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比鬥(二)

人可以跑的很快,輕功高手更是可以與駿馬比快。可是,你跑的再快,在這裡還能有流言傳播的快。

在百曉生與田伯光比鬥輕功後,流言自白天就傳了出來,說田伯光正欲華山一行,看一看君子劍嶽不羣的老婆與閨女。

這種火爆的流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華陰範圍。你看那華山腳下,君子劍嶽不羣淡淡的立於山腳,而其身後不遠處便是憤怒的華山派衆人了。

在如此陣勢下,今日田伯光敢出現,纔怪呢。

所以,田伯光雖然一大早便來到了華山地界,可一看君子劍嶽不羣等人的架勢,他根本就不敢出去。反之,比他晚來一個多時辰的百曉生卻似無事人一般,緩緩走上了華山。

嶽不羣看到百曉生,微微一愣,輕聲道:“百少俠怎麼有閒暇來我華山?”

“弟子見過嶽師叔,見過寧師叔,見過各位師兄師弟。”百曉生先是對衆人行了一禮,而嶽不羣也奇怪百曉生的稱呼,適時,百曉生解釋道:“自與師叔一別後,弟子僥倖拜入衡山門下,家師莫大。”

“哦……百少俠竟是入了莫大師兄門下,當真可喜可賀。”那邊人羣中,林平之卻是愣了一愣。當初百曉生給他出的主意便是拜在莫大門下,想不到自己拜入了華山,這百曉生卻陰差陽錯的拜入了莫大門下。百曉生也注意到了林平之,對他微微一笑。

接着,他又回答了嶽不羣幾個問題,言此次來,是因爲與恩師分別時,離華陰不遠,想到林平之與令狐沖,便特意來華山拜見。

嶽不羣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對身後衆人擺了擺手,道:“我今日正好要外出,卻是無法招待你了。德諾,你待百賢侄進去。”

“是!”勞德諾走出,對百曉生拱手道:“百師弟,請!”

“勞師兄,請!”

二人先後走入了華山山道,往上面去了,而就在下方不遠處,田伯光卻是恨的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肯定被那小子算計了,不然嶽不羣爲什麼會一直堵在華山路口。

‘這個混蛋……’暗罵了一句,田伯光一跺腳,整個人快速向遠處射去。對他來說,百曉生的事情也只是一個插曲,最重要的,還是要調開嶽不羣與甯中則,混入華山,把令狐沖帶下來,不然他的小命就不保了啊!

華山派中,嶽不羣、甯中則兩人去鎮子上了,而其他弟子則一一回來了。他們與百曉生見過後,便聊着天,扯着蛋,期間百曉生注意到林平之與嶽靈珊的親近,他知道,這兩人差不多已經挑明關係了,而令狐沖那大傻瓜估計也在思過崖黯然神傷呢吧。

說了一陣,大家漸漸散去了,最後陪在百曉生身邊的便是林平之與嶽靈珊了。

看着二人,百曉生笑道:“平之,在華山派過的如何?”

林平之微微一笑,道:“師傅、師孃對我都很好。”

“難道師姐對你就不好了嗎?”一旁,嶽靈珊插話道。

“哪裡?師姐對我最好了。”

看着二人旁若無人的親近樣子,百曉生苦笑着搖搖頭。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令狐兄?”突然,百曉生打斷二人道。他這一言讓兩人都是一愣,嶽靈珊顯然還在生令狐沖的氣,暗哼了一聲,也不答話,還是林平之道:“大師兄犯了門規,正在思過崖思過。”

點點頭,百曉生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這……”林平之愕然,不知如何回答。他看向嶽靈珊,在情郎的目光下,嶽靈珊沒好氣道:“可以,我讓六猴帶你去!”

說罷,嶽靈珊便快步出去了,不多時她便帶着陸大有走了進來。百曉生又與林平之說了兩句,便起身與陸大有一起趕往思過崖。

思過崖位於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之上,其上有一山洞,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後囚禁受罰之所。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更無一株樹木,除一個山洞外,一無所有。華山本來草木清華,景色極幽,這危崖卻是例外,自來相傳是玉女髮釵上的一顆珍珠。當年華山派的祖師以此危崖爲懲罰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處無草無木,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爲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兩人過了山間險道,入了思過崖之地,百曉生一眼就看到失魂落魄的令狐沖。他斜靠在一大石上,整個人全無精神,不僅不像習武之人,更像是一病重之人。

看到如此之令狐沖,百曉生還真無法把他與之前受了傷依舊汩汩喝酒的令狐沖相比。

“大師兄……”陸大有與令狐沖感情極好,看到如此之令狐沖,當真是大爲難受。只是,令狐沖卻深陷失戀痛苦之中,對陸大有的呼喊絲毫不見。

看到他如此樣子,百曉生也皺了皺眉頭。如此令狐沖,他該如何安慰?

搖搖頭,百曉生道:“陸師兄,可否幫幫忙,去拿幾壇酒過來。”

“酒……”令狐沖一聽“酒”字,當即抓着陸大有道:“陸師弟,酒,我要酒……”

“大師兄,你不能喝了,你……”陸大有滿臉焦急、擔憂之色。百曉生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陸師兄,你去拿酒來,我會好好勸一勸令狐兄的。”

“這……”陸大有有些猶豫,但還是咬牙點頭道:“好!”

他很快下山去了,而百曉生則坐在令狐沖旁邊,道:“令狐兄,看你的樣子,很是不好啊。不知你那一身本事,還有多少?”

他的話不說還好,一說令狐沖更顯頹廢了,他滿臉苦澀,嘴巴微張,喉嚨聳動,似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百曉生知道,這傢伙一定是發現了洞內的武學,見到了被破的華山劍法,再加上失戀,對他形成了雙重打擊,才讓他如此不振的。

不過這樣可不好,這可不是百曉生希望的令狐沖,而且他也希望自令狐沖身上,學到點獨孤九劍呢。

“令狐兄,看掌……”突然,坐在令狐沖旁邊的百曉生一掌拍了過去。勁風凜然,吹的令狐沖面色發白,他本能的一躲,而百曉生也趁此進招,以拳腳相交。

令狐沖的拳腳功夫真的非常爛,甚至說,他除了會一些基礎的外,其他的根本就不動。再加上他此時狀態,百曉生只是出了三招,就一掌拍在了令狐沖肩膀之上,把其打了一大馬爬。

“令狐兄,你的拳腳比你的劍法差遠了啊!”諷了一句,百曉生絲毫不留手,身子一縱便一腳踏去,似是要了令狐沖的性命一般。

危機關頭,令狐沖身子一滾,躲開了他這一腳,同時雙腳後題,來勢極快。這一手,正是他華山派的豹尾腳。本來,令狐沖這一腳體下,足以逼迫百曉生後退,讓他自己有反映的機會。可是,腳勢到了一半,令狐沖整個人都停頓了一下。

百曉生卻不管不顧,直接一腳踢出,後發先至,踹在令狐沖腳面之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踢飛了三五米之遠,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心頭一轉,百曉生想到了令狐沖剛纔的停頓,他知道,必定是山洞中的武學對其有影響,讓其一直想着豹尾腳的破綻之處,出招時也變得猶猶豫豫了。

“令狐兄,如果這就是你華山派武功,那你們華山派實在不怎樣?”一咬牙,百曉生再次譏諷,只是這一次,他直接把華山派給帶上了,而這也是令狐沖最關心的。

果然,令狐沖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道:“百曉生,令狐沖學藝不精,但我華山派卻是赫赫有名,豈會浪得虛名!”

“是嗎?那要動過手才知道。”百曉生低喝一聲,身子前傾,整個人如獵豹一般躥了上去。他雙掌交錯,掌影重重,瞬間便打到令狐沖身前。

看着百曉生的掌法,令狐兄目光一凝,並指成劍,自百曉生如幻似真的掌影中一插。

百曉生雙目圓瞪,身子爆射而出,只是他本來前衝,此時欲退,卻極難換力。瞪着眼睛,百曉生看到令狐沖劍指直插自己眉心,他這一招,就把自己的碧羅掌破的乾乾淨淨。

‘是了,令狐沖是受了裡面影響,可他同時也記住了那些破招之法。’心思電轉之中,百曉生身子強行扭轉,直接在地上一滾,極其狼狽的躲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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