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王宮內,楚王和春申君兩人正表現的一副君臣友誼的模樣,渾然不覺得這兩人在楚國內的矛盾已經大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了,隨着歌舞絲竹的進展,王宮內歡樂的氣氛達到了頂點,各個貴族代表豪飲千杯紛紛不勝酒力離席而去。
剛出宮門不遠搖搖晃晃被人攙扶着上了車的春申君,很快就卸下了眼中的迷茫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哪有剛纔爛醉如泥的模樣。
臉圓眼小面容威嚴的春申君並不算什麼美男子,尤其他還有堪稱笨重的身軀,但是誰敢因此小看這個內心細膩與外表完全不同的男人一準要被他萬年於鼓掌間,只見他坐在回返府邸的馬車內眼中精芒閃爍:“楚王這次試探終究還是不敢出手麼?哼!這個廢物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想坐上那個位置哪有他的份?”
“無用的心思不注意一下貴族和百姓的矛盾反而全用在了我身上。”
馬車內陰暗處一黑衣衛士並沒有因爲春申君這等大逆之語而有所震驚,可見春申君如此言談並非首次。
“白澤,西方那邊怎麼樣?還有...”春申君眼中異芒一閃:“趙穆那邊呢?”
一道不辨男女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主上,西邊那人已經入朝了,很是受到呂不韋的重視,但是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還要看機緣,不過呂不韋對他很是提防要接觸莊襄王不是那麼容易的。”
“至於穆公子那邊,好像最近遇上了什麼麻煩,幾次成事都被項家逐出的那個小子給破壞了,現在項家那個小子是邯鄲最紅的人,公子也不好直接向他下手,前面幾次下手都被他手下趙墨的人擋下了。”
春生在面不改色的聽完‘白澤’的彙報:“如此麼?讓趙穆試探拉攏吧,畢竟是我楚國血脈總還是個人才,趙墨力量也不算小了尤其墨家突然分散失蹤之後。”春申君說道這裡眼中一陣思索。
“如果他不肯就範,聯繫項家的人這麼個傢伙在趙國成了名,項家怕是內部早就有些不安了吧,讓他們自己糾纏去吧,蒼龍淵的事情在即趙國這邊可以先放一放,如果秦國真的遭受重創,趙國的壯大反而能使北方局面更加混亂,我楚國等真正清平內政之後方能趁勢一吞天下。”
說道這裡哪怕以春申君的鎮定亦是不由自主的面上浮現一絲興奮的紅暈。
“尊主上君令,那麼白澤就此退下了!”聲音恭敬的回答道,然後一陣香風過去馬車內又靜默無言,春申君似乎又成了那般酒醉不醒的模樣。
這邊楚國內春申君謀劃天下意欲鯨吞,卻不知楚國最大的隱患四大絕地之一的神域樹洞內也在發生一場驚天劇變!
“....(救命,救命啊!)....”神域樹洞的小世界深處那還未被他人探索的區域內,一陣不明的慘叫。
擡眼望去一個身披花紋黑衣,頭戴雲霞冠冕,整個人軀都被籠罩在黑衣之內瞧不見模樣的人,正在一處明顯很原始的村落內展開一場大屠殺。
不過見他手指微擡就有一條性命結束,或是頭顱被氣勁貫穿或是胸口要害爆裂開來,一路行走一路屍橫遍野生靈塗炭,但是在這等大屠殺的氛圍中兇手卻依舊平靜自若,毫無屠殺性命的罪惡感。
“.....(你是誰?).....(爲什麼來到我們村落屠殺?)....(我們久遠之前就和外界斷了聯繫)...(爲何要殺我們?)”一陣不明所以的嚎叫,卻蘊含着不明的神元之力,讓人能夠聽得懂內容。
呼號的正是這個村落的居民之一,一個全身長滿了長毛卻似人直立,身軀遠遠超越外界常人健壯的野人?!
仔細看去這等人種雖然長滿長毛但是五官卻近似外界人類與猴猿並不類同,手腳卻比外界人類長上許多,表明了他們超人一等的行動力和山野生存能力,強健的身軀更是有生撕虎豹之勇,不過這等兇悍族內卻在黑袍人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這個明顯智力高上許多的野人只能狀着膽子詢問,希望能拖延到族內大祭司的到來或者能將這個兇狠的魔鬼擊退。
“殺戮,需要理由麼?天道之下萬物生滅皆是輪迴,只有道永存!”黑袍人利用空氣的震動發出了這麼一股語言,混合着神元讓野人聽得明白。
野人眼中露出絕望,毫無所求的殺戮如何能讓他暫止?還不等他那與外界人類相比還遜色許多的大腦思考完畢,村落內大半的壯年野人已經被黑袍來者殺戮乾淨了,再也沒有野人趕隨便靠近那個黑袍人。
就在黑袍人繼續前進隨手一道氣勁向着瑟瑟發抖野人老幼射去之時,一柄石杖從天而降將無形氣勁崩散,一道明顯如尋常野人衣不遮體不同的身軀阻攔在黑袍人面前。
只見這位出手之人居然體內有不凡內勁,雖然是野人卻將面上長毛剔除更像外界人類只是五官略微深邃突出,身上穿掛着一件不知何物織成的長袍,面帶怒容悲色開口卻不是野人那種韻律的嚎叫之聲而是正宗的楚國言語:“閣下爲何無故屠戮我等子民?要知道我等族羣自三千年前遷進了神域樹洞已經再無外界聯繫了,閣下這等修爲武藝在外界亦不是尋常角色吧,無故殺戮不怕惹來天道討伐麼?”
黑袍人面紗之下露出訝異,卻依舊以空氣震動回答道:“天道?天道豈會以這等螻蟻之命討伐吾?倒是沒想到你等族裔居然還有傳承,出乎我的意料了。”
“閣下知曉我等源流?”阻攔黑袍人的野人眼睛一縮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驚訝的問道。
“守護神魔不滅之軀,等待他的歸來不是麼?”黑袍人終於不再震動空氣張嘴緩緩道,一道清冷仿若天道無情的聲音,哪怕是尋常野人難以明白意思亦是不由打了個冷顫。
野人面上震驚難以掩飾:“你是爲牠而來??”震驚未平身體已經出手,運氣他平身功力灌注傳承下來的石杖之內,一時間天威相合無盡能量匯聚風雷之聲震撼寰宇。
只是剎那間就破開了重重空間阻礙來到了黑袍人的面前,身後留下了他發力之後照成的巨大坑洞,全力一擊猝不及防就要擊殺這個欲要接觸禁忌之人!
“螻蟻。”不含感情的淡淡評價,黑袍人伸出一根手指不見聲勢正在石杖來到身前的瞬間抵住了它,隨後片刻僵持也無,一聲輕響之下野人噴血倒飛出去,石杖更是化爲粉末散落大地。
“....(大祭司)!”場外看着的野人着急的大喊道,隨即飛奔到大祭司野人身旁,卻不料只是一觸碰他就突然感到一股古怪勁力襲入身體,以野人這等強健身軀亦是承受不住眨眼間爆裂開去化作碎屍血雨灑滿圍觀者的面容。
大祭司無奈的看着自己子民因爲無知而生死,眼內閃過一絲悲哀心中哀嘆:祖上一直告誡族內傳承只能在大祭司間傳遞,照成了現在族人大部分都和野獸沒什麼區別,如果我死了以後是不是族內的傳承就此斷絕了呢?
還不等他多想,黑袍人的身影就來到了他的面前宛若天道無情寒冷的聲音傳來:“說罷,我想要的在哪裡?不然你就眼睜睜看着你的族羣隕滅罷,反正只要我繼續尋找總是能找到的不是麼?”
大祭司聞言黯淡的眼眸終於閃過一絲絕望,看着那個散發着神魔般偉力的黑袍人堅定的搖了搖頭。
隨後殺戮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