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跡罕至的公路,孫權牧開着敞篷跑車,跑車後面用繩索拖着女孩兒的男朋友,被禁錮在他副駕駛座的女孩兒尖叫大哭,哭得越悽慘,孫權牧笑得越大聲越變態,然後更加瘋狂地去踩油門。
事後,男孩身受重傷,女孩精神崩潰。
孫權牧拿着現場拍下的視頻當樂子,到處招搖炫耀,肆無忌憚。
女孩男孩一家義憤填膺,當時事情鬧得還挺大,其中彎彎繞繞,但據說,最終的結果還是哭訴無門,以孫家給了兩筆封口費爲結尾,小事化了。
孫權牧做夢都沒有想到。
時隔兩年。
在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的公路上。
他也會被被迫坐進跑車裡,耳邊各就各位的哨聲響起,周圍二十幾輛豪華跑車發出轟鳴聲,在出發槍響起後,卻沒有一輛車發動,靜靜地停駐在原地,在日光下,一輛輛車,車身折射出光澤,如同蟄伏的獵手,安靜得詭異。
開出三米的孫權牧錯愕地四下回頭,正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時,就聽見一陣引擎聲在向自己急速靠近,然後砰!的一聲,一股大力,孫權牧的車被往斜後方撞滑倒退兩米。
暈頭轉向間,從車內的後視鏡裡,孫權牧與一雙泛着冷意的丹鳳眼對視上。
——盛嵠。
盛嵠骨節分明的手掌把着方向盤,車身來了個漂亮的飄逸,從孫權牧旁邊駛過,而他撞孫權牧的這一下,就如同一個訊號一般,還停留在原地沒動的二十幾輛跑車收到信號,紛紛發動,朝孫權牧駛去。
先是第一輛,猛地朝孫權牧撞去,孫權牧的車不受控的原地打轉一圈,幾聲打趣口哨聲響起,那第一輛車裡的公子哥聽見,開窗回了個比酷的手勢。
然後沒有絲毫緩和時間,第二輛跑車朝着孫權牧撞去了,這回他的車打轉了三圈,四周連起鬨聲都冒出來了。
車裡的孫權牧眼冒金星,額頭處的白紗溢出紅色的血,傷口破了,如果被盛嵠撞的那下他還雲裡霧裡,那麼接下來的這兩下他就瞬間懂了。
這哪裡是賽車。
目標分明是——他。
不過一個回頭,孫權牧睜開眼,就發現,這片空地上,以自己爲中心,劃分爲一個圓,二十幾輛跑車將他圍在中心點,所有的跑車車頭虎視眈眈地全部對準他,若是一輛一輛車撞完自己,他怕是不死,也要殘廢。
孫權牧心頭瘋狂涌上恐慌感,下意識想下車,可車門不知被動了什麼手腳,拉不開,眼睜睜地看着下一輛車朝自己撞來,他瞳孔猛縮,心理壓力在這一刻達到頂峰,終於崩潰,鼻涕眼淚橫流,大喊放他出去,但沒人理會。
於是接下來。孫權牧就像是一個毫無尊嚴任人戲耍的猴子一般,困在一輛車裡,跟踢皮球差不多,被撞得從左邊飛向右邊,從右邊滑向左邊,現場都是輪胎摩擦聲和外圍看熱鬧的公子哥的起鬨口哨聲,看孫權牧跟看笑話一樣。
不知有多少人在舉手機拍視頻往世家圈裡傳。
其實在場大多都是當初被孫權牧折磨那對情侶給惡寒到的,都默契的在藉此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戲耍孫權牧。
孫權牧之前不是喜歡拿權勢欺壓弱小嗎?那麼現在相同的,他們也拿權勢壓他,在場的公子哥兒,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孫家抗衡不了的,況且,先不說他們,光一個盛家就足以讓孫家一個屁都不敢放。
今天過後。
江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孫家獨孫孫權牧怕是要成爲全城笑柄,再無立足之地了。
看臺上一個正在拍視頻的公子哥手機彈出一個窗口,他放下手,點開一看,然後目光凝重住了,把手機往旁邊一遞。
“我爸給我發來的消息,孫家的物流公司要被弄,怕是很快不行了,提醒我小心別跟孫家的接觸呢。”
後者目瞪口呆,“這就不行了?”
他半路進來的,具體情況不太清楚,特好奇,問了一嘴,“不是,孫權牧到底做什麼了?惹得盛家生這麼大氣,小的要搞他,大的搞他家公司?”
那公子哥兒指了指內圈靜停在在那看戲的紅色法拉利車主,“那是誰?”
“明知故問,盛嵠。”
公子哥又道,“那這個島又是誰的?”
“盛屹啊,”後者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所以呢,這怎麼了嗎?”
公子哥兒嘖了聲,有被好友的榆木腦袋氣到,無語的翻個白眼,“還能怎麼,能讓這兩位如此大費周章,大動干戈的,除了因爲盛家那個小的,還能因爲什麼?”
“你是說——盛家那位排行最小的千金?!”
“有時間多上上網,別成天看什麼股票,緊跟時事,懂不懂?”
“盛屹是咱們圈裡出了名的三好學生,我爸天天把他掛口頭上藉此督促我,我聽說,他那天一知道這事兒,會議纏身的二話沒事的連夜回了國,其實也沒幹什麼事兒,就是把孫家這個敗類狂揍了一頓,甚至都沒回家吃一口飯,打完人又出了國,這會兒人出現在了一場國際珠寶展覽會上,你說這事兒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