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海只是走了幾步,但他每一步都像是狠狠踏在這些異獸的心臟上!
每走一步,這些各個種族的異獸們的心都像是被大錘狠狠敲擊一次!
更有甚者,那些本來就膽小亦或者實力弱小的異獸,更是刨出一個坑,把腦袋埋了進去,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躲過強大未知生物的窺視,才能讓自己安心!
其中還有些甚至已經四腿發顫,哆哆嗦嗦間,一股腥臭難聞的刺鼻氣溫自股間淌下。
被嚇得屎尿齊流,渾身顫抖!
一隻刺蝟更是掉頭就跑,想要偷偷溜走!
但是,沒走幾步卻突然身體一個栽歪,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
他,竟然活生生被嚇死了!
不止那隻膽小的刺蝟,這獸潮中有不少弱小的動物,在感應到遠處的強大存在時,都是想趁人不注意,腳底抹油。
但是在他們念頭剛起,他們的腦海中瞬間就會變得一片空白,眼神迷茫呆滯。
繼而又滿目赤色,恢復凶神惡煞的表情。
衝着遠處齜牙咧嘴,喉管發出恫嚇的低低嗚咽聲。
此時,於培恩一行人馬經過艱苦跋涉,一路戰風斗雨,才堪堪來到半山腰。
現在這羣人比一日前剛到山腳時,又顯得更加狼狽了。
衣服更加的破爛不堪,補丁豁口隨處都是,乞丐的衣服都要比他們好上許多。
傷口蓋傷口,血痕疊血痕。
結痂的傷口是破了又結,結了又破。哪還有沒上崗之前那乾淨利索的幹練模樣?
“孃的,頭兒我就說這地方邪門,你看自從咱們上山,這鬼地方天氣就沒好過。”
鬍子大漢一馬當先頭前開路,一路劈砍出一條路來。
這些人裡,尤以他的狀態最爲破落,但也是他的精神最爲飽滿。
“是啊,主簿,弟兄們都覺得這不對勁兒。乾脆先歇歇,看看有什麼情況再說。”
見大漢帶頭,隊伍衆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他們是熱血忠心,不懼生死好男兒不假,但誰又願意無結果白白送死呢?
走在第二位的於培恩,啐了一口飛到嘴裡的泥沙。
緊蹙眉頭,瞧着這變幻莫測的天空,和山頂上隱隱約約的各種異象,不發一語。
只是伸手拽開大鬍子,將他拉到一邊,自己頂替他走到了隊伍最前。
看他這個動作,都是一個鍋裡吃飯,一個坑裡如廁的兄弟怎麼還能不明白這主簿大人的意思?
鬍子大漢攤了攤手,衝着衆人搖了搖頭,緊趕幾步,又走到了頭前。
扭頭對於培恩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了我的好大哥,兄弟還是走在最前給你擋風。”
“您吶,愛兵如子,就走第二照應後面的兄弟。”
一行人整整衣服,又繼續向着山頂跋涉。
這段山腰的插曲,瀋海不知道也根本不放在眼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挺過獸潮,至於這些曾經的人類同胞,那是以後的事情。
瀋海目前沒有時間去管這個。
……
縣衙。
“報!!”
一衙役火上房般,急三火四奔進縣衙,跌坐在地。
“景、景、景陽岡爆發獸潮!”
一話三頓,氣都沒喘勻的衙役扶着桌腳,大口大口喘息着。
“什麼?!”
聞聽此言,堂上端坐的縣令和都頭齊齊站起,大驚失色的看着衙役。
“怎麼可能?”
這山中異獸是多,但好長一段時間來都是安守本分。劇縣誌記載,上次獸潮大規模爆發還是幾十年前呢!
所謂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這些妖獸在山裡打得再兇,也不會入侵到縣城來。
當然,這只是一般情況。
可是,怎麼會突然爆發獸潮呢?
上面派來的幾位上官還在山裡呢!
獸潮慘烈,所經之地,形同人間煉獄。
踩踏莊稼,衝撞房屋,以人爲食……
殺光一切阻擋它們的人,破壞一切能夠破壞的東西。
都頭更是暴脾氣,一把拽住報信衙役的衣領,高聲質問。
片刻後,都頭帶着衙役敢去增援於培恩等人去了。
他可不敢擔保,若是去晚了是不是隻能見到雜亂的白骨。
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那種!