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鄉下來闖蕩江湖的人,沒有狂躁也沒有任何的野心,陳真的母親,只是一個封建時代的農村婦女,但是她以一個現代女人的眼光告誡陳家兄弟兩人,作爲一個男人就是要出去闖,雖然是沒有說出女孩當自強那樣的話,但她在自己的丈夫死去之後做出這樣的決定就是已經了不起。
陳家兩兄弟剛出來混的時候也是和所有來到大上海里闖的人一樣,落魄那就是自然不用說,但是對於陳江這樣一個讀書人,吃不飽穿不暖何來談學習。
即使是一個農家的孩子能夠吃苦,但是吃苦並不代表不吃飯,爲了吃飯,陳真已經做出了許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但是希望陳江自己能夠明白。
明白,怎麼會不明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陳江知道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好好讀書和學習,將來回到家鄉的時候纔是有臉見自己的孃親,還有自己的妹妹陳英。
“大哥,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加入了黑幫,還幫他們幹過壞事!”陳江問,陳江的書桌就是那個已經落掉四肢的桌子。
陳真聽得這話倒是來得有一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陳江見他沒有說話繼續說:“我聽說上海的黑幫心狠手辣不說,還常常欺負像我們這樣的窮人、、、、”
話還沒有說完陳真就說:“阿江,相信哥永遠不會幹出那些事情!”
“嗯!”
這些日子以來,陳江最信任的人就是也只有是陳真,所以他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行爲他都認爲是是對的,並且把他當做了自己心中的英雄。
陳真不知道陳江爲什麼會那樣問,但是他確實是參加過,就像是姚嘯龍給自己的威逼和利誘一樣。
這一日,已經是獅龍幫接管嚎灣碼頭第二週,姚嘯龍爲了犒勞勞累的兄弟們,就說是要是提前給他們發一些小費,就當是立足自己的腳後跟。
今天晚上派來的人是阿豪和另外一些兄弟,畢竟這是姚嘯龍故意要栽培阿豪。
“嘿,兄弟們,今天大哥要來我給你們發工資,你們辛苦了!”和阿豪一起來的三個人之中就有一個人大喝道,阿豪就在旁邊,但是他並沒有說話。
如今,徐建早就下令要把其他的港口給關閉,剩下的就只是嚎灣碼頭這麼一個對外開放的碼頭,所以所有失業的像陳真這樣落難的急需要錢用的人都是來到這裡的,但是阿豪並沒有見過陳真,要不然一眼就能看見一次性能夠扛三麻袋的陳真。
當那人喊出那一聲的時候所有的人就都圍了過來,包括陳真,陳真來到這裡的目的和劉振聲不一樣,劉振聲在這裡只是爲了 混得一口飯吃並不要報酬,然而陳真需要的不僅是金錢,還有一口能夠填飽肚皮的飯。
“叫什麼?”
“王大錘!”
“哎,王大錘,八塊,下一個!”
、、、、、、
輪到陳真的時候明顯看得見他的臉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是微笑着的,但是很真,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真!
“叫陳真!”陳真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顯得有點底氣不足,似乎自己的乾的這個職業就是那麼不起眼,就連是自己都瞧不起,那又是如何,還不是要吃飯。
但是,在旁邊發錢的阿豪一聽見陳真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像是聽見自己的親孃名字一樣,猛地把自己的腦袋提了起來,但是沒有說夢話。
陳真不是太在意阿豪的眼神,只是顧着數自己手中的錢,轉身就要離去。
阿豪一把拉住陳真的手,但是沒有說話,只是用自己的手在半空中比劃個不停,似乎有千言萬語或者說是一見如故的朋友一樣激動地不得了。
可不是,陳真就是姚嘯龍委派阿豪出來尋找的人,雖然阿豪也是不知道姚嘯龍究竟找陳真何事?但是姚嘯龍發的命令,獅龍幫的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以一個軍人的素質要求自己服從,堅決服從。
陳真不理解阿豪的行爲,就說:“哦,還有什麼事情麼?”
但阿豪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顧着自己的雙手在半空中七上八下比劃個不停,這樣堅持了好久之後,陳真纔是明白,原來阿豪是一個啞巴,不方便說話。
陳真就給他解釋說:“我是陳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阿豪的樣子雖然只是一個不能說話的人,但是那樣並不能影響他的外表氣質,陳真看久了 就覺得這個人還是有點可愛,要他不是啞巴說不一定還有好多可以一起說的話題。
聽見了陳真兩個字,阿豪就更加激動了,馬上拉上跟着自己的人一起給自己做翻譯。
陳真並不知道這裡已經是獅龍幫的地盤,要是他知道這裡也是屬於姚嘯龍的地方絕對不會繼續在這裡幹下去,更加不會拿他姚嘯龍的半毛錢,這不是對姚嘯龍的憎惡,只是出於對自己的一個堅定。
“他叫阿豪,是我們的一個小大哥,他好像有事對你說!”旁邊的人就過來解釋說。
雖然陳真還是聽不懂阿豪在講什麼,但是從他的眼神之中陳真就看出了一種叫做堅定地眼神,還有就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完全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和阿豪一起來的人已經把該發放的錢都給發完了,看見陳真和阿豪還在那裡糾纏,其中一人就說:“豪哥,事情已經辦完了,是不是要回去覆命!”
但是看得出來阿豪還是意猶未盡,示意說是要拉着陳真一起走,這個動作陳真還是明白的的,但是陳真不會這麼輕易就走的,因爲自己的使命就是要照顧好自己的弟弟,現如今自己也是有了錢就可以給自己的弟弟陳江買頓好吃的。
但是糾纏了半天之後還是決定離開,陳真也就回去了。
在半路的時候想起阿豪的樣子還是覺得好笑,絕對不是嘲笑的那種。
“大哥,今天回來的這麼早!”陳江還在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看見陳真一回來就問。
陳真進門就高興地說:“阿江,今天買好吃的給你來了!”
說完就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大包包好了的東西,剛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問見了香味,這不就是烤鴨的味道麼,一時之間自己的肚皮就咕咕響了起來。
陳真一放在桌子上就被陳江給扒開,得到陳真一個應允的眼神之後就開始大口大口啃起來。
這個時代烤鴨已經是屬於奢侈的東西,但是今晚吃的這個烤鴨還是他們兩兄弟俏姑娘出嫁頭一回,那吃進嘴裡的東西早就已經顧不上形象,嘴角邊抹上的油還要全部抹進嘴裡。
“大哥,你也吃!”吃進說着的時候就遞給陳真一隻鴨腿。倆個人一起了呵呵地吃了起來。
正當吃得正嗨的時候陳真的警覺性就開始告訴自己有人來了,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陳江看見他的神色不對,就問:“大哥,什麼事情?”
陳真沒有回答打算出去瞧一瞧究竟,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大夥人擁擠進這個破破爛爛的寺廟。
一行人形色匆忙,走在前邊的有三個,後面還有十多個人,看的出來,前面的人就是老大。
待到他們走進一看的時候,陳真纔是看得清楚,來人粗壯魁梧,霸氣十足,正是姚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