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絕路不絕人，功成不必在我
“死檔了…”柯瀾神色變的極爲凝重。
他嘗試了數次，無論他怎麼改變，每一次他登錄未來，魔羅都會抵達。
哪怕他進行了各種改變，最多隻是拖延一下魔羅的抵達時間，誤差不會超過三分鐘。
這就意味着有着某個關鍵節點被魔羅所掌控了，除非消除掉該節點的影響，不然永遠無法規避。
要是他處於暗處，那還好，但是此時他處於明處，可謂是手段盡出，也不會是魔羅的對手了。
呂行世聽到這話，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裡則是略帶尷尬。
他懷疑是自己坑了柯瀾，估計是上上次的時候，在莊園裡遇到了魔羅，對方憑藉着這條線索，逐步推演出來的結果。
此前應該是沒有意識到，但終究是留下了契機，而他抓住了契機結合其他情報，這才推演出來。
如果換成是一個沒有任何超凡的世界，或許不會有人會想到預言占卜、未卜先知之類的事情，但是這個命格世界不一樣，全民超凡的同時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秘藏。
所以自然會有所猜測了。
然後，這就把柯瀾的檔給卡死掉。
這個確實也怪不到柯瀾，純屬是呂行世他的鍋。
“老師，您看…有解決的辦法嗎？”柯瀾無奈只能看向呂行世。
呂行世是曾說過不會幫忙，但萬一呢。
“咳，這個嘛…”按理說，呂行世應該一口唾沫一口釘的，但這一次是因爲自己的原因，還真不好拒絕。
更重要的是柯瀾不穿梭了，他的實驗也會半路夭折的。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呂行世表示幫就幫吧。
“那老師您過去直接打爆他魔羅？”柯瀾一尋思，找了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掉魔羅，別說死檔了，就是未來都沒有事情。
“我給你換一個錨定位置吧。”呂行世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不過腦子確實活絡，知道問題在哪裡。
柯瀾則是心生疑惑，呂行世爲什麼三番兩次拒絕，總不能是魔羅也是他的棋子吧？
這個想法在腦海裡開始測算。
“老師，我想換一種方式。”他忽的說道。
“什麼方式？”呂行世看着柯瀾，這是又準備給他搞個大的或者是拉坨大的？
“既然根源之鏡能穿梭未來，那是否能夠回到過去？我想要直接抹除掉剛剛誕生的魔羅。”柯瀾開口說道。
呂行世沒有回答，腦海裡通過數據模型開始測算，最終得出了結果是能。
“可以，但是風險很大。”
“首先是根源之鏡的時間穿梭利用的是不確定未來形成的虛假時間線，這就意味着你做任何改變，其根源都在現在，未來的任何改變，都只是一次性節點。”
“所以別說是你了，你就是再帶上七大姑八大姨過去都不會有事，因爲本身就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但是過去不一樣，你回去後確實可以改變，甚至也能夠影響到現在。”
“然而因爲過去已經變成了歷史，固化的概率並不小，會變成所謂的劇情修正力。”
“哪怕你殺了魔羅，不小的可能還有另一個魔羅誕生。”呂行世平靜的說道。
呂行世之所以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自然是因爲魔羅是他製造出來的，必須要有一個魔羅來作爲強化材料，更別說在他這裡魔羅只是個批量產品。
“另一個魔羅，會由另一個人去對付…”柯瀾明白，自己沒有贏的機會了，未來不行，那就回到過去，反其道而行之。
“這個問題暫時略過，你要去殺魔羅之前，還得面對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時間排斥問題。”
“過去的時間線裡已經有一個你了，那麼會造成時間紊亂效果，最終會形成強修正。”
“你和過去的你，會被抹除掉一個，被抹除掉哪一個暫時不知道。”
“如果抹除的是你，那麼直接落地死亡。”
“當然了，換成抹除過去的你，那你就中頭彩了，從你出生到現在被完全抹除，這個人的痕跡都會消失。”
“時間線會再一次被覆蓋，相當於你沒了。”呂行世說完這句話，一頓，又說道：“不過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都沒有影響，你能夠自由行動。”
“那麼恭喜你，你離開了我所在的這條時間線，成功開闢出了一條新的時間線。”
“在那條時間線裡，劇情修正力可能會不存在，你可以直接阻止魔羅的誕生或者是殺了還在發育中的魔羅。”
“更有甚至，魔羅可能都不會誕生出來。”
“但那一切都只是你所在的那條時間線，和這一條時間線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辦法也失敗了。”
呂行世的話，讓柯瀾沉默不語，合着不是輸就是死，沒有一條能成功的。
“老師您既然這麼說了，想必是有了新的想法吧，要不然何必跟我長篇大論呢。”柯瀾說道。
“你還是這麼聰明，我能幫你，但是你會死。”
“但我可以保證，無論你成功與否，魔羅都會消失。”呂行世說道。
柯瀾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老師，這就是你要放棄根源之鏡的緣故吧，尋找一個新的適格者，配合你的實驗。”
“甚至直白一點，根源之鏡能夠穿梭到未來的能力，其實也是老師您的手筆吧。”
“窺視了未來的您，還想要掌握過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過去、現在、未來，能夠助您達到更高的層次，是吧。”
對於柯瀾的猜測，呂行世嘆了一口氣：“聰明人就是好打交道。”
說實話，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柯瀾會這麼猜。
只能說聰明人什麼都好，就是腦補有點過於離譜。
這份穿梭未來的時間技術，呂行世目前已經破譯了十之八九了，然而想要用，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特別是對他自己，他要的是核彈，可給的是個炮仗。
然後他就得用這個炮仗開始不斷的研發、實驗最終變成他需要的核彈。
“我配合老師您的研究，換魔羅之死，聯邦和人類不再走向那個終末的結局。”柯瀾堅毅的說道。
此前呂行世確實口口聲聲說過，未來不會是這個結局，但是他卻能夠看出呂行世的冷漠，那種完全不在意的心態。
否則柯瀾也不至於自己去拼命，所謂的歷練，是謊言而已。
所以他真要是聽從了呂行世的話，那麼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而如今，自己陷入死局，靠自己是辦不成的，只能靠呂行世了。
呂行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淡然的看着柯瀾。
數十秒後這才問道：“不後悔？”
既然是他自己的選擇，那呂行世就答應了。
至於是腦補出來的錯誤選擇，可和呂行世有什麼關係。
他說過要幫他一把的，只是對方非得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解決，效率快沒錯，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後悔。”柯瀾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如果最終的代價必須要有一個人付出的話，那這個人可以是他。
“好，最近這段時間，你配合我研究吧。”
“至於魔羅和死檔的未來，你不用過於擔心了，我能解決。”
“最近一段時間，他不會有任何的動作，只會專心致志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呂行世做出了承諾來。
柯瀾心下一定：‘果然，老師其實都能解決的，但是直接解決…卻不符合他的計劃和利益。’
此時在柯瀾眼中，呂行世猶如冷血無情的恐怖存在，整個聯邦，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只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往日裡的漫不經心和不正經等情緒，不過是他的僞裝而已。
活了三千六百年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是這等性格。
“老師放心，我一定盡力配合老師的實驗研究。”柯瀾恭敬的說道。
他把自己給賣了，好在賣了一個好價格。
至於說呂行世事後不會履行承諾，這個他不擔心，從各方面來看，呂行世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不會爽約。
只是這麼一來，雙方的師徒情分也就到頭了，哪怕他嘴上稱老師，實際上也不過是貌合神離罷了。
“你有這個心就好，最近就別離開了，父母也不用擔心，我會安置好的。”
“你願意配合我，只要在範圍之內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呂行世對於對方的配合，倒也一點都不吝嗇。
他卻沒說範圍，這就意味着上限和下限，都是由他自己靈活決定的。
所以要是太過分的要求，呂行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多謝老師慷慨。”柯瀾面對這份慷慨，心情還是很複雜的，畢竟說是要求，實際上就是斷頭飯而已，只不過這份斷頭飯比較特殊一點。
同時，呂行世甚至連安家費都給他安排好了，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死亡。
“如果想念父母，我可以安排他們來一趟，直到你離開爲止。”呂行世又說了一句。
“不用了，相見不如不見，省的二老擔憂。”柯瀾拒絕了，至於是否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理由，呂行世就不知道了。
“好。”呂行世沒有強求，應答完就開始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