗎?”
“那麼,你還真猜中了”
“我就是想要你這麼幹”
“…………”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沙紀來約我,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爲什麼歷史在改變呢?
在這幾個小時裡,我應該也沒有做什麼和以前特別不一
樣的事情呀……
--啊!
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呀……
這麼一想,原來是因爲,上一回試膽量的候,沙紀已經
不在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歷史也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呀……
“算了算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沒什麼關係……
“
“…………”
“總之,我就按照這個順序出拳了”
“阿誠……你想好吧?”
說完這句話,沙紀跑去追趕大家了。
“想好,是嗎……”
現在,我們並排走在墳場中。
旁邊,是沙紀。
最後,我按照沙紀說的出了拳。
因爲我覺得拒絕女孩子的邀請是很失禮的,再說……
……沙紀和以前印象當中的她明顯的不同……對這個沙
紀,我可能還抱有一些興趣。
可是,沙紀爲什麼會想要和我這樣的人組成一對呢?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走在身旁的沙紀。
她對這些成堆的墓石一點都不害怕,內心似乎很平靜。
從這種情況看,她好象不是出於’因爲不想一個人’這
種膽怯的原因。
(那麼,這是爲什麼呢?)
我問了沙紀。
“喂,沙紀?”
“啊?”
“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邀請我呢?”
“想讓我告訴你嗎?”
“不行的話……也沒關係……”
“好。那我就告訴你吧”
“……因爲我想了解”
“啊……?瞭解什麼?”
“瞭解阿誠啊!”
“因爲我想更多地瞭解阿誠!”
我不由得心跳加速。
當然了,這有什麼奇怪的呢?
有女孩子這麼說,誰都會心跳加速的。
“可能是有一點好奇心吧?”
“好,好奇心……你,對我有好奇心?”
“對”
“爲,爲什麼?”
“因爲你很象”
“……象誰?”
“你象我初中的同班同學”
“象雪非常喜歡的男孩子”
喂,喂喂……又是那個瘋傢伙的事情呀……
不過……連第三者的沙紀都這麼說,難道我真的和他和
相象嗎?
“喂,沙紀?你說說看,那個傢伙和我,究竟是什麼地
方像呀?”
“啊!這麼說,你知道他了?”
“啊。我以前曾經聽雪講過”
“這也難怪……她不會不告訴你的呀……”
“?”
“當然了,你們實在是太相象了”
“所以,我才問你我們到底是什麼地方像?……是臉長
得像嗎?”
“不是。你們的臉長得一點也不象……”
“那麼,是哪兒象呢?”
“啊~……怎麼說纔好呢?”
“是性格……相象吧?”
“是性格嗎?”
“不過,這個可能也有些不同吧……”
“怎麼回事呀,臉長得不象,性格也不象,這不就是一
點都不象嘛!”
“象着呢!絕對的!”
“我想,可能,是整體的感覺一樣吧……也許是氣質象
吧……”
……氣質???
“阿誠身上相似於本質中的某個部分和那個男孩子一定
是一樣的……”
“所以,雖然樣子,性格都不一樣,可是卻給人同一個
人的感覺……”
“…………”
“偶爾的,看見阿誠的某個動作,甚至真的會產生錯覺
“
“說不定,那個男孩子……”
那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怎麼了?
--正在,這個時候。
“啊呀!!!”
從背後傳來了淒厲的叫聲,我和沙紀回頭看了一眼。
“哇~~!!”
以極快的速度哭喊着朝這裡跑過來的黑影是……
……雪。
“怎,怎麼了,雪!?”
“頭,頭,頭,頭,頭,頭,頭,……”
“沒關係!你先冷靜下來!”
沙紀緊緊地抓住雪的雙肩,安慰着她。
“頭,頭,頭,頭,頭……”
“頭??”
哈……完了完了……又被至美涮了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
“哈哈……雪,你別這麼着急地跑呀!”
……和雪配對的逸美,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那是隻狗!……只是小狗在叫而已,對吧?”
原來是這樣呀,那隻小狗……
……不過,這是第2次了,要小心呀,雪……!
“哈哈”
沙紀高興地笑了起來。
………………………………
我們抱着就象’被宇宙人帶走的人’一樣不斷說胡話的
雪,回到了小屋……
在這之後,我回到房間,躺倒在牀上。
至美在起居室裡看’江戶逸聞’。
其他的人都到溫泉去了。
當然,他們也邀請了我,但是共同住在一起以來,這已
經是第九天了,我的肉體實在是太疲倦了,連去溫泉的
力氣已經都沒有了。
躺在牀上的我,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不久,我的意識就慢慢地飄遠了……
半夜……我突然醒了。
不知爲何,醒來感覺非常舒適。
也許是因爲睡得非常實在的原因吧。
總之,我睡醒之後,腦子裡完全沒有一點倦意了。
(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是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呢……)
要不去溫泉看看吧
就這麼呆着也挺好的
就這麼呆着也挺好的……
這麼一想,我又閉上了眼睛……
……………………
……………………
……………………
……………………
唉,還是睡不着呀。
去泡泡溫泉怎麼樣……
泡溫泉什麼的也太麻煩了
去泡泡溫泉什麼的,也許就能睡着了吧……
我一想到這裡,就從牀上跳了下來。
泡在溫暖的水中,我回顧今天。
--4月3日星期二。
想一想,記起來上一回的3日,也正是沙紀在狂怒之下
把什麼都和盤托出的日子。
於是,遙是克隆人的事實也暴露了……
如果是這樣,這一回,能否讓大家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
繼續這樣的日子呢……
唉,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也許這樣還好一些呢。
雖然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但是,也的確沒有必
要特別地去告知這件事。
沙紀沒有溺水……這個歷史被顛了個個兒,產生了今天
這麼一個安穩的日子。
“呵……”
我鬆了口氣。
一留意,我才發現,連身體中心都在滲進了熱氣,我感
覺太陽穴周圍的血脈在突突地跳。
(好象應該趕快出去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立刻換好衣服,離開了溫泉……
不管怎麼說事情總算還算順利吧。
我回到房間,直接躺上了牀。
我頭昏眼花,就好象是躺在搖籃中一樣。
我閉上沉重的眼皮,很快就墜入了睡眠深處……
我在起居室裡,吃完了用生火腿和意大利白奶酪做的三
明治,和雪沿着早晨的海岸線散步。
雪說要’去賞花’,我決定這一回跟她去。
……不經意間擡頭一看,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就象畫裡
描繪的一樣。
大海彼岸飄着春天的朝霞,快艇激起白色浪花向遠方駛
去,如同夢幻一般。
“喂,雪?今天又要去看花呀?”
我問道。
因爲,我對她剛纔所說的’要去看櫻花’這句話是否是
真的,還抱有一定的疑問。
因爲,不管怎麼說,我們在上一個4日去了一次,然後
在前天又去了一次,已經都看了兩回櫻花了……
“不。今天,不去了”
雪回答道。
“今天我們去月光海灘什麼的,悠~閒地過一天怎麼樣
?”
“啊,對啊。反正一到5點,也必須在月光海灘集合…
…”
“而且……一看見櫻花,我就禁不住會想起?”
“啊……?”
“那個,我初戀的男孩子”
--這是響徹心底深處的話。
--我的胸口象燃起了火,猛地變熱了。
這算什麼呀……這種心裡的芥蒂……!?
它是一種相似於煩躁感的不愉快感情。
……對了,昨天晚上試膽量的時候……最後沙紀,到底
是想說什麼呢?
“偶爾,看見阿誠的某個動作,真的會產生錯覺呢”
“說不定,那個男孩子……”
…………………………
……唉,算了吧。
我端正了儀容。
實際上,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
什麼氣質相似了,什麼在苫小牧有墓地了,這些事情對
我來說,統統都是無所謂的。
如果真有什麼是想讓她們說的,那就是……
……’我象少年’的說法是錯誤的,說成’少年象我’
纔是正確的表述吧。
真正像是對方的,應該不是我而是那少年纔對。
我就用這種沒有道理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依然沒有客人的月光海灘……
我和雪,喝着逸美爲我們煮的咖啡。
當然,因爲沒有客人,所以想要消磨時間的逸美,也來
到我們身邊坐下。
“雲來得真快啊……”
逸美,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照這樣下去,明天一定是多雲……”
“啊~……你怎麼知道呢?”
“一半是猜,一半是憑經驗了”
“長時間在海邊生活,這些事情,慢慢地就會懂了”
“喔……”
“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好不好?”
“?”
“從明天晚上開始,會下大雨,信不信?”
“!?”
“!?”
我和雪對視了一眼。
“而且,是傾盆大雨呢……”
“爲,爲什麼,會這樣呢……?”
“啊……你是在懷疑了?”
“不,不是的”
“那好~那麼,我們來打賭吧?”
“啊,打賭?”
“賭明天會不會下雨?”
“這可沒辦法打賭呀!因爲明天晚上……”
“疼死啦!”
在桌子底下,雪狠狠地踢了我的小腿一下。
“啊?”
“我明白了!我就跟你打賭吧!”
“哈哈,你還是不相信呀~”
“當然了,這麼好的天氣,怎麼可能下雨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麼,我們賭什麼?”
“如果下雨的話……下回暑假,我到月光海灘來幫忙。
白乾一個星期”
“真的?”
“對!”
真是個慈善家啊……雪這個傢伙……
她明明知道明天要下雨……
“那麼,如果不下雨的話呢?”
“……啊~……是啊……”
“這樣吧,下回暑假,你帶我去喝酒。
逸美請我~”
“好。沒問題”
“……不過,你現在還可以反悔的喲?”
“沒關係沒關係!絕對不會下雨的!”
明明可以不賭的……
估計雪……從一開始就是打算來幫忙吧……
可是,逸美又爲什麼會那麼……胸有成竹的呢?
單是憑藉估計和經驗,真的就能預測天氣嗎?
“可是逸美……你爲什麼會那麼胸有成竹呢?”
我問道。
“哈哈……我的猜測,一般都很準的”
“在上高中的時候,大家都叫我’澄空的拉普拉絲’,
很害怕我”
“澄空的拉普拉絲?”
“啊?我沒告訴過你嗎?”
“我的母校叫’澄空學園’……”
“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是不明白’拉普拉絲’的
意思……”
“啊……原來你不知道’拉普拉絲’的意思呀?”
“‘拉普拉絲的惡魔’”
我知道
不清楚
“啊,這我倒是聽說過”
“你說的是既是數學家,也是天文學家的拉普拉絲,對
ωωω¤ TTκan¤ ¢ 〇
吧?”
“‘如果存在一種叫’惡魔’的生物,能夠準確地瞭解
某一瞬間,全世界的所有的地方,狀態……”
“……那麼,無論這一瞬間是多麼的短暫,對於要準確
瞭解世界的惡魔來說,也都足夠的’”
“????”
“總之,那個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