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回來了!”
劍閣內,楊康一進來就發現盤坐在那裡的百曉生,馬上行禮。百曉生笑着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康兒,這三個多月你的進步真大,不錯,不錯。”
“師父過獎了!”楊康臉上一喜,頗爲得意道。
“哈哈……”百曉生大笑,把他招致身旁道:“康兒,學武一道,不能只是埋頭苦練的,你天資非凡,又有神功秘術在身,以後成就可以想象。可是,若沒有一個好的心境,這一切也只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如今,你修爲已然不弱,便不要留在衡山了,下山闖蕩去吧。”
楊康抓頭,對百曉生的話理解的不多,只是明瞭表面含義而已。對此,百曉生也沒有多言,畢竟歷練不夠,感悟不深,說是沒用的。
“康兒,不知你喜歡什麼樣的武功?”
楊康回過神,大喜道:“弟子偏愛劍法,想如師父一樣,做一個劍仙般的人物。”
百曉生搖頭,正色道:“康兒,爲師是在認真的問你,你喜愛什麼武功。你要問過自己的心再回答,這關乎你的武道,不可怠慢。”
楊康愕然,低頭不言。他琢磨着百曉生的話,腦中想到自己學的功夫,不知怎麼,想到了楊鐵心教自己楊家槍的時光。雖然,他一直沒有認楊鐵心,可心中早已承認了他是自己的父親,可只是過不去那個坎罷了,而有關楊家的事他也打聽的一清二楚,心頭自然有一種驕傲,希望自己可以重現楊家的輝煌。
想到此,楊康豁然擡頭,堅定道:“師父。弟子想要學習槍法!”
百曉生一愣,繼而大笑,拊掌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兒。敢作敢爲,好啊!”他呼了口氣,道:“康兒,爲師並沒有學過槍法,知道的槍法典籍也不多,你若走槍法一路,爲師能做的只是引你入門,以後成就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師父,您放心,康兒不會讓你失望的。”楊康鄭重的行了一禮。
百曉生扶住他,起身帶他走到後面藏兵洞內,這裡收藏了劍宗寶藏內的武器,最顯眼的是百曉生特別定製的十八般武器。這些武器比常規武器要大一圈,看上去更加沉重。這是他爲了弟子們習武特別準備的。他上前拿起那杆大槍,遞給楊康道:“從今日起,你便傳承槍法。”
楊康鄭重的接過鐵槍,只覺手中一沉。這搶通體精鐵打造,還摻入了一點玄鐵,比一般長槍要重許多。足有七八十斤。
“師父放心,弟子一定努力,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有了目標的楊康變的沉穩了,百曉生也樂見此景,他養傷期間,便指點楊康槍法,把自己對槍法的理解傳授給他,並附錄出記憶中的各類槍法秘籍,一一教給楊康。讓他研習考究。
大約有一個月的功夫,百曉生的傷終於好了。楊康也下山離去,百曉生本打算閉關一段時間。細細體悟一番風雲中經歷,可不想山下卻傳來一個消息,讓他不得不下山走一趟。
因劍宗衡山滅亡,附近的宗門大肆擴充勢力,很是亂了一陣子,更有一些小門小派被吞併,而一些擴大的宗門則越發張狂。這些日子,一直平安無事的衡山城內便出現了一個幫派,欲接管衡山,找上了本地一些富商土豪。這些人,都是衡山保護的,他們自然向百曉生求救了。
衡山派的發展少不了這些商人的錢財支持,所以他不能不管。
帶着劉子路與白客,百曉生三人直入衡山城,見到了青玉坊大掌櫃。此人便是衡山派最大的支持者,每年都會奉上三百兩銀錢,其獨子也被送入了衡山,修習武功。
“王掌櫃,別來無恙啊!”
王掌櫃一臉堆笑,微微行禮道:“獨孤掌門,可把您迎來了,這些日子那什麼蛟龍幫的人鬧的實在太過,不然王某也不會請獨孤掌門前來了。”
百曉生點頭,道:“王掌櫃可否給在下細細說一說。”
“當然!”王掌櫃微微一笑,張口便把事件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前因很簡答,就是劍宗衡山滅亡,導致那些小門小派做大,他們做大了,自然希望更多的收入了,如此就四處擴張。百曉生新立了衡山,衡山城、衡陽城兩地一直都在他的監管之下,當初別人來挑戰,敗了,自然也不會想要打這兩城的主意。
只是,新衡山一直不動,難免有人小看了他,這蛟龍幫就是如此,明顯一幅沒把衡山放在眼裡的模樣。用他們的話說,衡山也就大魚蝦米三四隻,我們幾百人,憑什麼怕他。
王掌櫃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些只是混子幫派,不足爲慮,開始也想出錢打發了,畢竟他是生意人,以和氣生財的。可想不到,這些傢伙能耐沒有,貪心倒是很足,張口就要五百兩,他們青玉坊每年交給衡山的也只是三百兩,你一混子幫派也想要五百兩,這不找事嗎?
王掌櫃與城中其他富商商議了,大家都不願意交這個錢,他們要的太多。於是便由王掌櫃出面,送信請百曉生前來。
聽了這些,百曉生已然明白了過來,他對劉子路、白客道:“你們走一趟,教訓一下蛟龍幫,告訴他們,這裡是我們衡山派的地界,不是他們胡來的地方。王掌櫃,麻煩你找一個人帶他們認認路。”
“好,好……”王掌櫃一臉喜意,馬上招來一個小廝,讓他帶着劉子路與白客趕往蛟龍幫在此地的據點。
不到半個小時,劉子路與白客就回來了,劉子路依舊沉穩,白客卻不高興的嘀咕着:“什麼狗屁的蛟龍幫,根本就沒有高手,還不夠小爺一隻手打的呢。無趣,太無趣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讓幾人都聽了去,王掌櫃對這話很高興,看看,這纔是名門大派啊,雖然人不多,可一個人就能幹掉一個幫派。
“哈哈……勞煩二位少俠出手,王某頗爲過意不去。這樣,大家今日去如意坊,那裡的鯉魚可是一絕,我讓老吳請客,請兩位少俠好好吃一頓。”
“好啊,好啊,這些日子在山上都快淡出鳥來了,我早就想要大吃一頓了……”白客這小子給點陽光就燦爛,完全不知客氣是什麼東西。
百曉生無語,咳嗉一聲,他馬上一個激靈,渾身站直,目不斜視。瞪了他一眼,百曉生對劉子路道:“子路,你也出來很久了,趁着這次機會回鐵劍門看一看你父親吧。白客,你跟着子路一起去。”
“是!”
相比嘰嘰喳喳的白客,劉子路就討人喜歡了,他不僅沉穩,有大將之風,還頗爲聰明,哪像白客這臭小子,完全就一小頑童的模樣。
在王掌櫃熱情招待下,三人大吃了一頓,走時還帶了幾罈好酒。百曉生交代劉子路、白客,讓他們走一趟蛟龍幫,警告一下他們,省得他們還繼續來找麻煩。他自己,則不緊不慢的回衡山去了。當了掌門人,麾下沒有太多弟子,這些瑣事也煩人。
“一個門派的發展壯大,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啊。”莫名的,百曉生有了一點感悟。想要閉關的心思突然就斷了。
他發現,自己雖然帶起了名劍門、紫衣侯、華山三脈,可實際上這三脈都不是他親手帶起的,而是交給了弟子。他做的,只是傳給弟子武功而已。如今想來,卻是錯過了一場人生的風景。
也許,走一走發展門派的路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