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懊悔懊惱懊恨
蔣夢瞳和綠衣女孩兒撕打在一起,井甜兒有心去幫忙,卻疼的渾身直冒虛汗,眼前發黑,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動都動不了。
她擔心綠衣女孩兒被蔣夢瞳傷到,這時的每一秒都如一個世紀般漫長,去拿衣服的簡幽爲什麼還沒回來?
她強撐着最後一口氣,逼着自己千萬不要暈過去、不要暈過去,看着綠衣女孩兒和蔣夢瞳一起跌倒在地上,一會兒蔣夢瞳壓在綠衣女孩兒身上,一會兒綠衣女孩兒壓在蔣夢瞳身上。
她的視線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蔣夢瞳忽然跌倒在地上,慘叫了一聲,渾身抽搐,很快一動不動了。
綠衣女孩兒也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撲過去,試了試蔣夢瞳鼻息,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哆嗦,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忍不住朝綠衣女孩兒叫了一聲:“喂!”
綠衣女孩兒如夢初醒,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身邊,蹲下身將她扶進自己懷裡,哆哆嗦嗦的問:“你沒事吧?你……你流了好多血啊……”
“我沒事,”井甜兒看了蔣夢瞳一眼,“她怎麼樣了?”
“她……她……她死了……”綠衣女孩兒小臉刷白,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井甜兒身上,“我殺人了,我成殺人犯了,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死了?”井甜兒喃喃了句,神智恍惚了下。
死了!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人,說死就死了!
感受到抱着她的女孩兒抖的像風中的落葉一樣,她鎮定的安撫道:“沒事,別怕,這裡有攝像頭,把整個過程都拍下來了,你不但是正當防衛,還是見義勇爲,你不是殺人犯,放心吧!”
綠衣女孩兒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她,“真的嗎?”
“真的,而且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保護你,你絕對不會有事!”井甜兒摸出手機,找出簡幽的電話打過去,“幽,你怎麼還沒回來?”
“姐,對不起,讓你等急了吧?我馬上就回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簡幽的聲音裡竟隱含了幾分欣喜與雀躍。
掛斷電話,井甜兒低頭看看自己,肩頭傷口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她半個身子,雙手手掌被匕首割了個口子,兩隻手紅的像是被鮮血浸泡過,要是簡幽看到她這副樣子,非把簡幽嚇掉半條命不可。
她看看將她半攬在懷中的綠衣女孩兒,“你叫什麼?”
“我?我叫夏雪!”夏雪現在臉色真白的像下雪一樣,整個人抖的像被扔在冰天雪地裡的幼鳥。
“我叫井甜兒,你可以叫我甜兒,那我叫你小雪好不好?”井甜兒原本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一下,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掌,還是算了。
“嗯,好,我的朋友都叫我小雪。”說話可以緩解緊張的情緒,夏雪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些,抖的不那麼厲害了。
“小雪,麻煩你扶我去急診室,處理一下我身上和手上的傷,不然一會兒我弟弟回來,非嚇壞了不可。”
“哦哦!”夏雪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井甜兒從地上扶起來,將井甜兒的胳膊繞在自己的脖子上,低着頭往前走。
“小雪!”
“嗯?”
“方向錯了,那邊是牆!”
“哦哦!”夏雪連忙轉了個方向,駕着井甜兒,朝花園出口艱難的走去。
經過醫院保安室的時候,井甜兒告訴保安,在後花園有具屍體,她說的那樣清冷淡定,保安驚異的看了她一會兒,半信半疑的朝外面跑去。
夏雪將井甜兒扶到急診室,接診的大夫問了幾句,快速給井甜兒處理了傷口,又讓護士給井甜兒找了一套新的病號服。
她闌尾炎的刀口完全裂開了,醫生將傷口清理後,將傷口重新縫合,很遺憾的告訴她:“這次傷口七天未必能長好,你可能要在醫院多住些日子了。”
井甜兒笑笑,沒有說話。
這次能撿回一條小命,就算是老天特別眷顧她,不然現在躺在後花園等着讓人收屍的人就是她了。
夏雪一直站在她身邊陪着她,等她傷口縫合好,換好衣服之後,又照顧她洗了臉和手,全部做完之後,她看看井甜兒,“甜兒,你住哪間病房,我送你回去吧?”
井甜兒剛想說好,手機響了,簡幽的聲音在電話那邊抖的厲害,“姐?你怎麼了?你去哪兒了?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他語無倫次的接連問了幾句,井甜兒連忙應着,“幽,我沒事,我遇到一個朋友,和她聊了幾句,正往病房的方向走呢!”
“你還騙我?蔣夢瞳死了,醫院的保安正在這兒給她收屍呢,警察已經來了,地上好多的血,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到底怎麼樣?”
“幽,你別急,我還能和你通話不就說明好好的嗎?你別急,我在急診這邊,你過來找我好了!”如果她現在能健步如飛,她肯定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簡幽面前,她的弟弟看到滿地的鮮血,看到蔣夢瞳的屍體,肯定嚇壞了。
“姐,你別掛電話,我馬上就來了!”
話筒裡傳來呼呼的風聲,井甜兒示意夏雪扶着她慢慢往急診外面走,時候不大就看到簡幽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不過眨眼功夫,她就被簡幽用力抱進懷裡,“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那裡,你怎麼樣?怎麼樣?”
他的力氣那麼大,渾身冷硬的像冰雕一樣,聲音抖的井甜兒的心都疼了,他勒疼了她的傷口,疼的她眼暈,她卻捨不得推開他,輕輕拍他的後背,柔聲安慰,“乖了,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兒呢嗎?沒事沒事!”
簡幽跑到後花園,看到原本坐在合歡樹下的井甜兒沒了人影,合歡樹下大片大片的血跡,一羣人圍着一具屍體吵吵嚷嚷,他像是被閃電劈中了,腦袋嗡的一聲,瘋了一般衝過去,撥開人羣,看到地上的女屍並不是他的姐姐,緊繃的身體和神經驟然鬆弛下來,渾身冷汗,四肢發軟,差點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