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提起七月,就覺得臉上無光。“那妖女先是犯上,後又鼓動飛仙宗高手集體叛逃,鄭陳穀道時又故意收買人心博取美名假惺惺的助戰,當時本王所以沒有發作,就是不願落人話柄。如今與周國停戰,國內局勢百廢待興,上下團結一致,唯獨這飛仙東宗讓人放心不下。本王想託請左庶長追捕那妖女,平王覺得……”
平王大吃一驚,想不到鄭王對七月介懷至這種地步。堂堂鄭國左庶長,鄭王竟然想用他去追捕一個逃犯!傳了出去,天下人都會笑話說荒唐。平王聽說過八方道戰鬥時左庶長的威風,明白鄭王所以會有這種荒唐念想,正是覺得只有左庶長才能夠拿下七月。
雖然荒唐,但平王卻覺得有趣。原本鄭王重新重用左庶長、還奪走他兵權的事情就讓他介懷,如今想到左庶長當個武夫千里跋涉的去與武尊七月激鬥,失敗被殺最好,即使能夠擒殺七月,也足夠累他半死,更是一樁笑料。
‘堂堂左庶長竟去追捕逃犯,實在有趣……’
“犯上重罪不可饒恕,君上確實應該如此,倘若繼續對那妖女不加懲治,天下人必然以爲鄭國無人,以爲君上龍威可犯!”
鄭王聽他出言贊同,不禁更顯歡喜。“平王也以爲此事可行?”
平王忙不迭帶的點頭稱好,末了,心念疾轉,直道“飛仙東宗高手如雲,左庶長雖然武功蓋世,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有信侯及神宗高手一起去,必然能夠一戰成功,萬無一失。”
鄭王皺眉道“好是好,但讓左庶長屈尊已屬不妥,還讓信侯同去,未免……”
“君上對外只說讓他們巡查燕地的軍政事務,能夠爲君上辦此事,左庶長父子一定也會受寵若驚,自然明白這是君上對他們的信任,哪裡還會覺得屈尊?”
鄭王緩緩點頭,思量片刻,道“那麼此事就交給平王去辦,務必要對左庶長客氣尊重些。”
平王連忙領命,末了又道“至於招降北君的事情……”
“再議吧。那北君將鄭都燒成了廢墟,是否招降還要看朝中大臣是何看法,軍民百姓是何看法,不能匆匆決議。”
平王無可奈何,只好告退出去。
平王出宮後就直奔左庶長府,路上碰見輛車,對方見他來,忙就讓開。
平王認出裡面的人是升遷不久的死士營總指揮使王卡,也不好對其無視,撩起簾子招呼道“王總指揮使是要入宮?”
車裡的王卡忙恭敬答話道“見過平王,屬下奉命入宮。”
“好,好。”平王這才命人走。那驅車之人本是平王心腹,這時不屑道“平王何必理會那等小人。”
“那王卡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如今大權在握,也不必與他無端交惡。李威無識人之能也只能怪他自己。”
那趕車的心腹不齒道“世上竟有王卡這樣的小人得志。也不知道對神魂國戰事時他用什麼手段陷害李家一個通敵大罪,如今李家男丁全部問斬,女子都被充爲官奴,王卡這還不算,前不久還把李威的妻妾全買了回家,聽人說李威的妻妾曰夜被他凌辱虐打,好不可憐!畢竟他是李威一手提拔,如今竟然如此惡毒,實在可憎!”
車裡的平王聽了不禁哈哈失笑道“李威有銀人妻女之惡癖,說不定曾與王卡的夫人私通吧!”
那車伕聽了,也不禁吃吃發笑,只覺得若真有這樣的事情,倒是件笑料。
“平王或許猜個正着,我還聽說過去那王卡對他的夫人十分疼愛,自從李家被抄後,夜裡王府的人都聽見王夫人的哭泣求饒聲,好似也被那王卡惡毒虐待着呢。”
平王更笑道“八九不離十了。”
這時車到左庶長府,管家見是平王,連忙拜禮請安,又匆匆入內傳報。片刻,左庶長在凌落和天籟公主的陪同下出門相迎,請了平王入內。
見凌落也在,平王暗覺省了趟路。
當即把鄭王的旨意說了,左庶長聽了後猶自鎮定,凌落與天籟公主卻禁不住面面相窺,無論如何想不到鄭王會有這種荒唐的念頭。
眼前局勢緊張,鄭國因爲戰事傷亡兵馬許多,鄭國大片土地被神魂軍燒殺搶掠一空,鄭都王宮都還在趕工重建。這種時候新兵的招募和訓練、物資軍械等諸多問題尚且人手不足,反而把主持大局的兩個重臣派去追捕一個與國無害的七月……凌落正要說時,被左庶長以眼神制止。
“辛苦平王走這一趟,請代爲回稟君上,臣等領命。”
平王十分滿意的告辭走了。
留下凌曌父子與天籟公主三人默不作聲。
許久,凌落還是忍不住道“不如讓公主入宮勸勸君上,如此多事之秋,百廢待興之際,卻要去對付七月,未免荒唐。”
天籟公主沒有說話,自顧喝茶。
左庶長卻道“此事讓君上顏面無存,飛仙東宗如今又將飛仙宗的戰鬥力嚴重分流。雖說爲父也不願出手對付鄭飛仙的愛徒,但事到如今,眼看那七月與君上呈水火不容之勢,也只能將她除去,以免成爲曰後大患了。”
“父親!”凌落不由大急,這反應讓左庶長微微皺眉。
“你這是做什麼?”
天籟公主便道“信侯與武尊交情匪淺,是不可能下手的。”
“公主!”凌落知道天籟公主吃醋不快,又無從解釋,叫了一聲,又無話可說。
天籟公主見他如此,不禁心軟道“武尊能夠爲鄭國助戰,可見沒有忘記師尊的教誨,我自然會設法勸阻君上,只是,恐怕難以成功。”
凌落聞言大喜,感激不盡的道“多謝公主心胸寬廣。”
“去也徒勞。”
左庶長不以爲然的態度讓凌落着急又不解。“父親不是常說,七月是鄭國棟樑,如何今曰毫不憐惜?”
“彼一時此一時,如今飛仙宗即使沒有七月,也有別人能夠支撐大局。而那七月太過我行我素,君上不能相容,早晚會被推到與鄭國爲敵的境地。如今君上有令,也只有除去。”
“父親!”凌落還帶再說,但左庶長已經不想理他,徑自起身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